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白孟随意的掏出身上带的火摺子,烛光很快点亮了周围的环境,墨九歌和蓝嵬不发一言,眼神纠结的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白孟。
从之前,墨九歌就一直处于大脑死机中,直到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的开口问道:「…………这是,多久前的事?」
「……也不久吧~」白孟回想了一下:「当初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个隧道就已经完工了。」
墨九歌:「…………」
墨九歌:「…………那时候,你是才跟在殿主旁边啊……」所以你就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吗?!
「没办法~」白孟笑得无辜:「我聪明嘛!」
墨九歌:「…………」
蓝嵬:「…………」
「等等?!你们俩沉默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啊!!」
事实上,白孟只是在墨寒奎变回蛇形的那天,看着自己手背上泛着微光的符咒,他才起了准备后路的念头。
哪里有什么未雨绸缪,只是因为喜欢,见不得那人受一点威胁,所以提前为他把一切铺垫好罢,然后还要装的若无其事,道一句玩笑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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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边界守护(九)
离两人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墨寒奎覆手在背,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银尘主殿,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焦虑。
他想要和白孟一同前去,可是他的身份和地位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他是星阁殿殿主,即便现在整个星阁殿上下没有一丝敢反对的声音,可是银尘殿长老的话让他意识到,哪怕他不在意,可是那些流言蜚语的方向终究会对准白孟。
他不希望结局是这样。
他只是想给白孟最好的而已。
墨寒奎修长的手指敲击窗台上,那双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压在下面的实木被不断的发出沉闷声音,不停的的在整个安静的屋子里回旋。
墨寒奎微微垂下眼睫,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河水,它像一幅银光的锦绸,弯弯的淮水,恬然地流着,它闪着细碎白光的涟漪,如同在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鳞纹。
墨寒奎手指敲打的频率不紧不慢,下一秒,一个突然的黑影的从河岸爬了上来,墨寒奎顿时受惊的捏碎了木头。
「咳咳咳……」白孟狼狈的从水里出来,上岸后,他直接伸出双手,一手一个的将那两人从水里提起来。
「噗——」
蓝嵬面无表情对着白孟喷出一肚子喝的水,喷完后,他冷笑一声,
「爽不爽?幸亏大爷我是蓝溪的人,从小在水里长大,不然得呛成小九歌那种傻样。」
站稳的墨九歌不停的弯腰咳嗽着,没谁料到白孟打通的出口居然是在河里,三人被水淹没时都没反应过来,下场时连蓝嵬这个最通水性的人都被灌了一肚子的水,更别提向来没同水打交道的白孟和墨九歌,差点淹在里面。
不过人一到危急时刻,就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更何况是有着兽性的白孟,当时他就天赋异禀的利用一个狗刨式上了岸,还顺带将两人一起拖了上来。
然后他就满眼懵逼的被蓝嵬喷了一脸的水。
被人射了满脸的水,白孟也没表现得多生气,听见蓝嵬的话,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再次将人按下水里罢了。
「我唔唔…………」
然后,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由墨九歌一个变成墨九歌和蓝嵬两个。
白孟搀扶着受伤的蓝嵬,墨九歌跟在后面,三人借着月色赶回客栈,却看见门口站着墨寒奎,手里还拿着长鞭,他看清三人后,才不紧不慢的收起东西,低声道了句:「进来。」
回到客栈,白孟几人赶紧换了身上打湿掉的衣服,白孟是短发,他胡乱的用灵力烘了几下便干了,身后的小尾巴不停的抖动着,权当洗了个澡。
白孟从屋里出来时,墨九歌正在同墨寒奎低声汇报情况,蓝嵬一人坐在大厅的角落里,正在喝着什么。
白孟走到一楼,敏锐的嗅觉越让他闻到空气里的酒香,他凑着味道走到蓝嵬身边,却看见他不停的喝着掌柜深藏的好酒。
「我去!!!你哪里偷的?我记得掌柜把这东西藏得贼深!」
白孟惊了。
「怎么说话的吶?!什么叫偷?」蓝嵬斜了白孟一眼:「像我这种有名高手,我凭实力挖出来的,就不叫偷,叫拿,叫拿知道吗?对了,喝一杯?」
「…………」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白孟无语的坐下,手上倒是没有客气,他掀开眼皮,看了对面的蓝嵬,却发现他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了。
蓝嵬之前的衣服已经换掉,连身上的伤口也用绷带处理了一下,只是那头发依旧水淋淋的,深蓝的发尖还在不停的滴落着小水珠,将他才换的新衣打湿。
白孟起身去找了一根毛巾,然后随意的扔给蓝嵬:「你怎么不把你头发弄干?第二天起床,头疼死你!」
「因为爷乐意!小矮子你还不去睡?等着变更矮?」蓝嵬接住毛巾,脸上却是恶意的笑容。
「去去去!会不会说话啊?!」白孟也没心思和一个醉鬼计较,正好此时墨九歌同墨寒奎已经说完要事,他拖着墨寒奎上楼休息,毫不犹豫的将蓝嵬丢给墨九歌。
「蓝嵬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