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收吗？」


    「我……」江晏卡了壳，梗着脖子，「我不收！」


    周嘉乐把镜头凑到他手边：「你先看看吧。」


    「不收！不看！ 」江晏往床上一倒，滚了一圈，迅速把被子掀开，盖住自己的头。


    好像怕自己抗拒不了诱惑似的。


    周嘉乐无声地笑起来。


    「那我放在床头柜上了。」


    「反正我不收。」江晏倔强道。


    周嘉乐放好镜头，顺手把灯也关了，躺下去。


    黑暗之中，一片静谧，彼此的呼吸声就变得格外清晰。


    江晏背对着身后的人，把手机摸过来，和朋友们聊天。大家都在问他人是不是回家了，或者送出生日祝 福。


    正收着红包，后背忽然一暖。


    是周嘉乐靠了过来。


    江晏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跟个弹簧似的坐起来，把周嘉乐掀开。


    「你干什么！」


    「晤？ 」周嘉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你贴着我干什么啊？占我便宜？」江晏愤怒道。


    他就知道！这人行为孟浪得不得了，都不要脸的！


    「对不起啊，我睡迷糊了。」周嘉乐打了一个哈欠，翻身又睡了。


    江晏：「……」


    怎么搞得像是他大惊小怪似的。


    江晏僵硬地坐着，盯着周嘉乐了半天，发现他好像真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睡着了，才讪讪躺回去。


    周嘉乐一大早起来，发现身边的人和床头柜上的镜头已经不见了。


    「人走了？」


    系统88说：「他是紧张得一晚上没睡。」


    周嘉乐细想了一下昨晚上这人的种种举动，咧开嘴笑了： 「这人我还以为多直多恐同呢，原来是个深 柜。」


    世上有一种同性恋，就是明明已经有了同性的性取向倾向，却一昧逃避。因为他们心底是害怕的，觉得这 是不被大众接受的不正常现象，才会竭力牴触。


    他本就着随手一试的态度，没想得到一个如他所愿的结果。


    这样工具人可使的地方就多了。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早。


    周嘉乐不慌不忙，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出房间，恰好看见江淮之穿着家居服、围着围裙把早餐端出来。 难得看到这样的他，周嘉乐也有些愣怔。


    比起在讲台上的江淮之，这样的他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昧，没有那么多疏离感了。


    「醒了？ 」大抵是才起，江淮之的嗓音有些沙哑，撩拨着人的耳朵，「来吃早餐。」


    「江老师早。」周嘉乐对他露出一个软软的笑，看着桌子上简单的面包、煎蛋和牛奶，「好久没有这种在家 吃早餐一样的温馨感了。」


    江淮之目光不由得柔软了些：「吃吧。」


    周嘉乐问：「江晏已经走了吗？」


    江淮之点点头，已经对江晏这种类似的任性举动习以为常：「早上你有课吗？」


    「有第三四节 课。」周嘉乐说。


    「我也没课，那你慢慢吃，还早，等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那太麻烦老师了……」


    「没什么。」江淮之吃起东西来仪态相当好，好像手里的面包都成了三星酒店的高档食材。


    周嘉乐偷偷欣赏着，不知不觉吃了个肚圆。


    饭后，江淮之又问他的伤口怎么样了。


    周嘉乐说：「不疼了。」


    「那就好，这个药你带着，每天抹两次。」江淮之把药交给他。ヾ(??▽?)ノ


    「嗯，谢谢老师。」


    「东西都带上了吗？」


    周嘉乐笑着道：「带好啦。」


    除了江晏的生日礼物，他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本还想落在这里一点什么，都没机会。


    「那走吧。」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一大早就放晴了，秋日的晨光洒落人间，温暖又慵懒。


    坐在前座，阳光就有点刺眼。


    江淮之帮他把挡板弄下来，见到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成了栗子色，又漂亮又柔软的样子，于是收回手时顺便 揉了一下。


    周嘉乐有些懵，嘀咕：「都揉乱啦……」


    江淮之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江老师怎么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呀。」周嘉乐很不乐意，嘟起小嘴巴。


    「难道你不是吗？」江淮之反问。


    「我已经二十了！是个成熟的大人！」


    周嘉乐在心里吶喊，都可以做成人可以做的事了！


    类似的对话曾经也出现过，江淮之依然不以为然。


    周嘉乐转移了话题，打探着：「马上放国庆了，江老师有没有想过去哪里玩呀？」


    「哪也不去。」江淮之说，「你呢？」


    「我这种体质出去玩很容易出问题……一般都待在家里的。」周嘉乐的情绪一下低落了。


    「这样也好，在家好好学习。」


    「那……那我能再去您家里玩吗？」周嘉乐强调，「我找您请教问题！也是学习！


    江淮之有些无奈：「也可以。」


    随后他见到周嘉乐欢喜地笑起来。


    有这么高兴吗？


    到了学校后，江淮之说：「再见。」


    周嘉乐解开安全带，也不急着离开，支支吾吾道：「那个……江老师，我想拜託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