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啊，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啊，有好事儿还藏着掖着。”吕素珍的父亲吕祥海大腹便便地走了进来。


    “你别胡扯，小姑娘才来，你可别胡给人家扣帽子，好好的事儿硬让你搞黄了。”沈父站起身，脸色有些严肃，不同意地对吕祥海说。


    “打嘴，打嘴，都怪我这张破嘴。”吕祥海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这才又憨憨地对着纪凌道：“小姑娘，你看，你给老沈弄了花样子，能不能也帮我弄弄？”


    “你！”沈父被吕祥海一言道破，脸色有些发窘，感觉自己占了纪凌多大便宜似的。


    沈父赶忙道：“小姑娘，说实话，你的这些花样子我都想要，你能说说你的条件吗？”他可不认为这么聪明的丫头不知道重开一条生产线的可能几率为零。


    既然大家都说到这儿了，纪凌也就敞开了，“我们村里有养羊，而且品种不错，产毛量比较多，我想提供给纺织厂。当然剪毛，洗毛，梳理，染色都由我们来。所以，相应的人工费，羊毛费需要纺织厂出。”


    沈父一听，刚想要拒绝，纪凌又道：“我们村里的羊毛可以单开一条生产线。在冬天不仅可以织毛毯，而且可以制作其他的纺织品，比如说：羊毛大衣，围巾，袜子，床垫等。样式这些我可以完成。”


    “我这里有两个合作方式，叔叔可以听一听。一是我们仅提供羊毛和服务，由纺织厂买，其余你们纺成什么我们不管，我可以帮忙画花样子，但是你们需要付我报酬。二是你们帮我们加工，做什么我们说了算，我们付你们加工费。”


    “那当然选二啊，不仅不用担风险，还有钱拿。”吕祥海推了推沈父，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老沈这个人，他知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胆子小。可是这丫头放出的两个条件，明眼人一看后一个是短期利益，不值当，这老沈啊，还是糊涂。


    年龄长了，胆儿不长。


    “滚蛋。”沈父当然知道吕祥海话里的意思，这二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们只是帮工，赚点辛苦费，大头都被人家捞走了。选一，又觉得卖不出去咋弄，他手上可还有一批货呢。


    沈父沉吟了一会儿，犹豫地看向纪凌，“丫头啊，不如我再考虑考虑，三天后给你答复怎么样？”


    纪凌一笑，点头，“可以的，就是我们村里的羊剪毛期就在眼前了，我怕我们村长急啊。”


    “丫头，不如你跟老沈先签个意向书如何？老沈三天后要是同意其中一个条件，那就签正式合同，要是不愿意，就先收购你们村里的一批羊毛，作为补偿怎么样？”吕祥海从纪凌的话里听出了点意思，出来做个中间人。


    “况且，我还想跟你买图呢，要不，咱也签一个？”说着话，吕祥海又双眼放光地拿起桌子上的画纸思索着。


    “吕叔，我和思兰、素珍是好朋友，那当然得合作一把，毕竟都是自家人。不过，我和您的合作，不能是个人，这以后会被人说嘴。”纪凌故作为难，话说一半就停。


    吕素珍在一旁听着纪凌这厚颜无耻的话，又要翻白眼了。


    “那我给你开个编外人员的身份证明，特聘设计师如何？工资就按照设计师的发，一张画纸给你算40块，一套二十五张，1200。”


    吕祥海和沈父的性格不一样，他属于鹰见了兔子就不撒手的，他觉得要是换了新的花样子，他的陶瓷厂今年销量还能再涨一波。


    “行，吕叔爽快。”纪凌和吕祥海分分钟拍板，这倒是惹得一旁的沈父急了，“我也签，我也签。”


    “刷刷”几笔，纪凌在两份意向书上签了字，心里美得冒泡儿地小心翼翼地收起纸。


    “叔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下次一定登门拜访。”纪凌达成了今天的目的，就想要撤。


    “既然天色不早了，姐姐你们就留下一起吃饭吧。”沈思兰刚刚一直在一旁听着几人的谈话，她脑子转得慢些，虽然后来在吕素珍的解释下大概知道了纪凌先前的目的，但她倒是不怪，反而有些钦佩。


    “我们再不回去，家人可能就要盼了。”纪凌不好拒绝得直白，沈逸就在一旁答话。


    沈思兰拗不过纪凌，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二人走了。


    “纪凌，纪凌，你可回来了。”纪凌二人刚回到村口，李支书和花村长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看二人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


    纪凌想到包里的意向书，目光从花村长身上扫过，又看向李支书，“李叔，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谈。”


    李支书一惊，看了旁边同样愣住的花村长，立马又乐呵呵起来，“行啊。”


    李支书砸吧砸吧嘴，他就说吧，跟着纪凌混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