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喜出望外,
刚刚被串爆为首的叔父辈围攻,
一个个逼着白毛低头认错,
甚至还要他交出观塘的地盘。
作为新生代的白毛,
即便嚣张跋扈,
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针对,
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沈浪的出现无疑是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沈浪说的话听在他耳中,
更是堪比天籁之音。
“遵命!”
说完白毛就上手,
一把扯住了鱼头标的头发,
把他整个人从座位上薅了起来。
啊!——
疼疼疼!——
鱼头标吃痛叫出声来,
手臂挥舞着试图去阻拦白毛的动作,
可是常年养尊处优的鱼头标,
又怎么和身强体壮的白毛比较。
鱼头标几个忠心耿耿的马仔本来是想上前的,
可是被沈浪的眼神一瞪,
就乖乖的退了回去。
老大虽然要紧,
但是自己的小命更要紧,
如果对方只有白毛一人,
他们必然要保护自己的大哥,
可命令是龙头阎罗下的,
他们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违逆。
鱼头标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指望小弟们解围与指望白毛松手,
一样不靠谱,
这种时候能救自己的只有沈浪。
“浪少!浪少!”
鱼头标带着哭腔喊道,
“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啊啊...我加入社团十多年,
一直都兢兢业业替社团做事的啊!”
白毛见到鱼头标对着沈浪求饶,
也不敢轻易造次,
一脚踢在鱼头标膝盖内侧,
把对方踢跪在了地上,
听候龙头浪少的下一步吩咐。
鱼头标这个人今年也40多岁了,
跪在比他小了20岁的沈浪脚下,
磕头如捣蒜,
试图得到对方的原谅。
此情此景对精武堂内的其他人,
又何尝不是一种冲击,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尤其是有些不那么守规矩的,
或是私下里偶尔对龙头不满的,
这个时候如同霜打的茄子,
都没了心气,
一言不发看着事态发展。
沈浪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社团团伙里开粉档的很多,
捞偏门赚钱速度快,
很难有人抵挡的住这种诱惑。
但是沈浪也清楚,
一个社团想要良好的发展维系下去,
是绝对不能沾粉的,
抛开卖粉祸害人丧良心之外,
卖粉的高额利润也会让手下小弟迷失心智。
四号仔在原产地暹罗、摩西哥等地,
进货价十分低廉,
但是到了港岛、澳岛这边后,
价格翻了何止百倍,
如此巨大的利润差额,
如此简单的卖货方式,
谁又不会眼红呢?
自古财帛动人心,
手下的马仔们每天看到大佬发财,
自己却分润到可怜的一小部分,
难免会红眼,
生出异心也是在所难免。
古今中外多少毒枭,
逃脱了差佬的追查,
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却比比皆是。
虽然沈浪有信心也有能力,
震住手下这群古惑仔,
但是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沾到四号仔,
对自己的身份也不利。
要知道沈浪可不止是和联胜社团的龙头,
更是贵族骑士勋章kbe沈浪爵士,
手下人如果贩卖四号仔,
对自己的声望也会有所影响。
白毛见到大佬一直没说话,
轻声发问道,
“浪少,怎么处理这个扑街?”
这句话让沈浪从沉思中恢复过来,
“我不是说过了么,把他宰了喂狗。”
跪在地上的鱼头标彻底慌了,
“浪少!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一定改正!
明天我就把那艘渔船拆了,
不不不,是直接凿沉掉!
从此我安安心心的在观塘收停车费,
绝对不会再站一丝半毫的四号仔!
这些年我攒下了不少积蓄,
我也愿意全拿出来给浪少赔罪,
只求浪少能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鱼头标虽然紧张,
但是他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
越不能慌乱,
一只脚踏上奈何桥了,
这个时候再慌,
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没有抵死不认罪,
因为他的粉档虽然做的低调,
但肯定瞒不过社团里其他人的耳目,
这个时候先认错,
再拿出家当求一个赎罪的机会,
才是唯一的求生之路。
“不少积蓄?那是多少钱啊?”
鱼头标见到似乎有戏,
立刻开口说道,
“大概有个一百七八十万...”
鱼头标说话的同时,
也在观察沈浪的表情,
在见到一丝鄙夷从沈浪的脸上滑过时,
他立刻改口说道,
“不是,有两百,啊不不不,有三百万!”
鱼头标心都在滴血,
他虽然开粉档来钱快,
但是花的也快,
做他们这行赚快钱的,
又有几个能留的住钱呢,
他攒下两百多万已经实属不易了。
至于三百万,他是拿不出的,
但是没办法,
两百万似乎真的入不了龙头的眼,
大不了之后再借几十万应应急,
先把命保下来再说。
“三百万?”
沈浪脸上的鄙夷没有丝毫掩饰,
做揸fit人这么多年,
还搞着最赚钱的粉档生意,
居然只攒下这么点钱。
“三百万也够了,
就算做的你的抚恤金,
足够给你的老婆孩子们生活了!
你是社团的老人,
我不会断你的香火,
你卖四号仔这件事,
我只杀你一个,不株连你全家!”
鱼头标听到沈浪说够了,
还以为自己这一招有戏,
谁知道沈浪话锋一转,
自己这三百万就成了自己的抚恤金,
要转给自己的老婆孩子!
靠,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钱,
什么时候就成了抚恤金了?
“浪少!浪少!不行啊!
我在社团十七年了,
我为社团利过功,
我为社团流过血!”
鱼头标声嘶力竭的喊着,
嗓子都喊破了也不敢停歇,
他总算是看明白了,
龙头是要拿他立威,
今天他这是非死不可!
白毛也揣摩到了沈浪的目的,
对着身后的马仔怒了努嘴,
手下立刻心领神会,
一路小跑的出门而去,
很快便牵来了四条训练有素的杜宾犬,
每个看着都十分凶狠的样子。
见到白毛的手下真的把狗牵了过来,
鱼头标直接吓尿了,
嘶吼的声音更大了,
挣扎的动作也更卖力了。
由于动作太大,
头发被白毛撕扯的部分都渗出了血丝,
几滴鲜血顺着头顶从他脸上滑落,
让他看起来又凄惨又可怖。
这个时候,
一直忍住没吭声的串爆,
再也坐不住了,
他开口向着沈浪说道,
“浪仔!
不管怎么说,鱼头标也是自家兄弟,
只是卖了几包粉而已,
没必要搞这么残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