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皱着眉头，宛若打了个死结一样解不开了，愁眉不展，乐乐是伤心了。


    “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妈妈，是你夸大其词了。”不信，席言泽回道。


    “不，我没有夸大其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最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人心，人生百态，冷暖自知，曾言，我妈咪待我好，都是我骗你的，其实，我妈咪……待我一点都不好。”


    “很多时候，我都在强颜欢笑。”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一不听话，不肯与她一起走，她便不顾我个人意愿，强势蛮横无理，警告我，威胁我，生拉硬拽，试图带走我，幸好你在，你帮了我，我才侥幸免于遭受她的毒手。”


    脸上带着一分沧桑感，真诚，坦率，仿佛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一样，乐乐叨唠着，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神色难受，不好看，乐乐一脸苦恼。


    薄唇沁冷，席言泽联想着一连串的事情，信了大半，“看来，你活得并不如意。”评价了一句，音调平淡，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难以察觉的心疼。


    “妈咪不给我钱也就算了，我自己会努力好好活着的，但是，她一点都不念人情冰冷绝情居然……虐待我！”


    说到这，乐乐似是寒心，似是悲愤，夹杂着点点酸涩，沮丧。


    紧接着，为了让席言泽完全相信他，他挽起袖子，抬起脚，拉了拉裤子，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人前，让席言泽看了个清楚，“爹地，你看到了吧？这一些伤口无一例外都是我妈咪的杰作，她欺负我，骂我，打我，我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我、我好痛苦。”


    身上的伤，是为了救小猫去了一趟顾家而留下来的，与顾清漫无关。


    “妈咪，不得已，牺牲你一下了，你一定要谅解我。”默默地，乐乐在无声道，面上不露声色，尽显哀伤。


    更甚，为了逼真一点，为了证明事实如此，为了让席言泽不再怀疑他，垂眸，乐乐捂着头，哽咽，鼻音浓重。


    一手遮挡，遮掩了席言泽的视线，挤眉弄眼，却挤不出一滴眼泪，他一双大眼睛干干的，没有一点湿意，流不出一滴眼泪，对此，他生出一计，有了下策。


    往袖口里一摸，他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瓶眼药水，而后，滴了几滴，顿时，有水珠从眼眶里顺着他一张微圆精致的脸颊渐渐地滑落下来。


    刚好，此时，医院到了，车子停了下来。


    抬头，面向席言泽，他泪眼汪汪。


    “好了，不哭了。”将几张纸巾递给了乐乐，转身，席言泽冷眸微动，“你哭起来的样子，好丑。”


    “爹地，我好不容易痛快地哭一回，你就让我哭嘛。”软着嗓音，乐乐道。


    “哭哭啼啼的，跟个娘儿一样。”漫不经心的，席言泽声调平静，“好歹，你是个大老爷们，有出息一点吧。”


    “坏人，坏爹地！”被他一揶揄，乐乐气鼓鼓的，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你、你真讨厌，我不理你了！”进而，开了车门，怒瞪了席言泽一眼，他下了车。


    迈步，乐乐就要走了。


    陡然，身后一道清寒的声音传来，“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