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一回事，字字句句饱含着真心，若非是看重席言泽，乐乐根本不屑于解释，跟无关之人解释只会是多此一举，不隐晦，他能敞开心扉诉说着过往，表明了席言泽在他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真当席言泽是一家人了，乐乐袒露心声。


    感恩妈咪，爱妈咪，保护妈咪……都是他这个小小男子汉要扛在肩上的重任，不推脱，不推卸，他心甘情愿。


    由不得人欺凌顾清漫，就算是席言泽都不例外。


    “我可以再信你一回，希望你莫再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在心下一番思量后，席言泽下了判断，乐乐所言大抵是真的，一个小孩子没有多大心机，不应该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骗他。


    “信我，不会有错。”听言他信了他，于是松了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容，乐乐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恢复了一贯的机灵神气，信誓旦旦。


    却不曾想一时力气大拍疼了自己的胸口，呛着，咳嗽，乐乐连忙微微弯下腰来，紧紧捂着胸口。


    拍疼了自己，是他一时失手了。


    取得席言泽的信任，他是真的高兴。


    “嗯。”没有多大反应，席言泽站着没有挪移一步，身形笔直，高大，看向乐乐，他淡淡应了一声。


    缓了一缓，乐乐走向一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昂头，全喝完了，顺顺气，总算是好多了，止住了咳嗽。


    由于咳嗽，乐乐眼角溢出了些许泪花，喘口气，他道，“往后余生，事实会告诉你，信我，是值得的。”让人安心的话语，掷地有声。


    此时，浴室的门缓缓地动了，手里拿着一盆温水，顾清漫走出了浴室。


    顺手拿了一条干毛巾，顾清漫将温水放在桌上，不言一语，没搭理身侧的一大一小，把干毛巾一点点浸湿，拧干，她走向床头，俯身，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小猫绒绒纯色的白毛。


    默默地，她擦好了。


    将湿毛巾晾在一个架上，净手，顾清漫打开了饭盒，瞥了一眼乐乐，道，“过来，乐乐，来吃饭。”清亮的声线藏着一缕温柔，少了一分生硬。


    “好，妈咪。”挪着小碎步，乐乐走向顾清漫，走至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返回，他径直到了席言泽一旁，扯了扯席言泽的袖口。


    抬头，微笑，乐乐道，“爹地，妈咪喊我们吃饭了，走，一起去吃饭，不要让妈咪等久了。”自然而然，没有一点不自在，乐乐举止不显忸怩。


    称呼，听多了，就习惯了。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渐渐适应了，以至于默认了。


    喊他一声爹地，他并不反感。


    由他一路扯着袖口，席言泽走向顾清漫。


    于顾清漫而言，又一次听见乐乐喊人爹地，她微怔，眉毛微跳，脸色有一点点僵硬，仅仅只是一瞬，再一次恢复了自然。


    四年多了，乐乐喊帅气俊美且矜贵高高在上并能入他眼的人为爹地，不止一次了，也不止一人了，本来，她理该见怪不怪了，可每一次听见他一喊人爹地，她都莫名地想起当初逃过一劫后与一个邪魅又陌生的男人春风一度巫山云雨的羞人事情。


    她面上没有一丝丝异样，寡淡，耳根却是泛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