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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13 小同志,你可愿随我走。

    =====战锤宇宙 亚空间航道 旗舰探索者之王号


    在探索者之王号上,赵志强和一连的战士们每日都承受着来自极限战士的严苛训练。


    从近身搏斗到武器使用,从战术策略到星舰操作,训练内容繁杂而艰苦。


    更让他们感到痛苦的是,极限战士还要求他们学习艺术创作,写诗作画。


    想象一下,一群习惯了枪林弹雨的战士,如今却要绞尽脑汁地写出优美的诗歌,或者用油彩表达细腻的情感,这简直是种折磨。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从高中毕业就在军营里待着,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艺术的熏陶,哪有什么艺术的感悟。


    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模仿能想起来的来自地球上的作品。


    但是,你知道的地球上的作品,我也知道,再加上,作为超级改造的基因产物,他们对身体的掌控已经到了一种入微的境界。这就导致很多人画出来的作品一模一样,连笔锋走向都差不多。比如,星空,以及呐喊。


    作为导师的极限战士们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无语”。(某种程度上来说,呐喊也挺符合导师此时的心情。)


    这种精神上的煎熬,比肉体上的痛苦更让他们难以忍受。


    改造手术的到来反而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至少不用绞尽脑汁去写一些自己都看不懂的诗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遵循着极限战团设定的自始至终的既定策略。


    与此同时,第一舰队仍坚定不移地向着既定目标前进,逐渐缩短着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


    =====战锤宇宙 朦胧星域 芬里斯 狼牙堡


    莫凯之门上狰狞的狼头和玄妙符文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那是来自维度的压制。


    考验已经开始。


    郝英俊和战士们迈开有些僵硬的双腿依次向前走去,开始穿过莫凯之门。


    大门上的符文发出了光。


    刻在大门上的狼头好像活了过来,从石头里面飞出来迎接他们:野狼的精魂,虚无缥缈,它们身后拖着彗星般的尾巴,冲向战士们。


    战士们感觉自己的耳中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嚎叫,就如同一群早已死去的狼群会发出的那种声音。


    它们钻进了战士的嘴和鼻子,那股摸不着的气充满了战士的肺。战士们以为会被充斥着难以描述的空气呛到,并没有。


    他们的身影被拱门吞没。


    ====


    突然的堕落感。


    一闪而逝的老者,他们穿着盔甲,巨大白狼的皮披在他们的肩膀上。


    彻骨的寒意。


    痛苦的热浪。


    时间和空间扭曲变换。


    身体好像开始沸腾融化。


    一个莫名的身影再次一闪而逝,有些矮小,有些熟悉。


    光怪陆离的地方。


    =====


    一片莫名的平原上,郝英俊看见远处有无数的人影。


    他们穿着奇怪的盔甲,有些很旧,有些很新,款式没见过。有些盔甲上有着栩栩如生的黄铜颅骨。


    【这是哪?我是谁?】


    一颗被割下的脑袋从郝英俊脚边滚开。肢体在他的脚下嘎吱作响。他随后发现他自己也穿着同款式的盔甲,上面布满了数千处的破损裂口。他的手上有把巨斧。


    郝英俊开始奋力厮杀,血肉横飞。


    他的血腥暴力引起了一个穿着红盔甲的身影的注意。


    “你是一个强大的战士,郝英俊。”穿着红盔甲的身影开口说话。“你是一个伟大的杀手。你有资格加入我们。加入鲜血仪式,把你的灵魂献给恐虐。永远地活下去,享受无尽战斗的快感吧。”


    【恐虐是谁?这个人看起来异常熟悉……这是真实么?】


    这是真实的吗?他不能确定。这感觉是真实的。脚下的肢体,内脏的恶臭。


    但是这一切却又如此的格格不入。郝英俊下意识的劈砍了过去。那个红色身影的巨斧划过他的脖颈。


    他陷入了黑暗。


    【又或者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意识消失前,郝英俊想着。


    =====


    “这小子有个强大的灵魂!”雷鸣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听起来古老睿智。


    =====


    周围淤青颜色的血肉墙壁,巨大昏暗的管道,古怪的液体在里面流淌。


    腐烂牙齿般黄色的骨架支撑着天花板。恶心的粘液覆盖着所有东西。


    郝英俊步履蹒跚的行进中,他又一次穿起感觉比较熟悉的盔甲,链锯剑出现在手中。肩甲上狼头在咆哮。


    金属靴子从地面上抬起时都会发出“咕叽”的吸吮声音。


    【我不是死了么?又复活了?】


    管道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数量不止一个,像是数千只老鼠在跑动,又或者是几百只尖爪在抓挠碰撞。


    那些生物出现了。难以形容的羊毛。


    “战斗!战斗!”莫名出现的队友喊道。


    郝英俊用自己的剑刃四处挥砍。


    他被一股尖牙利齿的旋风包围,盔甲和肉体被刺穿。依然在战斗着,依然想要杀死怪兽,他挣扎着对抗那将要吞噬他的痛苦,再次降入了黑暗之中。


    =====


    他又一次毫发无伤地醒了过来。


    这次是一个城市废墟,庞大无比,但是风格却很陌生。


    在街道的尽头,无数奇怪的巨人手持权杖,丢出闪烁的闪电球。


    世界在哀嚎。


    【好像埃及的风格……埃及是哪里?】


    郝英俊看向周围。他孤身一人。


    天空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钴蓝色。他感觉到了一种疏离感。


    他开始探查这个世界,从躺在瓦砾中的物品里寻找线索。家庭的图片用几乎足以乱真的细节画出,封在水晶里,只要转动就能从不同角度看到图画中的景象。


    不能理解的语言书写的书,古怪的机械,奇特材料制成的孩子的玩具。


    大地开始颤抖,一个巨大的机器进入视线。它是那么的高大,好似摩天大楼。


    那巨大无比的脚落了下来。郝英俊想躲开。但是这个金属脚掌的范围太大,他不能多开了。


    嚎叫着沮丧的愤怒,他决定对这个想要杀死他的东西做点什么,他举起了自己的剑,做出了最后一丝的反抗姿态。


    火花在刀剑的锯齿砍上金属的时候溅出。那是他看见的最后一件东西,随后一股巨大的重量压在身上,把他的身体彻底碾成齑粉。


    =====


    “这个人的确很坚强,兄弟们,他会是一个强者。”


    “他们貌似能保持一定的理智。”


    “再看看。”


    雷鸣般的声音在脑中继续响起,听起来不像是第一个声音。


    【谁?这是考验?】郝英俊迷迷糊糊的想着。


    =====


    郝英俊站在一片沙滩上看着落日。样貌古怪的树在微风中摇曳。温暖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香味。


    “芬里斯的苍凉废土上从不可能开放的丰满花朵……嗯?芬里斯是哪里?”


    郝英俊莫名想着。


    “郝英俊。”


    他转过身,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走向了他。皮肤是琥珀色。头发宛如流动的玉石。


    一个没有缺陷,所有的不完美都被消除的女人。


    她围绕着郝英俊跳着舞,一抹微笑,不经意间露出她细小尖利的牙齿。像食人鱼。


    “你做好决定了么?”她的声音如同音乐一般,散发着罪恶的吸引力。


    “决定?什么决定?”


    “加入我,加入我们,向伟大的主人欢愉王子献上你的灵魂。”


    【等等……欢愉?我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我还没有做出决定。”郝英俊开始挣扎,开始抗拒。他一把推开了女人。


    “啧……太可惜了。”一声模糊的呢喃,转瞬即逝。


    场景如雾散去,开始变化。


    =====


    不管是哪个世界,总有一股异样的割裂感浮现在郝英俊以及战士们的心头。他们感觉自己的存在和这些世界格格不入。这也让莫凯之门里的力量有些无奈。


    “他们似乎对这些有着潜意识的抗拒。”


    “那我们在探查探查,看看最深层的秘密,再由此判断他是否够格。”


    “附议。”


    雷鸣般的声音在交谈。


    【你们有完没完……】郝英俊没法说话,只能暗自想着。


    =====


    郝英俊又一次清醒在噩梦中。这次他变成了一个小孩,在一个牢笼里。


    周围站满了身穿黄色军服的人。


    一个军官式样的人擦拭着手里的军刀,脚下是身首异处的老妇人。


    莫名的情绪突然浮现。


    他被拉了出来,捆绑着出现在渗着血的木桩上。他被解开双手,那把军刀被塞到他的手里。


    木桩上还有一个少女,眼中的哀求。


    “杀了她,你就能活。”


    郝英俊似乎忘记了一切,手中的武器颤抖着,刀子开始落了下去。他抗拒着。


    【这不是我的决定!这不是我的身体!】郝英俊怒吼着。


    “对,就是这样。”军官式样的人在一旁狞笑着。


    眼前的人突然发生变化,变成了之前四个世界里的人的样貌。少女变得如同那个完美的女人。周围的黄色军装的人脸变得如同那些生物。而军官式样的人的脸上则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一股比仇恨更为炙热的愤怒占据了他,他们凭什么玩弄自己?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了点口音:“小同志,你可愿随我走。”


    郝英俊的意识突然的回归,并掌控了身体:“我愿意!”


    他反手挥刀,斩下了军官式样的人的人头。黄色军服的人群将他围了起来。刺刀对准了他。


    郝英俊嘴角扬起了嘲笑。


    他举起刀子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一次吞噬了他。


    =====


    “那是谁?”


    “不知道。”


    “好坚定的信念……”


    “他们通过了……”


    =====


    世界颤抖起来。石块从头顶落下。所有东西开始分崩离析。


    (莫凯之门的相关描述来自98版官方小说《太空野狼》三部曲。关于莫凯之门的链接点,应该是直接链到了四神领地的最边缘地区,然后是以灵魂投影的形式去快速观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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