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坐在豪车后座的江晨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爷爷搬了出来。
真是不让人休息会儿。
“停车。”
冯忠打开四闪,缓慢地靠在了路边。
“怎么了少爷?”
“给老毕登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算了,还是让我亲自打吧。”
江晨调整了下情绪拨通了电话。
“爷爷,休息了吗?今天不忙,想去看下您。”
江正:没有,和你大伯在青螺湾钓美人鱼呢,怎么,你要过来?
“行,那我过去,反正也没多远。”
挂断电话,他命令冯忠把钱媚儿接上。
让刘义去准备渔具,三人在青螺湾集合。
……
青螺湾,位于云海市东侧,是野钓的最佳场所。
不过今天被某位神秘富豪包场,静谧的夜空下,只有一处闪着灯光。
豪车停下,江晨走了下来。
两旁站着最少五十几位保镖,可见到他的瞬间,所感受到的压迫,比面对江正还要恐怖。
不仅没有保镖应有的气度,反而低声问好。
江晨没有理会,接过冯忠递上的渔具命令道:“你们也在这儿等下吧,省得老爷子多心。”
随后叼着香烟向临时搭建的钓台走去。
等到了跟前,系统的资料显示了出来。
姓名:江正
年龄:72岁。
阳面:好父亲,好爷爷,好丈夫,好老板。
阴面:无法维持家中的平衡,总是对家中的弱势出于援手,对强势加以制裁。
生平要点:虽说是一家之主,但妻子真有两把刷子,从结婚开始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活了这么久,除了妻子之外没碰过任何女人。
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
夜钓的原因也很简单,总想碰个女鬼阿飘什么的缠着自己不放,让自己好好解解馋。
对宿主的善意值:50
对宿主的恶意值:50
“原来爷爷是特么双子座。”
这倒也符合江晨对他的了解。
放下渔具后打趣的笑道:“爷爷,您这就过分了,钓鱼还戴头盔?是防我还是防我大伯?”
江正虽已年迈,但气度非凡,对孙子的玩笑也不在意,不过倒有些感慨。
“孙儿啊,自从你爸去世后你总共看过我三次,第一次你把你爸的股份拿回,这理所当然,我也能理解。”
“第二次来我面前装可怜,又是哭又是闹,就想要一些股份增加点安全感。”
“我看着能不心疼?没有任何犹豫地给了,但没想到你已经搞定了那么多人,加上我这一点,你倒成了最大的股东。”
“第三次见面,哎,我还没反应过来,你直接让我退休了。”
“这第四次见面,说实话,爷爷有些怕。”
江晨微微一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过并没有展开渔具,显然没有钓鱼的打算。
“爷爷,看您把我说得跟坏人一样。”
“我不拿走我爸的股份,不骗你,怎么成为最大的股东?不成为最大的股东,怎么让您颐养天年。”
“说到底都是为了您好,您要理解我。”
说着四处打探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和我大伯一起吗?人呢?”
江正拿起旁边的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望着平静的湖面,内心却全是波澜,就像他一直想要家庭和睦,但总是事与愿违。
“听说你要来,你大伯没准备头盔,就先走了。”
江晨闻言脸色一冷,妈的,躲我?
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了这样!
随后毫无顾忌地鼓起掌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用力一抛,正中江正的鱼鳔。
波纹荡起,圆月的倒影瞬间消散。
温和的黑眸闪出了一道精光。
“爷爷,您是在警告我什么吗?”
夏风虽暖,可他们却在湖边。
一股渗人的寒意开始蔓延。
很明显,江晨是在提醒江正,一颗小石子就能让你钓不到鱼。
而我这颗大石子,可以让你钓不成鱼。
江正始终是一家之长,面对孙子的嚣张气焰,仍旧心如止水。
“我想告诉你,你爸的死和你大伯没有关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不用想整谁就泼谁的脏水,你已经是董事长了,不要欺人太甚。”
说着,鱼鳔剧烈抖动,他老练的收杆,一条披着银纱的大鱼从湖中惊起。
他捏着鱼线炫耀般地摇晃,望着江晨的双眼更是炯炯有神。
“孙儿啊,今天就我们两个人,爷爷我说句贴己儿的话。”
“你今时的地位,难道目的还没有达到?非要找借口赶尽杀绝不成?”
“要知道,有的鱼在惊慌的情况下,会疯狂觅食。”
江晨不屑地笑了。
爷爷嘛,很重要,不管怎么说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
真要动手恐怕伤了奶奶的心。
但面对这些所谓的贴己话,还是要作出反抗,不然以后事更多。
他双手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微眯着眼眸瞧着细细的鱼线,抬手用香烟烧断了,只听扑通一声,鱼儿重获自由。
“借口也好,真相也罢,我无所谓。”
而后蹲在了江正面前,谦虚地问道:“爷爷,您为什么要忽然回公司呢?帮人出头?还通知我?说实在的,您把我放在哪里了?这不是给我难堪吗?”
“或者你告诉我,一条鱼含着鱼钩,可以活多久?”
“要是它吐出来,会不会轻松一点呢?”
这一刻,江正望着孙儿的眼神,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畏惧。
还有一股深深的懊悔。
怎么也想不到因为愧疚的退缩,让江晨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
“你一定要做个坏人吗?要不是你爸走的时候你还小,我都特么怀疑是你动的手。”
江晨站起身来,拿出自己的鱼竿放在他面前。
“哈哈,我爸是好人,他什么结局你知道的。”
“您的鱼竿坏了,我可以把我的鱼竿给您。”
“只要您安心钓鱼,不管周围的花花草草,那有何不可呢?”
“血浓于水,麻烦您把这句话转告我伯父,我相信你们懂我的意思,不要再让我的双手沾上亲人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