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字长文,颍川许昌人,本属吕布,破,太祖辟群为司空西曹掾,魏国建,迁为御史中丞,制九品官人之法,文帝所指四大辅政大臣之首。
——《三国志·魏志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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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此处,便是颍川书院了。”
一路穿过重重松木阵,郭嘉指着完全隐没于崇山峻岭中的一片建筑,略带得意的显摆。
“此地……易守难攻,加之又有重重阵法掩盖,寻常之人焉能找得到……”
若论战场厮杀,吕布自然不惧任何人,可面对玄妙的阵法,他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了。
被郭嘉带着,东转一下,西转一下,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待停下脚步,他的面前,已然豁然开朗,一大片精美的亭台楼阁,跃然于眼前。
“兄长可知,方才的松木阵法,是何人所设呀?”
郭嘉挤眉弄眼,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差明说了。
这小子表现的这么明显,吕布当然明白,方才那个将他绕得晕头转向的松木大阵,定与自己这兄弟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他有一事不明。
“二弟,某观那大阵,浑然天成,似是有了不少年头,你……”
“哈哈哈……”
郭嘉一乐,大笑道:“那阵法与书院同时所建,的确上了些年头,可小弟方来书院,只一眼,便将之破的干干净净!”
“哦?愿闻其详!”
吕布闻言,兴致大起。
后世他对郭嘉的认知,是算无遗策,智计无双,可他并没有听说过,这新认下的义弟,还精通阵法。
“正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
这一路上,郭嘉的脑子里,一直时不时的,回闪过那个大大的十字银芒,他被吕布的非人武力,压的简直喘不过气。
有这么一位兄长,说实话,郭嘉的压力,很大。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显摆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于阵法一道,小弟不是吹嘘,遍数天下,无人可与我比肩!”
郭嘉指着颍川书院,傲然道:“偌大的颖川书院,能通阵法者,寥寥无几,即便是有,也只不过是粗通最基本的九宫阵法!”
“那……水镜先生呢?”
吕布心中一动,问了一个有心让郭嘉,收敛一些的问题。
在他想来,郭嘉的狂妄自大的性子,就得好好治治。
学生,怎么可能比得上老师哩?
还遍数天下,无人可与他郭嘉比肩?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置他老师,水镜先生于何地?
“他?”
郭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差不多,应该有个……能通六合的水准吧……”
说完,他又道:“最多……能通五行,对,五行,不会再多了!”
“差不多?应该?最多?”
吕布被郭嘉这大到没边的口气,给气乐了,笑骂道:“你这般说你老师,该打!”
“小弟可没胡说,老师的水准,绝对不会超过五行,比起小弟,可差远喽!”
若是吕布说其他的方面,郭嘉即便是心里有所不服,嘴上也会服个软。
可要论起阵法,哪怕是吕布真要动手,郭嘉也要硬着头皮,好好的,说道说道。
他呀,就是有这个底气!
“你这小子!”
见郭嘉如此忤逆,还竟敢说水镜不如他,吕布不由的微怒,告诫道:“为人子弟,就该尊师重道,你这般诋毁你老师,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没错!”
郭嘉见吕布就是不信他,不由也怒了。
他有理,怕什么!
他,要据理力争!
“你……”
吕布见郭嘉这小子变本加厉,下意识的,手就伸向了方天画戟。
“喂!讲不讲理啊,咱说话就说话,可不兴动手的啊!”
郭嘉的眼睛多贼啊,他一见吕布去摸方天画戟,便一下就跳开了老远,扯着嗓子提醒吕布莫要说不过,就动手。
“讲理?好,讲理就讲理!”
吕布一想,也对,得讲理!
以理服人,方是正道!
以后日子长着呢,总不能凡事,都以力服人吧。
吕布松开方天画戟,冲着郭嘉招招手,耐着性子,和声说道:“来,你过来!你与某说说,你自己,又是何等的水准!”
“小弟不才,天生两仪之眼!”
郭嘉指着自己的一双灵动至极,乌漆溜圆的贼眼,得意的说道:“先天两仪之眼,可通阴阳,故两仪之下,只需一眼,无所遁形呐!”
“什么?天生……先天两仪之眼……”
饶是吕布见多识广,亦是被郭嘉的话,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按这小子所说,他乃先天两仪之眼,只要是不超过两仪水准的阵法,他只需一眼,便可破的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郭嘉,于阵法一道,是天生的,两仪水准!
难怪方才的松木大阵,在吕布的眼里,完全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可在郭嘉的眼里,就如自家后院一般,来去自如。
其实也不怪吕布孤陋寡闻,他兵败白门楼不过是建安三年。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郭嘉凭着一双先天两仪眼,纵横沙场。
只要他参与的战役,曹军,就没败过。
就以官渡之战来说,袁绍方面实际十二万,号称七十万,曹操方面实际不到两万,号称七万。
两方兵力,差不多得有六七倍。
可到最后,曹操以少胜多,大破袁绍于官渡,靠的,可不仅仅是偷袭对方粮草。
正面战场上,曹军能将袁军唬的草木皆兵,不靠某人的一些奇门阵法,可能么?
郭嘉,才是官渡之战,最大的幕后黑手!
甚至,后世同样以精通阵法,而闻名于世的诸葛卧龙,亦不见得是郭嘉的对手。
郭嘉不去,卧龙不出!
当然了,这些事,上一世吕布盒饭领的太早,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松木大阵,原本不过九宫水准,小弟每次溜出书院寻欢,便稍加改动,将之提升到两仪水准!”
既然说了,郭嘉也不藏着掖着,傲然道:“若无小弟的引领,这天下,便无人可进出,这颖川书院!”
“哼!”
郭嘉将眉一挑,又补了一句,堪称是大逆不道的话。
“就连吾师,水镜先生,亦不行!”
“……”
吕布被郭嘉的话,给震了个七荤八素。
一来,他是震惊于郭嘉在阵法方面的天赋。
他老师水镜先生,辛辛苦苦,毕生钻研,也不过最多是五行水准。
他郭嘉倒好,一出生,便有先天两仪之眼,天生的两仪水准,完全可以说,是老天爷赏饭吃。
这让人,上哪说理去!
二来,他是震惊于郭嘉的不务正业。
若是普通人,有先天两仪之眼在身,必定会苦心钻研,以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方能对得起这份上天的恩赐。
可郭嘉倒好,他竟然,暴殄天物!
看看他将先天两仪之眼,当什么来用?
他每次溜出书院,便将松木大阵稍加改动,将之提升到两仪水准,整个书院,便无人可进出!
合着,他这是用两仪之眼,当成了一把枷锁,将整个颍川书院,牢牢的,给锁了起来!
吕布不用猜,就能想得到,郭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怕有人追他回去!
可他也不想想,万一他出了点意外,回不来了,那整个颍川书院,不就全完了么?
一想到自己若是任由那帮村民,将郭嘉这小子抓去浸猪笼,所有的颍川英才,都得给郭嘉陪葬,吕布不由的,就是一阵后怕。
而就在吕布后怕不已时,一声充满了怒气的暴喝声,响彻了整个颍川书院。
“郭嘉,回来了还不解开大阵!子将先生,可是在山下,等了足足两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