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没注意歌词意思,或者是看不懂的国内乐迷只是觉得这唱得很带劲,跟着节奏嚎叫兴奋就是了,但外国人听到这最后的“nevend”都是发自内心的尖叫了起来。
毕竟谁不想和披德潘一样能够生活在一个奇幻世界里面呢?
matzka的经纪人听到这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噢!这原来一首睡眠曲?”
他身边的coldy的经纪人也紧接着笑道:“一个摇滚爸爸给自己儿子写的睡前故事,我觉得这首歌传回欧洲的话,一定会爆!真是无法想象,这样的题材居然能够被写进一首金属乐的作品里面。你能想象么,有一天你给你的宝宝放这首歌让他入睡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matzka的经纪人也十分赞同,他甚至想等这首歌发行之后,用自己4岁的儿子来做一下试验:“如果那小家伙因为这歌更加亢奋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段副歌结束之后,间奏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长,和前奏某一段几乎一模一样的演奏过后接上一段哇音的solo,这首歌就进入了第二段主歌:
“something''''s wrong, shut the light,heavy thoughts tonight,and they aren''''t of snow white,dreams of war, dreams of liars,dreams on''''s fire,and of things that will bite……”
(有些不对劲啊,把灯关了吧。今晚的心情好沉重。我的梦中没有童话,我梦到战争,梦到好多骗子,梦到喷火龙,还有会咬人的怪兽……)
主歌部分曲的走向没什么变化,只是在歌词上,这里似乎对不想睡觉的小孩用上了恐吓。
预副歌和副歌从词到曲都没有一点变化,一直到了第二间奏的到来。
就在菲莫斯歌声结束的一瞬间,bob停下手中的动作踩了一脚踏板往前走到了返送音响的旁边,右脚踏在上面把电吉他的屁股架在大腿上扶正琴声。
等着砥砺一小节的过门结束之后,一段哇音的solo还是在现场的上空被拉响!
如果说主唱是一支乐队的最强门面的话,那主音吉他手无疑就是那扇门后面最强的一位了。
有些乐迷对主唱无感,但是对主音吉他手却是爱到了疯狂的程度,就像枪花的主音吉他手sh!
地球上有个段子是那么说的,民间艺术家sh,曾在钢丝与螺丝民间艺术合唱团担任琵琶演奏,并创作了广大人民喜闻乐见的《东快》,《奶锤》,《甜妞我的》,《迎宾入林》,《十一月的冷雨夜》等优雅歌曲。
作为一名极端道教支持主义分子,sh曾经与佛教团体nirvana进行了多次文斗和武斗,纠正了社会不良风气。
这段子中一个字也没提到主唱axl rose,就可见sh在华夏乐迷中那无可比拟的地位。尤其是在《十一月的雨》mv中那装到了天花板的逼,估计那应该是每一个主音吉他手毕生的梦想了吧。
而此刻的bob虽然没有sh那么强的视觉冲击力,但在这段玩摇滚必练的solo加成下,让他一瞬间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上一次,也是在滚石音乐的滚石舞台上,bob也在《fade to ck》的尾奏部分狠狠的装了一次。
从那时候起,他在华夏摇滚乐迷圈子里的粉丝就越来越多,可以说很多新认识hatter的乐迷就是冲着bob来的!
此刻见他再放大招,乐迷们的身体本能的跳得更用力了一些。那起起落落间的身影,看得在下面的边浪也忍不住了。抓着身后的大勇,两人面对着乐迷就做了领跳员。
余光扫到了边浪也在台下high了起来,bob心中的火就烧得更旺了。指板上的左手如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飞么,把一段高过一段的solo带给现场的所有人。
椽子呆呆的看着台上的bob,先是在心里想:“老外这技术是真不得不服啊!”但转念间他又想起:“不对啊,这歌词曲编都是边浪啊,那还是边浪更牛!”
就在此刻,他觉得东西方摇滚乐之间那存在了很多年的差距,完全可以靠着边浪一个人将其无限的拉平。
至于那些在台下的国外乐手们,心中的诧异完全不亚于此刻的椽子。东西方摇滚乐存在的差距虽然没有实际诞生年限差距那么大,但这鸿沟也是无可争议的,不存在什么鄙视的心态,就是在认定一个事实而已。
这感觉就像是华夏的某些体育项目毫无悬念的碾压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一样。
那可不单单是从业者的碾压,是从整个产业到社会认知的一个总体差异。就像你在国外去参加伍德斯托克,这可能就是年轻人之间一种很正常的休闲方式。
而你在国内去跑一场音乐节,很有可能被那些不理解的人骂成有病。
所以他们很难想象,这样优质的金属作品,会是持续的从一个华夏音乐人这里被创作出来。
克瑞斯看着台上已经和鼓手演起来了的菲莫斯,对身边的几个弟兄说道:“以前我觉得《yellow》可能就是wave灵光一闪的作品,但现在看来他的脑子里可能装着另一个世界!”
虽然他已经猜中了标准答案,但是这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就当是一首献给边浪的赞美诗好了。
bob一段高能点弦把现场所有人的肾上腺素都给激发到了极大值,很多人在听的同时都是咬紧了牙关,微微的眯着眼睛。感觉像是是有点难受,但又不希望这种感觉很快过去。
片刻的犹豫间,bob放下了踏在返场音响上右腿,一个潇洒的转身之后向着自己原本的位置走去,在感觉就要渐行渐远的solo声中,其他所有乐器梦的一停,仿佛是再给他一个最后的独立舞台!
然后那如同炮火一般的鼓声就开始再次轰响了全场,在滚石现场那价值8位数的设备增幅下,那每一个鼓点不仅仅再是一段节奏那么简单,它就像是一段和人心脏相通的咒语,每一个单音都像是在给身体下达一道不可拒绝的指令。
虽然对后买那即将会发生什么他们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但现在除了听从这一段咒语的命令之外,乐迷们却也无从选择!
就在这气氛被渲染到快要兜不住的时候,一段低沉的声音从台上模模糊糊的传了出来。
被这声音吸引的乐迷们集中精神看去,才发现菲莫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麦从么,麦架上取了下来。
双膝跪地的捧着麦克风,就像是在做某种仪式一样,用那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之声低语道:
“now iy me down to sleep,pray the lord my soul to keep,if i die before i ray the lord my soul to take……”
(现在我要睡了,希望神能让我的灵魂平安,如果我一觉不醒,我只希望恶魔不要带走我的灵魂!)
他每念出一句,就有一个更轻的童声背景音在后面跟着,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大祭司在带着信徒祈祷。只不过这信徒只有一人,而且还是个孩子。
这一段是之前就录好的采样,是边浪让谈笑小朋友帮忙录制的。当时她爹听到这曲子的时候,就差点想放弃蒙族乐队的计划,想跟着边浪弄重金属了。
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特斯河之赞》在某种意义来说,也并不输给这一段。而且音乐的呈现形式,更是西方摇滚乐队所无法理解和完美运用的。
虽然这童声的念诵很轻,甚至可能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但就是这若有若无的诵念声,为这个像桥一样的连接段落,把梦魇的气氛给烘托得更加到位。
而紧随其后被唱起的,就是改编成了金属板版的经典摇篮曲《hush little baby》:
“hush little baby, don''''t say a word,and never mind that noise you heard,it''''s just the beast under your bed,in your closet, in your head……”
(孩子,不要讲话,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看,你床下的只是怪兽,它躲在衣橱里,或是你的头脑里)
这段替代预副歌的黑暗摇篮曲被唱起的那一刻,现场九成九的外籍人士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虽然从前面的歌词中就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这是一首金属摇篮曲,但不管是引用永无乡还是这段对《hush little baby》的改编,都让他们打心里的佩服!
因为这代表着边浪的英文歌创作,不仅仅音乐形式的一种显性表达,他对英文歌的理解和造诣,应该是已经到了一个文化认同的层面上。
否则根本说不通这些元素怎么会出现在歌词里面?
永无乡也就算了,毕竟小飞侠彼得潘这部小说已经是成为了畅销全世界的经典,但《hush little baby》这种发源自米国的摇篮曲,还没当爹的边浪应该是不了解才对。
事实上边浪在原地球早先听这首歌的时候,别说是这段是摇篮曲改出来的了,就是nevend和歌名里面代表睡仙的sandman是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
后来是当妈之后的石璐有次和他一起排这首歌的间隙,清唱了一段《hush little baby》,并且告诉了边浪关于睡仙sandman的故事。
sandman是一位想象中的仙人,每天晚上会在孩子的眼皮上撒些沙子,让孩子尽快入睡。如果小孩询问父母是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父母经常会解释说是 sandman的帮助。
sandman的形象,大多描画为一位慈祥的老人,背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沙子。但《 enter sandman》这首歌曲中,却把 sandman描述成一个魇魔!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歌的出现,会进一步巩固边浪创作的英语歌,在西方乐迷心中的地位。金属摇篮曲,光是听这个名头,就会让很多乐迷疯狂不已了。
毕竟在一块的实践上,国外那些为人父母的摇滚迷,可是要比国内的父母心大的多得多!
事实上现场的反应就证明了这个观点,包括克瑞斯在内的一众外籍摇滚人们,在这段改编结束之后,凭借超强的乐感跟着台上的菲莫斯一起开口合唱道:
“exit light,enter night,grain of sa light,enter night,take my hand,we''''re off to never nevernd……”
最后的一个尾音后,跪在地上的菲莫斯仿佛是要把整个胸腔中的气息全部掏空,在两位吉他手通过摇把制造出来的那一段尖啸中,用一两声嚎叫把这首歌的氛围渐渐带着趋于平静。
而被鼓盾包围着的鼓手,此刻也丢掉了手中的一对鼓棒,踩着座椅兴奋的高高跃起!没办法,突然断掉的演奏,完全让他失去了整个情绪的宣泄口,如果他不做一点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很怕自己会因此而抑郁掉。
看着台上这基本等于是宣告歌曲演奏结束的样子,台下的乐迷在那高潮之后都有点懵逼:
“没有尾奏?这不可能吧?”
“这歌我觉得和《fade to ck》就是同一挂的,怎么可能没有尾奏!”
“这不科学!激流金属怎么可能有低于5分钟的歌出现!”
不仅是乐迷们懵逼了,不了解内情也没看过彩排的那些摇滚乐手也是十分的不解:“不对,这不像是边浪的风格,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写出那么潦草的结尾的……”
不是说这种结尾不行,是对于这首歌来说太不合理!
因为不管是主riff还是鼓的节奏,都还缺少一个与之相呼应的段落来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如果是别人,他们可能会觉得:“可惜了,要是再写一段该多好!”
但是到了边浪这,这些专业的都在想边浪这家伙该不会是又玩什么留一招的把戏,等着录音室版本放出来的时候,再当成一个钩子或者是惊喜。
就在乐迷们都准备放弃,要开始预谋喊“安可”的时候,舞台又出现了变化。
只见在那蹦了半天的鼓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在侧头按着耳返的砥砺,此刻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现场导演的声音:“烟火师这边一切就绪,等你们的信号!”
砥砺抬头向着后台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有个工作人员冲他招手的同时,他也冲那个工作人员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鼓手的方向。
那位工作人员会意的点点头,然后抄起手中的对讲和烟火师确认道:“以鼓声为准!”
烟火师虽然嘴里回答着“ok!”但是他知道如果要最好的效果,最好是这舞台上的烟火和鼓声一同响起。但是不管是电子引信还是音响传递都会有延迟,以他的经验,要做到相对同步,就只能是看着主唱的动作自己判断了。
拿着遥控换了个角度,他来到了舞台的侧前方,看着台上的菲莫斯。
此时砥砺正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而台下那些一头雾水的乐迷也暂时是安静的等着。
说了那么多,其实这个过程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只见砥砺归位之后,菲莫斯重新回到麦架前,双掌指向自己的胸口,对着麦克风用疑问的语气说了一句:“oh,yeah?”
“这是什么鬼?”这句话出现在了绝大多数乐迷的脑中。
但也有少部分反应过来的乐迷跟着回来一句:“oh,yeah!”
只不过人数太少,弄得菲莫斯只能把手放到耳朵边握起来成筒状,意思就是他听不清!
然后他又问了一遍:“oh,yeah?”
这次反应过来的乐迷就多起来了,回应的声音也比刚才要大了许多!
面对这种不确定很大的互动方式,手指放在遥控按钮上的烟火师有点想骂娘,因为这样他就很难判断菲莫斯到底会在第几次之后,才会吹响再次冲锋的号角。
不过本着事不过三的心里预设,他还是认真的盯着菲莫斯的每一个动作。
果然,这一次乐迷们的回应还是没能让菲莫斯满意。
他有些懊恼的摇晃着手指,原地转了半圈之后双手指向台下正在抱着手看戏的边浪,用提高了好几个声量的洪亮嗓音再次问道:“oh,yeah?”
就在他问的同时,边浪的画面也被转到了两边的大屏上。
面对此情此景,乐迷们用本场仅剩的最后不多的体力,发出了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的呐喊:“oh,yeah!”
在紧张的烟火师还在犹豫要不要按下按钮的时候,发现菲莫斯回头看向了鼓手那边。
还没等鼓手抬起鼓棒,他便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舞台最前面的喷花完美的跟着第一下军鼓的节奏炸开,然后是位于舞台后面的低空烟花也相继绽放。
在这“砰砰砰”的“炮火”声中,所有人期待的尾奏如约而至。
没有让所有乐迷失望,两把吉他弹着和前奏一般的riff,让那炮声一般的鼓点成为了主角。
大量弱拍上碎音加入,配合着一个全新的过门,再一次把现场的气氛给拉了起来。
而菲莫斯居然又作了一次死,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拿着麦克风就从舞台上飞了下来。
他的目标当然不是几米开外的乐迷人潮,而是在那注视着舞台的边浪。从他拿着麦飞身跃下的一刹那,边浪大概就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向他落点跑去的同时,边浪深吸了一口气,同时听着台上的音乐也在心里打起了拍子。
就在菲莫斯的麦克风毫无意外的递到他嘴边的时候,边浪把气息压到了声带的最底部不断摩挲振动着,发出了类似于呼麦那种感觉的低吼。
然后在鼓声又一次过了一个小过门之后,边浪那充满颗粒感的声音,把这首歌的最后一句从“恶魔”的口中传向全场:“take my hand……we''''re off to never nevernd……”
同时他伸出手,抓向了最前排那一双双向他挤来的手。
从乐迷们那充满了狂热的眼神中,能感觉到这就像是一众溺水的凡人,等着他这个“神”来救赎。
或者说是心甘情愿的被他这个“魔鬼”,拉入另一个轮回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