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
果不其然,小朱那个创造了正月初二回娘家的小姑,带着驸马欧阳伦准时回了娘家。
一番见礼后,小朱并未说话,只听着他的小姑不停抱怨,欧阳伦只能尴尬陪笑。
他的这位小姑姑嫌弃婆家寒酸,去年就几乎要赖在皇宫里过年。
小朱表示回来没听到抱怨婆家才奇怪。
老朱想要收拢人心,他就直接把嫡次女下嫁给了平民出生的欧阳伦。毕竟皇家之女,只能为皇家服务。小朱也表示完全理解。
但是站在他小姑的角度:
看着其他驸马几乎清一色的武勋之后;看看自己亲姐姐的驸马颇受老朱器重;再看看被小朱魔改后那个简在帝心,又世袭国公的大姐夫。
心里嫉妒的质壁分离也是人之常情。
在小朱看来,老朱确确实实是亏欠了这个女儿太多,别的姐妹生的娃不好好努力就只能继承爵位、继承都督、同知、指挥使。
到了小姑的孩子,就成了你不努力?你想屁吃?家里有矿吗?等你老娘没了,你啥也不是。
小朱也理解欧阳伦的处境,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这个大明开国的驸马圈子,就他一个平民显得格格不入。就像小朱前世经历一样,不同层次的人聚在一起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只能尬聊几句。
小朱也不确定是欧阳伦本性如此,还是逐渐在这样的环境下黑化了。毕竟距离他被砍头的洪武三十年还有十多年。
小朱也很难想象一个中年男人,平时的圈子混不进去,回家还要对老婆唯唯诺诺,每年过年老婆回娘家告状,不但要听着,还得不停的告罪,更不能当官改变命运。
甚至和老婆生活了十六年,连个孩子都没有被记录在案。
小朱也不知道自己要是在欧阳伦的位置上会不会疯掉。
在心里叹了口气,小朱觉得亲小姑,能帮一把是一把。
趁着母女两人聊天的间隙,小朱突然对欧阳伦说道:“小姑父,过完年来帮俺做点事吧。”
闻言欧阳伦大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谢殿下恩典。”
此时小朱看到自己小姑投来的充满感激的目光,想了想又说道:“小姑和小姑父要抓紧了,到时候给俺生个弟弟,好好培养,给俺披坚执锐,说不得以后也能有个爵位传家。”
安庆公主闻言更是大喜,感激的说道:“允熥,你得帮着你小姑一点,这么多姐妹,就俺嫁的门户最低。”
一旁的欧阳伦则是低下了头。
小朱看着面色难看的欧阳伦,看着正要发火的马皇后,抢先开口道:“小姑,您也别这么说,虽说小姑父门槛低,但好歹是个读书人,驸马之中文采也算上乘。你和小姑父赶紧给俺生个弟弟,再把弟弟给俺教育好,到时候给俺们大明开疆拓土,那么以后也会流传小姑的贤名。”
这时候老朱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小朱说的话,连忙对着小女儿责备道:“你这女娃,俺和你娘去年怎么教育你的?这么快就忘了,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没你侄儿明理。”
“俺怎么能和允熥比,允熥他天……”小朱看着他的小姑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失言,连忙闭嘴。
就在这时马皇后也哼了一声,老朱则是瞪了一眼。
其实小朱倒是无所谓这些。
老朱和小女儿唠了会家常,这会小朱见到大姑一家人也来给马皇后拜年。
驸马梅殷之前和小朱也多有接触,很自然的聊了起来。
也许人和人之间就怕比较吧,梅殷能和小朱有说有笑,谈古论今,欧阳伦只能在旁不停的陪笑,完全插不上话。这不是他懂不懂这些的问题,而是他的地位太低,融入不了这个圈子。
小朱也是突然想起了被冷落在一旁,显得与整个坤宁宫格格不入的欧阳伦,对着梅殷说道:“大姑父,明天你带小姑父去报社熟悉下,小姑父也是个读书人,想来也能在报社帮忙,都是自家人,能帮衬就帮衬一二。”
见到小朱开口,梅殷自然应喏。也不是梅殷看不起欧阳伦,实在是圈子差的太远,容易把他这位连襟忽略了。
欧阳伦则是感激涕零,要不是小朱阻止,差点就跪了下来。
在一家人以及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谈笑间,朱标也带着朱允炆来到了坤宁宫。
代表着晚膳要开始了,一通忙碌之后一家人正式入座。
当然除了个略显尴尬的欧阳伦,还有个唯唯诺诺的朱允炆。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吕氏虽然是继妃,但是这是家宴吕氏自然没有列席。
从称呼上可以看出来,老朱和马皇后喊徐氏是老四媳妇,喊吕氏只是老大妃子,这就是差距。
小朱也从来不会浪费精力去思考吕氏,反正小朱觉得你别来惹我,大家就当相互不存在,也是挺好的。
饭桌上由于没有了包袱,今天的小朱也和家人们聊的十分开心。唯二插不上话的,就只有朱允炆和欧阳伦,甚至梅殷也能在被老朱夸奖的时候吹捧下小朱。
小朱也从欧阳伦眼中看到了羡慕、嫉妒,不过小朱表示他尽力了,机会给他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了。
小朱觉得更好的选择就是抓紧造人,然后好好培养出一个儿子,为小朱的收狗大业做出贡献。
饭后,两个姑姑也没多留,领着驸马,带着马皇后的一些赏赐各自回府。
接下来几天
judy同志开心的带着金吾前卫龟速赶向曲阜。
应天城的报纸中,两篇来自兰陵笑笑生的《禹定九州》和《汉家之殇——黑暗时代》引起了些许波澜。
但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要还是孔府之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当所有人认为孔府之事在皇帝表态后,将逐渐淡化之时。
曲阜
孔府
孔希文和孔希宗几乎是同时,在自己的房内对一个黑衣人应喏
第二日
一大早,孔希宗行色匆匆的坐着马车离开了孔府。
孔希文几乎是在孔希宗离开的同时走出房间,眼内迸发出一道亮光。
随即孔希文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孔烈,开始低声言语起来。
同时整个孔府内,在几处房内也进行着类似的轻声低语。
早餐后,孔希文怒气冲冲的带着一批手下,拿着明晃晃的刀,来到了孔府正堂。
随即孔希文高声对有点恐慌的孔府众人说道:“诸位,我这里有确凿证据,那孔希宗乃是共济会大主教,孔希学乃是共济会会长。”
言罢,便将一箱证据抬到了众人面前,正当他准备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
孔府管家孔泉也带着一批家丁,手持武器来到了正堂,孔泉直接怒喝道:“大胆孔希文,明明你才是那共济会大主教,还伪造证据,冤枉好人,老爷就是看出了你的贼心,这才假意离开,引蛇出洞,没想到你这狼子野心之辈果然暴露。大家随我一起杀光这群共济会余孽,还我孔家朗朗乾坤。”
孔希文闻言,大怒道:“你这奴才倒是伶牙俐齿,今日任汝等再如何铁齿铜牙,铁证面前妄想抵赖。大家听好了,放下武器者本老爷既往不咎。”
孔泉此时毫不畏惧,也让人抬来了一箱证物:“孔希文,这才是真的铁证,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何话讲。”
正在两人还在文斗之时,不知是从哪里射来的冷箭,射中了几个处于懵逼、恐慌状态的其他人,顿时孔府其他人员四散而逃,乱做一团。
此时不知是先从哪方开始,有人陆续倒下,部分人的武器之上更是沾染了血迹。
“兄弟们,上啊,孔泉这厮共济会余孽竟然下黑手,都跟我上,为了孔家!”
“孔希文这共济会的杂碎,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兄弟们跟我一起拼了,为了孔家!”
此时也没人再去关心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两边人彻底厮打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只见一支利箭突然刺穿孔泉的咽喉,孔泉没说出一句话,满脸不甘的倒下。
孔希文见对面逐渐支撑不住,转身准备对心腹孔烈吩咐几句。
却不想此时,只觉背后一阵冰凉,一把利刃从他背部径直穿透。
“你,你……”孔希文转头看到竟是孔烈,满脸的不解,说出这两个字以后也径直倒下。
与此同时孔希文这边,突然有几名手下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利箭射穿,又有几名手下被人从背后用利刃穿透。
原本已经支撑不住的孔希宗一方扳回了劣势,这边的厮杀还在继续,两边的人此时均已是杀红了眼,全然没有发现己方首领已经被杀。
同时整个孔府时不时传来一阵爆炸声,又有几处偏殿传出火光。
几乎与此同时
孔府外树林
孔希宗对着一个蒙面黑衣人躬身作揖:“见过大人。”
黑衣人声音沙哑的回道:“东西带来了吗?”
“大人,东西就在马车之上。”
黑衣人朝手下挥了挥手,手下人立刻上了马车,仔细检查一番,随即朝领头的黑衣人点头。
“你做的很好,主人会为你请功的。”
“全凭大人差谴。”
突然间,孔希宗只觉天旋地转,一口鲜血从嘴里溢出。
正在此时孔府突然传出几声巨大的爆炸声,闻此孔希宗指着黑衣人说道:“大人,你…你…”
不待说完就无奈的倒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
曲阜郊外
黑衣人首领缓缓摘下口罩,此人正是宋忠。
此时约莫百人在郊外集结。
一个手下禀告:“同知大人,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不过咱们也折了17个弟兄。”
宋忠说道:“回去俺替弟兄们请功,死去的17个弟兄自会抚恤,弟兄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统统有赏。”
此时一人来报:“大人,燕王率军即将到达。”
宋忠:“兄弟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