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东联社龙头夸你呢，还不谢谢人家。”挑拨离间？剔骨东很想笑，他倒是巴不得让位给王耀堂。


    “谢谢莫龙头抬举。”王耀堂笑着抱拳拱手，“和胜义自有东叔和各位叔父带领，我一个小弟，做好自己就够了，只要社团内人人做好自己，不要好高骛远，社团自然能发扬光大。”


    “呵，呵呵。”莫世就气的点点头，“好，好。”


    妈的，这小子嘴真臭，这也要嘲讽他。


    “不是吧，剔骨东，阿耀这么出位的年轻人还是四九仔？”莫世就一脸夸张地大笑，“有冇识人之明啊。”


    “王耀堂，只要你答应过档东联社，我给你个人200万过档飞，同时给你扎职红棍，尖沙咀堂口整个都是你说的算！”


    “莫世就，我叼你老母，冚家铲，你闭嘴……”剔骨东这下真的跳脚了，破口大骂。


    两家社团，所有红棍、阿叔呆呆地看着两家的坐馆龙头，一时间搞不清楚是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假的吧？


    表演？


    官仔森更不停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莫世就却完全当做没听见，“鲨坤那废柴的事你知道跟我无关，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莫世就最喜欢交朋友，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只有对人才的渴求！”


    “和胜义这池塘太小了，没能力帮你更上一步的。”


    “莫世就，你闭嘴，叼你老母的臭西！”剔骨东，用力踹着铁门，发出‘咣’‘咣’的声音。


    他很想阻止王耀堂听下去，但没敢。


    有些事情，越是阻挡越是会起反效果。


    他很希望王耀堂自己能拒绝，但换位思考，他自己都很难拒绝老东就的提议。


    王耀堂跟和胜义有什么羁绊？


    当了五年小弟吗？


    “闹乜嘢！”有警员推门走进来，举着警棍大声吼道：“当这里是你们堂口啊，再闹把你们都送去荔枝角啊！”


    这一嗓子，剔骨东不得不消停下来。


    荔枝角收押所，九龙蝴蝶谷道3/5号。


    看着剔骨东的反应，莫世就打心眼里开心，让你们之前骂我……


    咦？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细想想，不靠社团支持，弄出来这么大的产业，具体利润他不知道，但能让鲨坤一头扎进去，一个月利润几十万肯定有。


    这一想，原本只是挑拨离间一下关系，但现在感觉靠谱啊。


    鲨坤背靠东联社，堂堂红棍，被别人一个小社团四九弄死了，这能力天差地别啊！


    再看王耀堂，年纪轻轻，面对自己照样底气十足，问题是自己也一时还真不敢拿他如何，怎么看都是未来不可限量。


    “阿耀，我这么喊你没问题吧。”莫世就笑容更和善了，“你也不用对过档这件事有什么抵触心理，江湖上过档社团是很正常的事，条冧、新记、胜和，水房，谁家没有过档的啊。”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江湖社团跟从前不同了，从吕乐叔父远走湾湾后，老廉成立，十年而已，江湖上有50多家社团摘了名号。”


    “世道艰难，警方正规化，力量飞速增强，社团生存越发艰难，就说刚刚进来的警员，十年前，这种军装警敢跟我们这么说话吗？打到他爹妈都不认识啊，现在呢，一句话，剔骨东屁都不敢放一个啊。”


    “去你妈的，你老东就够威，你去打到他爹妈都不认识啊！”剔骨东黑着脸骂道。


    十年前他是社團红棍，这种军装警看到他都要绕道走啊。


    妈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莫世就侃侃而谈，剔骨东都不闹腾了，都听莫世就讲课。


    这家伙短短十年不到时间，从一个草鞋做到龙头，在港岛所有社团都走下坡路的年代将威风不在的东联社重新发展壮大，确实是抓到了时代脉搏，有自己的一套。


    十二联盟就是靠着他这张嘴给拉起来的。


    “今日不同往日，社团经营方式必须随着时代改变，十年前社团靠着黄赌毒和保护费生存，现在谁还收保护费，黄赌毒都收敛低调，各社团都在找新的财路，那些摘了名号的社团全都是因为跟不上时代而被淘汰。”


    “换成十年前，不，五年前，阿耀，你哪怕再怎么有经营头脑都没用，有好生意，立刻就会被和胜义拿走。”


    “你放屁，我们和胜义只会维护小弟的产业！”剔骨东再次破口大骂，这个气啊，你讲就讲，老是顺带抹黑和胜义。


    “剔骨东，你说的不算，社团那些叔父不眼红？各个堂口的红棍、白纸扇不眼红，凭什么让一个小四九掌握那么大的产业，出了问题损失的是社團？小四九有那个能力吗？”


    莫世就直接怼了回去，“你们和字头坐馆就选出来的，不能维护社團叔父和堂口大底利益，你这个坐馆立刻就被架空，下一届就要选个能为大家搵钱的，到时候阿耀你想脱身就难了！”


    剔骨东扭头看了看身边几个叔父，四哥、林叔、牛叔、丁叔目光闪烁。


    之前哪里知道王耀堂弄出好大产业。


    剔骨东这个气啊，可现在又没办法安抚他们，只能指着莫世就的鼻子骂道：“叼你老味，你东联社又能好到哪里去！”


    “阿耀，看到了吗，和字头继承的是太平天国均田地那一套。”莫世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跟你讲，按照和字头社团老规矩，你这种情况产业是收归社團的，因为你最初借了社团身份，叔父们每个月能多分个几万当然高兴，你还能反抗整个社團，你当家法不存在吗。”


    “当然，和胜义这种小社团保不住大产业的，会有大社团下场瓜分，和胜义保住一部分，你这个创造者不服气也没用，给你继续经营，能捞多少就看你喽。”


    王耀堂点点头，这跟未来的创业公司差不多，项目好被资本相中，天使轮，abcd轮，最后创始人只剩下一点股份，或者干脆被赶出公司。


    当然，也会拿到很多钱就是了。


    见到王耀堂点头，剔骨东当场就急了，“阿耀，你要有自己的判断，别听那狗东西胡说。“


    莫世就哈哈一笑，也不打断，任剔骨东说。


    “怎么可能还有收归社团的可能，你注册了公司的，法律已经彻底堵死了这种漏洞。”


    “阿公，我明白，我对社团很有感情的。”王耀堂笑着说道。


    “有感情好。”莫世就笑着鼓掌，“谁不喜欢有情有义的人呢，没人喜欢自私自利的，是吧，剔骨东，做人不能太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和社团，丝毫不考虑下面人的发展空间，不能做那种除了拖后腿乜事都办不了的人。”


    “我叼你妈的臭西啊，你怎么不去死！”剔骨东这个气啊，眼睛都红了。


    王耀堂低头憋笑：谎言并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啊。


    “我的邀请呢，你不用急，在东联社我是龙头老大，我的话没人能反对，过档后立刻给你扎职单开一个堂口！”


    剔骨东：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


    “在东联社，我的话就是命令，我一直秉承着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策略，所以有了东联社的重新崛起和‘权雄十二友联盟’，我的信誉，江湖所有人都知道。”


    “老东就，我操你八辈祖宗！！”剔骨东彻底疯了，“扎职，现在就扎职，就在这里扎职！就在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