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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师代徒弟受责罚,半年疾行有成绩

    第三十二章师代徒弟受责罚,半年疾行有成绩


    “哟哟,这不是孙国风,孙大侠嘛?贵客光临寒舍,却是招待不周啦。”


    “你既然已知道是我,为何还敢欺压孙某的门人?”


    “岂敢,起初小爷也不曾提讲过孙大侠的名号,若是小的提前知道,那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欺负一分啊。”


    “前辈……”这时候,张小宁也犹豫的走了上来。


    “退下!”孙国风一声喝令,转过头来又对赌馆老板说道:“那好,既然如此,那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孙大侠自可自便,但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倘若传出去的话,恐怕会有损大侠的名声吧?”


    “哼哼,那他欠了你多少钱?”说着,孙国风将那血刀“锵”一声直入地板之中。赌馆老板的家里乃是花岗岩所铺,这一手不仅让他心疼,更是心惧万分。


    “哪敢,既然是孙大侠的门人,孙大侠自是领去。区区三十两银子,就当是小的孝敬了您也无妨。”


    “非也,你既然已说到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那就劳烦大侠替这小子还上吧,一共是白银三十两。”


    “不巧,孙某刚才出门之时走得匆忙,却是没有带上钱财。”


    “那……那孙大侠自是前去,稍后我派下人前去相取如何?”


    “不妥,今日事今日了,此处的事情就在此处了结就好。”


    当下赌馆老板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却是找到了一件麻烦事情。


    “大侠,这也不行,那也不妥,总不成让我打这小子几板子用来抵数吧?”


    刚说出此话,赌馆老板当即后悔,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时却是晚了一些。


    “既然老板如此宽宏大量,依孙某人之见,此计甚妥!”


    “唉……这……好吧,那就听从孙大侠的吩咐。”说着,赌馆老板一转头对左右吩咐:“把那小子绑起来!照大侠所说的办!”


    “是!”


    当下左右将张小宁从孙国风的身旁扯了过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绑在了条桌之上。张小宁自一开始就萎缩在一旁,两人说话他自是一句话也不曾插上,此时变故突起,他也自知理亏,两只眼睛就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孙国风。


    然而孙国风却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为了惩罚他一般。


    想到此处,张小宁也紧咬起牙,闭上了眼睛。


    “慢着!”就在左右喽啰手提长木,准备行刑之时,孙国风又喊了出来。


    “大侠,不知道大侠还有何吩咐?”


    “既然是张小宁着你差人来唤我替他还债,那这杖邢也得由孙某人来承担,你说是也不是?”


    “孙大侠……这……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思索良久,赌馆老板也想不出来这孙国风出的又是哪一着,最后也只好由着他而来。


    “大家都听从孙大侠的吩咐。”


    赌馆老板认识孙国风,所以忌惮,但是几个喽啰却是不认识。听得自己老大一声令下,当即也爽快的将孙国风压在了另一边的门板之上。


    “砰,砰……”大木板子击在他的背脊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如此变故,张小宁哪里又能预料。此时他想要挣扎,却是被绑得甚紧。


    “前辈……不要啊,你们来打我啊,狗娘养的,你们王八蛋,不是人,来打我啊,来打老子啊……”


    他狂声狂喊,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孙国风就趴在他对面的条桌之上,此时方得七八板子,那背脊就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他的额头上滚动着大滴大滴的汗水,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住手啊,你们住手啊,有种的来打老子,来打你爷爷啊!”


    “小宁……住口,休得蛮缠!”


    孙国风每说一个字脸上就颤抖连连,话未说完,就见那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


    这板子的苦头张小宁也曾经尝过,但是那是在衙门里面,当时衙役见他年纪尚小,而且又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棍棒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拍土掸尘一般。


    他那遭遇与此时孙国风的可是不一样的,此时只见棍棍尽起全身之力,板板到肉痛不欲生。不一会儿,两人也是打得大汗淋漓。


    很快,三十板子就已落定。这边的人也将张小宁放了束服。三两步来到孙国风的身边,那眼泪就如断流的溪水一般,再也止之不住。


    “师……前辈,前辈……张小宁混蛋,张小宁对不住您……”


    “孩子,别哭。老夫不碍事,来,扶我起来,咱们回家。”


    张小宁将孙国风扶坐起来,却是背上了他。一出门就对着翠烟酒楼急去。说也奇怪,这孙国风大刀狂荡,身子骨却轻得像是一只水罐一样,背着他急急而驰,张小宁一点都没有感觉费力。


    很快回到翠烟酒楼,张小宁又托付小二哥去帮他寻找郎中。郎中来时也只是飞快画下一道鬼符一样的跌打损伤的药方,然后吩咐休养生息。急急忙完一切,这天字第一号里就只剩下了趴在床上的孙国风和直立立跪在地上的张小宁。


    张小宁一直在思考,孙国风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区区三十两对于他孙国风来说估计还抵不上是九牛一毛,转念一想,孙国风乃是故意用这件事情来教育自己,想通此处,他跪在这地上不仅是悔恨交加,而且真心实意。


    “小宁,起来!”


    “我不起,我对不起前辈,辜负了前辈!”


    “你如何对不起我了,如何辜负我了?”


    “小宁不应该去赌钱,害得前辈受了这么重的伤。”


    “嘿嘿,傻小子,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小酒怡情,大酒伤神。这小赌大赌都是赌,小酒大酒亦是酒。赌钱就如同喝酒一样,可以有,可以没有,但是要取得适量,不可烂赌烂醉沉迷其中。”


    “前辈,不管如何,张小宁决定从今往后都不再去赌了。”


    “哦?”


    “我张小宁今日在孙前辈面前发下毒誓,从今往后倘若再碰赌桌,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孙某人可不曾逼迫你分毫啊!”


    “这都是张小宁自愿的!”


    发生这么一个小曲折之后,张小宁更加尊崇了孙国风的吩咐,每日里刻苦用功。某一天经过那赌馆时,却发现那门口白生生的贴了两张衙门的封条,看来是恶有恶报,又或是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此是小道后话,暂且不提。


    一转眼,已是半年。


    这半年来张小宁别的没有学会,跑路倒是厉害了许多。平日里跑马华关一个来回需要一整天,现在一个早上就能够手到擒来。脚步一开,那叫做一个犹如乘云驾雾。然而尽管他已经达到了当初孙国风的要求,但是孙国风除了还是叫他每天莫名其妙的奔跑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教。


    一转眼,阳光明媚的一天又来临。


    一大早,张小宁就端着一盆温水站在翠烟酒楼天字第一号门口。因为他已经在翠烟酒楼的下房里住了半年,这也是他从那次以后没有再迟到的原因。


    “咚咚咚。”


    牙门三声响,紧接着便是张小宁谦逊的问候:“前辈,水已打好,是否洗漱?”


    话音方落,门即大开。印眼便是一袭红衣,侧容一看,两鬓越渐花白。


    “放那里吧。”


    “是!”


    轻手轻脚放好脸盆,张小宁又转身道:“孙前辈,我去马华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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