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的结束曲中，刺猬乐队这个名字这时候才算是在乐迷心中彻底立住了，现在乐迷们也不会有谁再将其看成是滚石的附属，边浪闲着没事顺便弄出来玩票的乐队了。


    听着台下那此起彼伏的安可声，边浪回头和几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再一次祭出来朴师傅：“真的最后一首了，《the fear in my heart》……”


    这歌在跨年上和水蓝星的乐迷初见，后来在《桃花源》播出后，热度也一直不。


    加上这首歌郭思楚也熟悉，所以用作安可曲，大家都很愉快。


    安可合照过后，边浪他们也没急着走，收拾好了乐器之后，几人就坐在舞台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乐迷们离场。


    郭思楚没有没有挨着边浪，而是坐在叮叮旁边，明目张胆的“挖”起了边浪的墙角：“等我开演唱会，大家伙能不能去给我做伴奏乐队？”


    要是没有这一起玩了一场的情谊，几位女乐手可能就是婉拒了，这和郭思楚的身份无关。


    现在有了这一层临时队友的关系在，除斯特劳斯之外的几女倒是有些犹豫了。


    边浪也没拦着，直接就道：“只要不影响乐队的事，这事你们自己考虑就行……”


    可他这话却引出了另外一个话题：“浪哥，今天这一场之后，刺猬也算是立住了，以后是个什么章程？”


    章程这两字的含义很多，但边浪一瞬间就明白了木棉这话的真正含义。


    刺猬和新裤子之间，就是多少了个施特劳斯，但风格真就不是朋克和亲少年朋克这俩名词能区分开的。


    以前无所谓，但是现在刺猬立住了，新裤子的演出一直因为边浪的档期问题，邀约虽然多但是就没进行过音乐节之外的什么演出。


    加上几女还是指南针乐队的人，所以现在要是边浪自己不出来做一个分割的话，很可能就会把这俩已经立住的乐队给彻底玩没了。


    边浪知道这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但……


    “公开召主唱吧，我让陈姐去处理，至于你们几个要是觉得三支乐队忙不过来，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说，现在公司的乐手也多……”


    “浪哥，你的意思是新裤子和刺猬都要找新主唱？”叮叮是第一个提出质疑来的。


    乐队这种存在形式，真的是和其他的完全不一样。每一支乐队都需要一个灵魂人物，一旦灵魂人物退出，那乐队直接解散也是常有的事。


    原地球的鲍家街，皮裤走了之后差不多就等于是没了。后窦仙时代的黑豹虽然一直挺到了现在，但乐队这两字换成了“公司”也许更合适。


    放眼原地球的世界摇滚乐坛，大概就只有pink floyd能做到，寂寞爷带着乐队的名字依旧牛掰，单飞的水爷也是混得如日中天。


    但边浪着边情况又不大一样，他又不是让出主唱的位置后就撒手不管，歌他还要继续给。关键他不想这俩乐队的名字，就这样被埋没了。


    “是啊，两支乐队的建制我都会保留，作品也会持续给，你们也可以好好衡量下怎么选择。”


    边浪这话刚说完，就听见郭思楚打趣道：“边浪，你这完全比资本家还资本家啊。一份工资让人干两三份的活，我要是她们几个，就……”


    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年纪最大的杨梦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楚楚姐，浪哥要是这种嘴脸，那我们几个早就不干了。除了排练没多余的钱之外，其他的演出和录歌这些，都是按照圈里的规矩来的。”


    “但我也觉得，你们这真不是个长久之计……”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完，最后的结果是滚石在两天后开始在圈里公开给新裤子和刺猬召主唱了。


    除了限男性之外，其他什么条件都没提。


    因为陈淑婷相信，边浪这两字的份量，就足以把那些条件达不到的给隔绝在外了。


    结果当然也没有太出乎她的预料，在圈里掀起的风浪是不小，但最后真和她联系的，真就是个位数级别的。而且还都是对新裤子主唱感兴趣的，刺猬这真是一个没有。


    为此陈淑婷还问过公司里面除了边浪之外的那三尊大神，得到的答案都是大差不差：“新裤子的歌，我们扒拉一下手上圈里的人脉，大概还是能推荐出几个来的。但刺猬这个真没辙，估计边浪自己也知道这事，所以才会让你在圈里公开召的。”


    但实情究竟如何，大概只有那些群圈里人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但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在舞台上喝啤酒的几人没有喝一晚上，老潘早已经在另外的场地上给所有乐队安排了酒水和小烧烤。


    毫无意外的，何磊和艾灏带着的工作人员也在其中，把人介绍给陈淑婷之后，何磊这个牵线人的角色算是可以彻底放下了。


    带着媳妇儿子找地方开吃之后，老同学麻芮也被他拉过来同坐一桌。


    麻芮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边浪的现场了，但是这次她带着找创作灵感的目的来，就观察的格外认真和仔细。


    吃了一会之后，她就问何磊道：“你觉得边浪会不会是个精神分裂？”


    撸着烤鱼的何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起眉头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要是同学聚会那种场合，何磊一定觉得这就是麻芮在和他开玩笑。


    但是现在同学就他两个，还是在刚刚被边浪震撼过后，他就不得不好好衡量一下这位老同学这问题到底是要问什么了。


    把边浪和他从认识第一天开始的事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沉默了快一分钟的何磊才开口道：“你这话有点意思，想想上大学时候边浪就是坨石头一样的。和现在这个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看昨天到今天，他光民谣就玩出来两个风格。今天这现场，《29》和后面那些歌也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还有他那些其他风格的音乐，他要不是精神分裂，你觉得可能么？”


    麻芮可不会和网上那些一直在鼓吹边浪是养着一整个创作团队的红眼病一样去看边浪，她只是觉得同为艺术创作者的她来看待这件事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是因为年龄和积累造成边浪音乐风格的变化，那她是可以想的明白的。


    但是之前10年乐队生涯，仅仅只是这个时间维度的话，麻芮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何磊现在不在艺术圈子里混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咳！我以为是什么呢，这种你们这些艺术家才会去深究的问题，在我这俗人看来就是吃多了闲着没事干！在我看来，除非哪天要去菠萝村精神病院看他，否则你说的这些就全是扯淡！”


    听到这话，麻芮知道这种问题不可能跟何磊这个边浪的死党聊得出什么共鸣，但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就觉得，边浪现在的身体里绝对住着的不止他一个人！”


    “哈哈哈！那这你得去问他了……”


    “老公，你说郭思楚和边浪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磊和麻芮都被这话给问愣了一下，这要是不被别人问出来，他两个也不会往那方面上去想，但被这么一问他们也都不淡定了。


    “工作关系是肯定的，私交那就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才知道了……”


    而此时同坐一桌的边浪和郭思楚，正在艾灏的引荐下和版纳来的工作人员随便聊着。


    几个工作人员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和边浪见上面也就算了，居然还有郭思楚。


    但任凭几人的暗示有多疯狂，艾灏就是不接茬去打探郭思楚的档期，郭思楚当然也是不咸不淡的随便回应两句。


    艾灏是清楚的，郭思楚到时候人大概率是在滇省录综艺，这个已经定性的稀比奇音乐节，她到时候有一半以上的概率是会跟着去的，但能不能上台那就是全看边浪的面子。


    虽然跟政府的合作是双赢，但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让他们躺着就赢麻了。稀比奇音乐节的主体还是依托滚石的班底为主，要是到时候郭思楚成了宣传最大的点，她背后的公司和经纪团队可不是自家人那么好说话。


    至于边浪嘛，就发挥了上辈子大吃货的神侃技能，让工作人员把自掏腰包请客的地点，从老白大妈凉拌一直排到了蚂蚱烧烤。


    聊得时间也不长，他们走后梁宽就过来了。


    已经提前和陈淑婷通好气的她在桌上就开口道：“边浪，我想米店发歌能不能用现场的版本来做首发？”


    边浪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道：“不能……”他也没找什么后期需要时间等等这些光冕堂皇的借口，接着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录音室版本就是我最想呈现给乐迷们《米店》的样子，它最初的气质就应该是那样。


    后面等奥拉夫把现场的音源处理完，就跟着音乐节的live版一起出吧。对了，楚后的这个录音权怎么算？”


    话说到这，两个想极力促成这事的经纪人也就知道没希望了，所以连奥拉夫已经把《米店》live版音源已经处理好的事情也没提。


    对于边浪现在的这个问题，郭思楚和梁宽昨天已经商量好了：“你看着给吧，不过给我的那一份就跟着你一起捐给老爷子那个机构……”


    “行……回头我和老爷子说去。对了，趁现在大家都在，聊聊以后合作的事情吧。你们应该清楚，我写的歌版权只可能在滚石，以前一两首歌的话，我相信以你对公司的重要性，解决起来不是什么难题。但以后……”


    这问题就算边浪不提，这一趟梁宽也是要找时间来挑明了的：“说实话，凭我对公司高层的了解，这事就没有答应的可能。如果我站在那个位置上，你要是愿意给楚楚写一张专辑，哪怕是出天价，我们也只愿意把版权买断下来！”


    这话边浪同意，他对版权的强势有他的理由。


    但在郭思楚这种级别的歌手身上，背后的公司就不可能像对待其他歌手那般的随意了。一两首可以，但要是整张专辑这种量，那利益可就不是几十个w这种量级了。


    他们可不敢期望于仅仅靠着人情往来的关系，边浪能同意他们日后对这些歌在版权收益上的无止境挖掘。


    “那后面怎么谈？”边浪也不想试探，直接就问了出来。


    “给我们一点时间，楚楚不是董佑边，和平分手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太可能发生。”


    这话一出，纵然是有想法的边浪，也没料到梁宽和郭思楚能那么果决。


    每一位天王天后的东家易主，后面都是一桩天文数字的交易。边浪上辈子没经历过，但也从各种28线网红大几百万的违约金合同里，能猜出个大概来。


    虽然不会有陈楚生200多亿的闹剧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最后650万这种结局收尾。


    不过这个想法由地方提出来，那就证明至少现在她们没有要找滚石要“转会费”的想法。


    但人家的诚意已经亮明了，边浪也要适当的释放自己的诚意：“那我要开始构思了，争取到时候给楚后一份签约大礼。”


    听到这郭思楚就笑了：“那我可就等着了，要是质量不如《董小姐》，那我可不依！”


    多年的歌后身份在这，梁宽都是很多年没见到过如此这般小女人样的郭思楚了，更何况是边浪。


    但比起这偶尔间流露的小女生情怀，边浪还是更欣赏郭思楚身上那种大气自信的轻熟女光辉。


    几人闲聊间，网上郭思楚的乐迷们却是开始各种“作妖”了。


    可能真的是太久没有见到偶像现场营业，而且还偷偷的那种。兴奋过头之后化为的激愤，让他们非常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骂音乐节组委会是他们昨天持续到现在的活动了，但是蓝莓这边就一点回应也没有，然后他们就把主办方之一的玉溪文旅给骂上了热搜。


    面对这种莫名而来的破天流量，玉溪文旅的一把手彻底沉默了。


    虽然都知道网友们其实没多少恶意，但闹到了热搜上，就不可能和音乐节组委会一样不闻不问的。


    在研究了全国各地文旅局在处理这种事情上的案例之后，玉溪文旅局长在下属们的各种鼓动下，终于下定决心，苦练了一晚上的吉他。在第二天舆论还没完全褪去的时候，发布了一个弹唱《抚仙湖》的视频，以此表达对郭思楚粉丝们的歉意。


    关键局长不是那种中年油腻男，虽然吉他弹的跟楞半倒，但声音和拍子还是在ktv的平均水准之上，所以在郭思楚粉丝们表示勉强接受这道歉的同时，他也被迫成了网红局长之一！


    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抚仙湖周边的活动现场，他就成了一个免费的旅游宣传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