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朱灿接了电话，杨帆和李静眼看着他的脸色，从强笑，到惊愕，到愤怒，到无奈。
接着，就是沉默了许久。
“所以，这只是通知是吗？”
“二选一？呵呵，我需要考虑半天，在今天之前回复您可以吗？”
“谢谢，我明白，好，先这样。”
挂断了电话，朱灿脸上的阴云仍未散去。
李静忍不住问道：“老朱，怎么回事？”
朱灿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先不说了，天大地大干饭最大，来！”
朱灿提起杯子，对着杨帆笑道：“杨老弟，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一杯！”
杨帆却是没提杯，只是看着他：“是李凯复的电话吧，具体什么情况，我想听听。”
朱灿一怔，讪笑着放下杯子。
见他还不老实交代，李静一拍桌子喝道：“姓朱的，你再给我矫情一下试试？”
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把朱灿吓得够呛，连忙解释：“我没矫情，就是，哎，我的工作有调动了。”
朱灿身体往后一瘫，颇有些意味阑珊。
“现在可以去两个岗位，一个是公关部主管，一个是魔都子公司的负责人，这个公司主要是对接广告业务，”
杨帆和李静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两个岗位在级别上来看，公关部主管属平调，子公司一把手差不多是升了半级。
但是！
技术部属谷歌中国的核心部门！
这就不难怪朱灿脸色不好看，这波是明升暗降啊！
杨帆皱起眉头：“是李总的意思？”
朱灿摇头苦笑：“是埃里克的意思，李总有帮我据理力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不太适宜，但杨帆还是没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刚开张就拿下李凯复的手下大将，埃里克这家伙的掌控欲很强嘛！
对他本人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高兴了一下，杨帆便恢复严肃脸，一码归一码，现在朱老哥摆明被欺负了。
作为好朋友，他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
就在杨帆神思的时候，朱灿突然来了一句：“其实一直都有人挖我，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google，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杨帆露出惊诧的表情，虽然是明升暗降，但好歹也是属于高层行列，不至于一个电话过来就想要跳槽吧？
倒是李静一脸淡定，自家老公就是这样的人，打死他也不愿意去什么公关部，负责广告业务的子公司，也提不起任何干劲。
人生无趣，那干来还有什么意思？
她只是顺着话说：“都有什么公司挖你？”
朱灿略显嘚瑟的掰着手指：“有亚马逊啦，有千度啦，鹏城的鹅厂，还有华威。”
听到华威，杨帆来了兴趣，问道：“华威挖你了？”
朱灿嗯了声：“准确来说是华威刚成立不久的子公司，叫海思，也没了解的太细致，大概就是搞视频解码芯片。”
居然是海思！
现在的华威集团，已经是赫赫有名，去年就荣登世界五百强，在全球范围内推出领先的wcdma和td-scdma解决方案。
但成立才一年的海思公司，此时却是名不经传。
估计除了华威人自己都想不到，海思公司在将来，会成为国内半导体产业的擎天柱吧。
这倒是个好去处，华威风格也适合朱老哥。
于是，杨帆话锋一转，支持朱灿跳槽到海思公司。
笃笃言语把朱灿都整的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眼前这位，就是猎头公司的那位！
他忍不住问道：“老弟你比我要聪明百倍，难道真的只有跳槽这一条路了吗？”
杨帆一愣，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谷歌?”
朱灿弱弱的表情：“如果能留在技术部的话。”
杨帆翻个白眼，那你刚才装什么逼呢！
敲了敲桌子，说道：“你要能屈能伸的话，也不是不行，新上任的技术部主管是空降派吧，是谁知道吗？”
朱灿点点头：“知道，李金娜，一个寒国女人，专业倒也对口，但她好像一直做行政工作比较多。”
杨帆闻言，心里就是一个卧槽。
这女人是盯着老哥抢啊，抢完产介主持人的位置，现在连技术部主管的位置也抢了。
当然，更卧槽的是埃里克，这位google掌门人属实有点任性。
技术部主管，让一个没什么技术的，咦，或许李金娜是有技术的……
别的技术。
不管怎样，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杨帆一拍桌：“那先给谷歌中国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技术部没老哥你不行！”
朱灿一愣一愣的：“啊，怎么给啊？”
说句没职业道德的话，朱灿也想谷歌中国出个大篓子，毕竟李总不可能任人欺负，只要有足够的理由，他还是能把技术部收回手中的！
杨帆淡淡一笑：“这事交给我好了。”
说干就干，当场便拿出手机，拨打李凯复的电话。
为了方便老哥理解，他还贴心的打开了免提。
嘟了几声，李凯复的声音便响起：“你该不是为了老朱的事来的吧？”
杨帆嘿嘿一笑：“李总您猜得真准，我不管你们内部在搞什么飞机，但朱老哥是我的好朋友，他被人欺负了，我得做点什么！”
李凯复自诩还是了解杨帆的，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也是换上了严肃的语气：“你想做什么？”
杨帆一字一顿道：“我要解约！”
那边的李凯复想了好几秒，才理解杨帆说的解约是什么东西。
忍不住确认：“你是说要解约谷歌冠名好声音的合同？”
杨帆语气认真：“对，我解约，李总你怎么说？”
李凯复哭笑不得：“我还能怎么说，只能提醒你，你方强行解约的话，是要支付违约金的，这，杨帆你没必要这么任性吧？”
杨帆却是呵呵笑了起来：“人生在世，主打任性，现在我代表扬帆娱乐，和李总你谈的就是违约金问题，没记错的话，合同并没有注明具体的违约金额吧？”
“李总我们都是好朋友，不如流程走快点，你说个数，我现在就让人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