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过身去，拿出那面铜镜，王巧兰仍旧紧闭着双眼，并没有甦醒。可刚刚的灼烧感确实是这枚铜镜发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暖暖，你没事吧？」


    姜晨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慌乱的将铜镜塞进怀中。


    「没事，刚刚走的快了，有点心律不齐。」我不敢抬头看他，毕竟我说了谎。


    「哎呦，长得不像公主。居然还得了公主病，真是可怜呢。」姜璐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璐璐，不许这么没礼貌！」姜晨看向自己的妹妹，有些要生气了。


    「我本来就这么说话啊，我这个人比较直，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也不像别人那样，有那么多心眼，我呀，是真的觉得心疼，可别没有别的意思呀。」


    好一张能言巧辩的利嘴，这姜璐看起来可比实际年龄圆滑了很多，我这属于躺枪吗？罢了，罢了，一会解释清楚了。自然就没事了。


    姜爸爸见我们都回来了，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忙前忙后的张罗着让我们入座。我几次想要澄清跟姜晨的关系，都被他打断了，急的我差点抓狂。


    「那个，姜叔叔，您别忙活了，我有话想说……」终于抓到了一个控场，我一定要将误会说清楚。


    「怎么了，暖暖？」姜爸爸终于肯坐下来了。


    「是这样的……」没等我开口，姜晨便抢了话。


    「父亲，那个照片，您放到哪里去了？」


    姜晨指着原本摆放着滕英照片的地方，他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滕英的照片不见了。


    「那照片我扔进垃圾桶了，那种女人，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还留着她的照片做什么。」姜爸爸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父亲，您为什么不经我的允许，随便动我的东西！」姜晨略显激动。


    「怎么，我是你爸，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什么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姜爸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姜叔叔，姜晨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啊……」好好的家庭聚会，眼看就要变成战场了，我赶紧出来打和。


    「从小到大，您有哪次在乎过我的感受。我没有一点自由，一点隐私，一点尊严，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偶！」姜晨彻底爆发了出来。


    「你个混帐东西，你再说一遍！」姜爸爸怒目圆瞪。


    「你根本不爱我，我只不过是你霸权主义的牺牲品！」姜晨不顾盛怒的姜爸爸，顶风而上。


    姜爸爸将头抬得高高的，却被姜晨一把握住。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走！」姜晨说完，开门便走了出去。


    「姜晨！姜晨！」我站了起来，追到门口，却被姜璐拦下。


    「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大哥是我的，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信的话，你就试试！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全身而退！」姜璐说的咬牙切齐，我却听得心惊胆战。


    「他是你大哥啊，这不是乱伦吗？」我没有想到，姜璐居然迷恋姜晨到了这种地步。


    「他是我爸爸领养的孩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识相的，赶紧滚出我们家，我不想再看到你！」姜璐说完，推了我一把，径直追了出去。


    我看着姜璐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觉得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呢！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姜爸爸将一桌子的饭菜全部掀翻在地，这可都是他辛苦做的，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候说出我跟姜晨不是情侣关系，似乎时机不对，离开？我又不放心姜爸爸一个人在家，可是不离开，我又能做什么呢？


    「哎呀，哎呀，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孝子啊！老天啊！这一定是你要惩罚我呀！」姜爸爸靠在沙发上，捶胸顿足。


    「姜叔叔，您别难过，姜晨也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的。」我总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他居然敢忤逆我，从小到大，是我将他拉扯大，给了他最好的一切，他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居然忤逆我！」姜爸爸越说越激动，就连气都不畅了。


    「姜叔叔，您别生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您跟姜晨的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最好您能坐下来，跟他好好聊聊，其实这没什么的，就是理解和被理解的问题。」


    「暖暖，你真是个好女孩，但是我自己的儿子我太清楚他的脾气了，这个不孝子！」


    姜爸爸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呻吟，看来这次真是气的不轻，我到了一杯热水给他，我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气氛尴尬的我想逃。


    「铃——」电话铃适时救了我。


    「喂，请问是姜晨警官的家吗？」


    「是的，您哪位？」


    「我是『快乐宝贝』幼稚园的园长，你是哪位？」


    「哦，园长啊，我是上午拜访的那位女警官。」


    「哦哦哦，原来你们是一家的啊，哈哈哈……」


    「不，不是的……」


    这下子，就连园长都误会了。


    「没关系的，我懂，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要找的那个滕笑笑，我找到了！原来呀，把她的照片放错了影集了，你们走后，有几个十五年前入园的孩子找照片，才找到了她，不出意外的话，影集上的这张照片，跟你们上那张一模一样。」


    什么？滕笑笑不就是滕英吗？怎么会有两张照片？难道她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我拿着听筒的手稍微有些颤抖。


    「园长，这个滕笑笑后来怎么样了？」木共爪扛。


    「她入园了三个月，就被她爸爸带走了了，我记得当时，笑笑很不情愿走来着，我还出面跟她爸爸交涉，希望能把孩子留下，可是她的爸爸态度十分强硬，还骂了我一顿呢。」


    「您还记得笑笑的爸爸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吗？」


    「我对这个孩子印象不是很深，但是对她那个爸爸可是记忆犹新啊，他好像叫有才，作为什么的，样子嘛……」园长稍微停顿了一下。


    「样子就跟姜晨警官差不多，我说怎么总觉得那位同志面熟，还以为是我老了，认错人了，这翻出笑笑来，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姜警官跟那个粗鲁的男人，太像了……」


    园长仍旧在喋喋不休，我去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这个消息来得太过于突然，让我一时之间，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