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摇滚的很多人随性起来是真随性,就像今天这样,两个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要是换了娱乐圈,估计同台的衣服穿什么颜色都要吵个半天!最后上台了还要临阵换一身……
飞蝗的贝斯手强强也是个不得了的老炮,从组建乐队开始就和罗林是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原装货。他看着这场面,就对身边的鼓手道:“能和这些年轻的搭搭手,也是有意思的。”
所以等黄凯下来之后,强强就上去和他聊了起来:“这编曲是你昨晚跟着一起现编的?”
“强子哥,我可没这个本事,一般情况下,词曲编都是边浪一手包办的。”
听黄凯那么一说,强强愣愣的笑了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面的一下午,就是三支乐队的彩排时间,寇庸还专门过来给边浪送了一把ovation的新琴过来,看裤衩组合两个小姐妹也跟着,边浪的理解就是过来催歌的。
这事确实是他给忙忘记了,然后还没等寇庸开口,他直接就道:“我先给你们来一段,词和谱子等后天的……”
话还没说完,裤衩组合的两人就异口同声的摆手道:“不不不,边老师,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今天过来就是来看演出的。”
边浪也没再说什么,拿起新的琴调准了音,按了一个c和弦就开始扫起了前奏,4个小节之后就听边浪唱道:“嘿,裤衩,你的名字很贱……”
刚刚唱完这一句,两姑娘都是愣了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作何反应。
好在接下来的一句就直接把在场听歌的这些人给逗笑了:“别看我,这都是你妈的意见……”
“哈哈!感情是那么一回啊!”
裤衩的两姑娘也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们也知道自己乐队的名字起得很潦草,但万万没想到边浪就拿这名字当作调侃,给她们写了一首歌!
等听到后面:“来来来,喝牛奶吃个罐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有好多狗!”两人终于确认这是在讲一只猫咪的故事。
且不说这歌的音乐性怎么样,就这种清新好玩的风格,就和她们组合挺搭的,而且又有看名字这个缘分,她们瞬间就觉得量声定制的最高境界大概也就是能如此了吧!
……
等到了准备入场前的清场环节,在精卫填海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故意赖着不走的乐迷竟然出现了。
而且这些个穿着清凉的女菩萨,一开口就是:“你开门做生意怎么又把人往外赶的道理,今晚的门票多少钱我们补就是了,但是要想请我们走,你可以直接报警……”
胡尘真的是已经有些年头没遇到这种事了,而且他明明知道这几位都是月亮组里的,人家真不是故意找事,就是冲着边浪要强买票进场的。
这事,你就算报警把警察叔叔给招来也没什么用!
“边浪这该死的影响力可真是了得啊!这种碰瓷的进场方法,我tm得有小10年没见过了……”心中嘟囔着,胡尘给罩糜发了个消息后,就以身犯险去和这些个女菩萨亲自交涉去了。
而此时张自忠路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内么,祖立航正和自己的好基友胡朔他们一对儿吃着小炒。
在进行了漫长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最后还是决定要过来讨个说法。
胡朔在来之前就和自己女朋友佘娟说了这事,佘娟的意见是绝对要让这种女人长个教训,如果要动手就她来!
可是三人一直在门口等到8点快开场,也愣是没见着那小网红的人。
祖立航伸头向里看了看,最后拍了拍胡朔的肩膀道:“进去吧,给我叫一打啤酒出来,我就在这守着……”
他们三个哪知道,最后拿到票的杨冠雷早就已经进去,现在正和几位女菩萨在那被普及圈里知识呢。
而此时街对面的繁花就像一个艳俗场所一般,而李一亮他们乐队的文字logo,就像是那招客的醉梨。
在后台的边浪隔着窗玻璃看那屏幕的时候,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这感觉,就有点像是原地球国人得知小棒子国把端午节申遗了一样。
看着边浪那像杀人一样的眼神,大勇上前道:“你有什么好气的,最终吃亏的不还得是他们!你还能用歌出出气,知足吧……”
边浪想想也确实是那么一个道理,就跟着大勇准备回舞台了。
而此时的场内,和昨天开场前相对平和的气氛比起来要热烈多了。
而且那严重失调的男女比例,让胡尘都感叹生平仅见,他也不由的为边浪今晚能不能完好无埙的走出酒吧感到前景堪忧!
佘娟和胡朔进来了之后的情况,还真被祖立航那张破嘴给说中了。
只不过佘娟只是混月亮组,在里面有很多小姐妹,自己并不骨肉皮。她除了喜欢听摇滚之外,混在这个组织里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和她的副业有关。
她主业是某网络公司的运营,副业就是写各种狗血的情感小短篇,比起市面上流行的那些霸总、甜宠、虐恋什么的,她觉得睡遍乐手的那些骨肉皮其实才应该是爽文的大女主。
所以靠这个题材小有所成的她,就需要在里面获取各种写作灵感。
混了这两三年,也和里面很多活跃分子经常线下感受剧情,所以她这一进来就被那些女菩萨们给拉着走了。
有一点点懵圈的胡朔和有些找不到感觉的杨冠雷这俩货就凑到了一起,因为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心相惜,两人就那么喝了一杯之后聊了起来。
直到边浪站上舞台,胡朔就再也没见到自己的女朋友上哪去了。
只不过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并不只给边浪一个人的,还有越老越妖的罗林。
这俩差了一辈都是一头长发的主唱站在一起,说是他们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同辈人,不熟悉罗林底细的那些也绝对会相信。
至于知道罗林底细的那些就更喊得更加的疯狂了,作为一个有30几年历史的摇滚活化石乐队的主唱,在圈里的名声就真不见的比边浪这个当红的炸子鸡要差。
以至于有手快的把照片发来月亮组之后,罩糜一边用语音骂着胡尘,一边就打车奔过来了。
而陈淑婷和董佑边几个,今天就全坐到了胡尘的全景小包间内,胡尘是真的有点怕她们和现场这些女菩萨起冲突。
确实在这种封闭空间内的小型live,乐迷们疯起来那可是和音乐节的现场没法比的。而且还是快接近3\/7开的男女比例,让这陈淑婷和董佑边都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而在后台备场的三个女乐手倒是异常的兴奋,男多女少的场子她们经历过太多了,某些时候总会觉得有一些投向她们目光不是那么的很自然。
但是女多男少的话就不一样了,哪怕是被女色狼盯着看,她们也觉得没什么不自在的。
上辈子,这种场面边浪也算经历过那么五六七八次,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不是台上的主角。不过说实话,在场下的触感,绝对比在台上美妙。
等呼声稍微弱了一些,边浪才拿过麦克风开始说话:“谢谢喜欢我们滚石音乐的乐迷今晚能来这看这个有点特别的现场,作为开场乐队,我想隆重的介绍一下我们的成员!”
“我们是肮脏的面孔乐队,鼓手大勇……”边浪就是常规的按顺序喊名字,每喊到一个名字,相应的乐手都会秀一段。
这些名字,对于今晚到场的这些乐迷来说,早都是些如雷贯耳的存在了,尤其是喊到罗林的时候,边浪给他也赋予了一个主唱的身份,这次下面的人就更激动了。
其实在有些圈内人看来,滚石音乐现在玩得有点花,其实根本没必要那么干。有一支滚石乐队在,你不管玩多少风格,可能还更容易吸引到更多的乐迷。
但是很多乐迷却也不是那么认为的,他们就觉得边浪玩得越花才越好,他这样一搞,整个摇滚圈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要不是他临时弄出来了这个肮脏的面孔,罗林也不会和他一起合作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虽然飞蝗现在依旧活跃,但其实想看live还是不容易的。就算是在bj他们一年也就是两到三场的频率,其他的时候就得跑音乐节。在音乐节上的体验和这种小场的live比起来,差别在有些乐迷的眼中可真不是一点点。
在精卫填海,演完了你还可以接着喝,搞不好就真能和台上的某一位走一个。
但是在音乐节现场,就是压场的安可之后,你想遇上要个合影和签名的机会都很少。所以很多老摇滚迷,就算有些不喜欢滚石的音乐,但是也相当拥护边浪这种做法。
他们中的有些甚至巴不得边浪有更多的乐队,把更多的摇滚人给带得继续鲜活起来。
至于这肮脏的面孔是怎么来的,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的,今天进场之前也就全都明白了!
就在边浪介绍完全部之后,竟有人组织着大家,整齐的喊了好几遍“肮脏的面孔”!
本来呢对面可能也没那么快知道里面的情况,可刚入坑的杨冠雷,面对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拍下来发个朋友圈。
而他的朋友圈里,就有不少今晚在繁华捧场的小网红,还有负责订桌的经理,这一来二去的相互渗透,还没上场的面孔乐队几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看着工作人员们手机里的这一段视频,李一亮觉得这种别人的欢呼是在辱骂自己的感觉,真的是让他想冲过去把边浪给揍一顿!
可是这边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喊乐队的名字,而且就算不喊,他大概也没这个胆子!
视线再回到精卫填海的现场,在乐迷的欢呼结束后,边浪没做任何介绍的情况下,直接就对着麦克风扫弦开唱:“嘿~攥在你手中,是一封写给青春的告别信……”
这句还没结束,就见罗林蹲下身子,指了指台下的乐迷,又起身指了指边浪,然后挥着手接着边浪唱完之后继续唱道:“bye bye,那个年轻人,未曾得到却又不得不放的……”
随后的空拍,大勇、黄凯和砥砺同时加入,让之前给人感觉有点点乡村的风格,一下就回到了摇滚的正统中来。
等这摇滚的范一起,罗林抬起大花臂往后撩长发的同时,继续唱道:“梦想的铁柜上了锁,达芬奇在摇头……”后面这半句几乎是和陈辉一模一样的假声,听得边浪差点又魂归地球了。
被罗林一指,边浪扫着电箱琴的身子微微往前一探半眯着眼睛,把对李一亮那家伙的怒气,从胸腔一直往上压,结合着前世的种种回忆,最终揉成了一腔的鸣志:“那个黑暗角落醉卧的,那个温柔乡里沦落的,如饥似渴,不问因果……”
这句歌词一出,在场的群内人大都是会心一笑,那些女菩萨们听着,则是笑得花枝乱颤。
这四句歌词,精准的把大部分乐手的年轻时代,如一段电影的画面一般给描述了出来。
尤其是:“如饥似渴,不问因果。”这八个字,就是神形介具,让人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文字,能如此斯文且浪漫的,把那种不可描述的疯狂给写出来。
关键是从边浪的嘴里唱出来,感觉这不是歌,而是一个老果农对过往昔那些果儿的留恋。
可偏偏在场的这些女菩萨都调查过边浪的过去,这个哑巴吉他手在此之前,就是属于那种名字都不配出现在月亮组的存在。
这种感觉怎么说,就像是有些原地球的乐迷对哈丫头在3000唱歌时候的评价:“这声音那么撩,就算是被渣一次也心甘情请愿!”
就在女咅萨们幻想各种不可描述的美好之时,就见边浪指了一下对面繁花的方向,然后眼神如刀一般的盯着台下唱道:“那个一贯自负自利的,那个充满恶念觊觎的……那不是我,卑微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