“又一艘废船？”


    当索什扬这边收到消息时，他立刻皱起眉头，奥卡姆的情报里没有说起此事，这就使得他的整个计划都出现了变数。


    一艘废船，倒也真不是说有很大影响，因为主要索什扬的舰队加入，还是可以将其击败的，重点是这意外出现的第二艘废船代表了什么？


    难道休伦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


    还是


    维罗妮卡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但此时正是决战的关键时刻，索什扬知道自己不能乱，他第一时间下令舰队出击，从隐蔽的小行星带中驶出从侧面和后方威胁休伦舰队的主力，同时命令星语者给遥远的红色猎手与灰骑士发信号，让他们立刻前往战场附近，最后则是秘密通过阿妮塔试图与维罗妮卡联络。


    很快，索什扬领导的庞大舰队从星系边缘的小行星带中脱离静默与隐蔽，开向卡拉星系的战场，而这一切也很快被红海盗所得知。


    “陛下！探测阵列在极限距离发现敌人大规模舰队活动信号！”


    毁灭幽灵号的舰桥就像一个大型的混沌献祭场，到处都充满了混沌八芒星的标志，以象征休伦现在所服侍的神祇，每一个忙碌的船员和技术员的肢体上都出现了被亵渎的亚空间能量所影响而发生的血肉与金属的混合，他们原本都是星辰之爪的仆从，但阵营和战团一起改变了，而不服从的人则遭到了迅速的处决。


    听到黄铜喇叭里的声音后，休伦那坏死的嘴唇露齿一笑，而他的魔宠则在他的脚边发出怪异的嘎吱声，仿佛是在分享主人的喜悦。


    “敌人舰队规模至少.有六十艘主力舰的大小。”


    负责侦测阵列的船员紧张地说道：


    “以非常紧凑的队形快速接近中！”


    休伦抬起利爪指向遥远观察窗外正在列队炮击的图''杉领导的舰队，喉咙里的发声植入物缓解了他那受损的声音。


    “向第一第二分舰队广播警告，让跳帮战的战士进入他们的突击艇！他们不要管索什扬的舰队，优先攻击这股敌人！”


    这次作战，休伦基本上掏空家底，因此他的舰船总数依旧超过索什扬加上图''杉两支舰队的总和，但是它们大部分都是改装的海盗船和小船，以索什扬那支舰队的质量，只要它们快速且保持队形地进攻，立刻就会打散他的舰队的队形，让舰队各个部分只能零碎地应战。


    休伦让他的思绪清醒了一下并且开始评估此时的情况，让他的注意力可以同时放在在全息投影上不断跳出的战术读数和他可以用自己的双眼看见的前方的景象，亚空间的响声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中，他会在危险靠近时听见这些无声的警告，这些警告大多是欺骗性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无视这点。


    毁灭大能会在恰当时候给出自己的帮助，然后在认为合适的时候收回这一切。


    一旦依赖上这种预兆，就很容易在某天被迫交出一切。


    “索什扬，放马过来吧，让命运来决定谁是胜利者.”


    休伦低声说到，他其实也没有所谓绝对的信心，在荆棘宫的失败已经告诉了他，任何看起来绝对的事往往都代表着另一种陷阱。


    为了生存，他只能拼尽全力。


    这位大漩涡之主深呼吸了一下，这让他的肺一阵抽搐。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真不想打这一仗，但他没得选，这个银河从未让他有过选择


    “其他舰船，转向，让我们来迎接这位帝国英雄，另外，给对方旗舰发讯号。”


    几分钟后，永恒忠诚号的舰桥上响起迪特里安单调的声讯。


    “总指挥官，敌人传来全息通讯请求，来自.休伦。”


    索什扬思忖片刻，随后微微颔首，说道：


    “接！”


    伴随着一道道安全指令输出，一分钟后，伴随着水波状的涟漪在显像仪上扩散，一个高据在王座上，看起来支离破碎的巨人出现了。


    “许久不见了，索什扬·阿列克谢，我可敬又可悲的对手。”


    休伦那慢悠悠的语调响起时，所有在场的阿斯塔特都向他投去了目光。


    “鲁夫特·休伦，你终于肯像一个战士那样堂堂正正出现在战场上了，看来你至少还记得自己是一个阿斯塔特。”


    听到索什扬的话，休伦似乎叹了口气。


    “我必须得承认，你让我蒙受了许多耻辱，但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你永远不会是胜利者，再仔细想想吧，我们没必要拼得你死我活，你就算侥幸得胜，胜利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属于你，那些贪婪的凡人会偷走一切，拿走一切，我们所流的血最终也只是成了滋养他们那肥硕的权力之花的养分，而一旦你失败，他们就会一起站出来指责你，控诉你，否认你过去所作的一切！这就是现在帝国对所有阿斯塔特所做的一切！他们希望我们为他们战斗，流血，死去，却不愿意看到我们得到任何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索什扬看着对方，忽然冷笑反问道：


    “好，那你告诉我，休伦，你想得到什么？”


    “尊重！凡人对于我们真正的尊重！”


    “那么他们还不尊重你吗？当你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是否跪在你脚下？当你向他们索取时，他们是不是默默的交出了一切？当你要把他们的孩子投入到九死一生的试炼和改造时，他们是不是毫无怨言的照做了？你在抱怨什么？你有资格抱怨什么？你把一切都视作理所应当，把没有得到的视作被夺走？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了铸造一把格斗刀，需要多少矿工日以继夜的在矿井里工作？为了铸造一副盔甲，需要多少工人和神甫在炼狱般的工厂里劳作？为了补充一个新兵，需要多少父母失去他们的儿子？你想过那些在农田里每天耕作12个小时寿命只有不到四十岁的农民吗？你觉得自己流血了，流汗了，牺牲了，那么你又何曾想过多少凡人为你和你的战团流血了，流汗了，默默无闻的死去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凡人的血汗堆积而成，有什么资格抱怨？哪怕抱怨，也不应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用脆弱的手臂把我们这些所谓半神举起来的凡人！”


    说着，索什扬举起手，指着对方，此时休伦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惨白的脸似乎都变了一个颜色，


    “休伦，你给我听着，我们为他们流血牺牲是天经地义！这件事没有任何可以讨教还价的余地，更不是博取权力的资本！这就是你大错特错，并最终失败的原因！当我消灭你那堕落的灵魂时，或许在最后时刻你会回忆起自己曾经还是凡人时的初心，但愿你能够最终忏悔自己的行为！”


    当索什扬说到后面时，最后休伦突然站起来，大吼着朝索什扬的方向举起爪子。


    “索什扬！我会让你后悔你所说的这些屁话！屁话！”


    随后烈焰席卷而来，影像也跟着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