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唾沫吐完,林小鹿便手握红缨枪一甩枪尖,伴随着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红缨枪的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大大的“u”
血浆飚出,旺楚克的一条胳膊被整齐斩下,带着血浆高高飞起,一直飞落到几米之外。
一枪切下对方的胳膊,林小鹿看着依旧不醒的旺楚克,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将红缨枪往肩膀上一扛,转过身,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海。
火红色的傍晚黄沙,平平无奇,除了一片片高矮起伏的红色沙堆以外,什么都没有。
林小鹿一手扛着红缨枪,一手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卷烟,往嘴里丢了一根,接着又掏出打火机,惬意的给自己点燃烟。
“我急着回家给儿子做饭,别藏着了。”
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林小鹿说出了这句话。
几息安静过后,什么都没有的沙海中,两道人影默默从沙堆里钻出,撒着满身流逝的黄沙,遥望着林小鹿抽烟的身影。
黑色骏马面露惊讶,打了两声马鼾,提醒主人小心。
“黑夜、湛蓝。”
抽着卷烟,眯着眼睛,林小鹿凝望着眼前的两道人影。
“黎晓让旺楚克这个死人妖来革命军送死,是想干什么?”
两道人影之中,一位裹着头巾的老者不说话,只是脸色难看的站着。
他很想动手,但他知道,如果动手,自己不但杀不了眼前这个男人,还会彻底失去逃跑的机会。
身旁,一位留着卷发的中年白人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小鹿,迟疑的开了口——“旺楚克其实已经被逐出天鹅湖,我们最后利用他一次,他自己还不知道。”
“哦~”扛着红缨枪的林小鹿明白了,抽着烟,惬意的点点头。
“看来已经有新的白昼天鹅了。
我猜,你们是想用旺楚克来拿下阿伦,如果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无所谓。因为你们知道我可能会来,正好用他来试探试探我这几年有没有退步。”
说到这儿,林小鹿忍不住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二人。
“为了试探我,不惜牺牲一个sss级能力者,黎晓还真大气啊。”
听到这番带着嘲讽语气的话,头裹白巾的老者眼睑低垂,似乎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出一个能力足够强的人物,根本伤不到秦伦,哪怕他受了伤。而你也根本不会出手,更别说试探你了。
他抬起漆黑的眼眸,对面前的男人吐出一声:“你值得。”
听到这番夸奖,林小鹿再次点头,并对老者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
“这种让我逼格升高的话我很喜欢听,黑夜天鹅你再多说两句,来者即是客,请不要跟我客气。”
老者:……
“这么急着试探我,我猜,你们天鹅湖,就快和黄金王冠、人类永恒、上帝之城,还有其他一些壁垒,一起联手了吧?
怎么?想跟我们正式开战?”
场中,林小鹿将抽完的烟头取下,丢到沙子里,一边用黑色的布鞋踩灭一边笑眯眯问出这个问题。
二人没有否认,只默默看着眼前的林小鹿。
革命军这段时间发展的太快了。
硬实力上,他们有秦伦,天理,以及一头sss级熊猫的加入。
科技上,母公司前段时间检测到了不正常的量子脉冲波频,认为革命军的汤汉卿可能已经发现新的基础科学理论,包括第九号元素,罗森桥跃冲技术等也可能实现了质的突破。
而这就到了让母公司都感到威胁的地步。
以前是拿下革命军代价太大,母公司也担心董事们会受到大范围死亡,各个壁垒会遭受巨大损失。
现在则是不拿不行。
没办法,革命军今年一年的发展速度,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而且听说他们和澳大利亚的回天教派还有联系。
通过计算,母公司认为五年之内,革命军有百分之八十多的可能性,会开启第四次火种革命。
而对比对林小鹿和汤汉卿的分析,以及从前三次火种革命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一次的火种革命,很有可能会真正取得成功,到时他们就会彻底打破禁忌平衡,进入不朽星,引发不可预料的可怕后果。
……
……
“所以,你和你女朋友那么早就认识了?你女朋友以前还想害你?”
夜晚时分,诸葛丹背着书包,好奇看着身旁的男生,圆圆的眼睛中满是惊叹。
鲸落和陈佳意同学的爱情故事好奇怪,居然这么传奇。
陈佳意同学想害鲸落,鲸落也曾想杀了她,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还能走到一起,这和校园里其他同学的恋爱过程完全不一样。
其他人都是王八看绿豆,互相瞅对眼就在一起了,而他俩却……这么奇特。
诸葛丹觉得好神奇。毕竟她和鲸落,以及鲸落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同。
林鲸落只有林小鹿一个父亲,妈妈去世了,从小父亲也不在身边。陈佳意父母双亡,每天还要和杀父杀母的仇人虚与委蛇,童年过的可以说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被杀害的危险。林歌也很不幸,只有一个既是父亲也是杀害母亲的仇人,为此不得不孤身一人,常年在荒野上流浪。
包括帅破天以及诸葛丹不认识的二阶堂,他俩的家庭背景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苦伶仃的在壁垒生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人情冷暖根本没人清楚。一个是嫡系所生,母亲下落不明,明明童年和少年时期天赋出众,比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要努力,却因为出生而被父亲当做向壁垒投诚的筹码、质子。
这些人其实都挺悲惨的,谁更惨一些都不好评价,只是有的人哪怕很惨,也愿意继续向往光明,比如帅破天、林歌。有的人则转身投入了黑暗,比如陈佳意、二阶堂。
还有的人,则行走在两者之间,变的不好也不坏,比如林鲸落。
相比之下,诸葛丹就要正常的多。
她爸爸虽然很爱钓鱼,而且很严肃,但一直深爱着她的妈妈,对她们母女俩宠的不行,她妈妈张亚楠虽然唠叨、爱八卦、爱脑补各种事情、做饭还不好吃,但诸葛丹依然觉得她是个好妈妈。
所以诸葛丹的家庭背景很幸福,而且她生活在革命军,虽然不像壁垒董事的富二代那样可以享受奢靡的生活,但也是吃的饱穿的暖,家里还种着一小片果园,有各种瓜啊果啊吃,偶尔还有爸爸钓的鱼改善伙食。
因此,诸葛丹就有些理解不了林鲸落“这一类人”的相处方式。
“小恶魔刚开始确实想害我来着,她一肚子坏水,但她后来对我很好,而且她还没真正开始害我,就已经因为我救了她一次而舍不得害我了,而我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想杀了她。”
林鲸落实话实说,陈佳意还没真正开始害他,正准备害,就被龚夜派的杀手打断了,属于害人未遂。
而在这之后,陈佳意就再没起过害他的心思。
黑漆漆的乡间小路上,诸葛丹听的有些着迷。
她对鲸落和陈佳意、林歌、帅破天这些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不管是他们的情感经历还是背景故事,这些故事甚至让她有了去荒野见见世面的想法。她从小到大一直待在革命军,还没去过荒野,因此就觉得鲸落过去的人生就很像那种传奇的冒险,很吸引人。
虽然确实很危险,也很可怕,但这个年纪的少女还是比较勇敢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因此诸葛丹就有些按捺不住,情不自禁的想起每年一次的少年先锋团春季特训。
今年的春季特训,好像就是自己爸爸做副教官,陈念云叔叔做主教官,自己到时或许可以去荒野上看看,增长增长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