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监狱会在晚上十点熄灯,因此在十点之前,所有犯人都要自行回到牢房,否则会被狱警处罚电刑。
图书阅览室内,无所事事的帅破天催了好多遍,林鲸落才终于在熄灯之前放下书本,挂着满足的微笑跟他一同离开。
“这个阅览室的许多书都还挺不错的,我刚才那本书里就详细介绍了世界上的一些历史事件,只是很可惜里面没有表述上古时期到灰烬时期的变化过程。”
“肯定啊,这种都属于未解之谜了吧?估计只有壁垒的大人物才知道世界的真相。”
帅破天下着楼梯,边走边道:“我师父好像也知道一些,不过他很笨,知道的并不详细。”
再次听到帅破天说他的师父,林鲸落来了些兴趣,好奇道:“你师父怎么可能很笨?你不是说他是sss级能力者吗?这样的人应该很聪明吧?”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鲸落。”帅破天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你陷入了一个误区,聪明的人和实力强大的人是两码事,而且我师父说过,人要想通过冥想成为sss级,往往都会变成一个和常人不同的人,他们这类人要么极端、要么单纯、要么傻兮兮,还有许多人会是一个生活白痴,就好像历史上那些很伟大的科学家,往往都是在某些方面天赋异禀,在某些方面笨手笨脚。”
“那你师父有多笨?”林鲸落问。
听到这个问题,下楼的帅破天端起下巴沉思起来。
“这个……怎么说呢~估计跟我女朋友差不多,笨的像猪,蠢的像狗,又懒又馋,完了我师父还瞎。”
“你女朋友?你不是一直想傍富婆吗?”
“那是以前,其实我是有女朋友的,不过现在算是前女友了吧。”
帅破天十七岁的少年脸上划过一丝忧伤,情真意切,目光唏嘘:
“以前在北极星壁垒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菁菁很烦,要不是因为想在电玩堂打电玩,我绝对不会给她觊觎我身子的机会,可当福伯带我离开壁垒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她,也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耳边叨叨叨的模样,哎~如果以后我还能回到北极星壁垒,我一定要用毕生所学去傍个大富婆,然后让富婆养我,我再去养菁菁,让她过上好日子。”
看着眼前一脸“爱情就是叫人如此无奈”的同桌,林鲸落面露古怪。
这话听着感人是挺感人的,自己也能感觉这小子是在发自肺腑的说真心话,但怎么就感觉这么奇怪呢?
不过也确实没想到,这个大情圣竟然还有放不下姑娘的一天,真是老天开菊花。
两个少年边走边聊,从二号仓监楼出来后刚好听见即将熄灯的口哨广播。
“破天你晚上冥想吗?”
“啊?我都坐牢了还要冥想吗?”帅破天一脸茫然。
林鲸落噎了一下,没再说什么,默默往自己的三号监楼走去,而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一大波囚犯出现在前方,正是在活动区休闲结束,准备回牢房休息的囚犯。
“鲸落兄弟。”
一声呼喊,吸引了两个少年的注意,人高马大的二号仓天王泰山带着一群囚犯走了过来。
“鲸落兄弟,书看的怎么样?”
“挺好,谢谢了。”
“不客气,以后你想来看书随时都可以。”泰山笑呵呵拍了拍林鲸落的肩膀,一副与林鲸落感情很好的模样,随后他眯着眼睛道:
“鲸落兄弟,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一号仓的天王被放出来了,就那个暴君罗兰。”
“哦?是吗?”林鲸落耸耸肩,点个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他刚想带着帅破天离开,接下来泰山的话,却让他停下了步伐。
“今晚罗兰来找二阶堂寻仇了,二阶堂挖了他弟弟艾迪森的眼球,昨晚你不还跟二阶堂一起,揍了一号仓不少人嘛。”
林鲸落停下,帅破天也一脸诧异的回过头。
在狱警催促回牢房的呵斥声中,泰山笑呵呵的对林鲸落说道:
“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你当时又去阅览室看书去了,不在场,抱歉了哈鲸落兄弟,我没让手下人去喊你,毕竟我也没有这个义务,让你去图书阅览室,已经是表示过感谢了。”
场中,少年和壮汉的交流安静下来,泰山依旧笑呵呵的,林鲸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微微看了他几眼后“嗯”了一声,带着帅破天离开。
现在,他知道泰山的打算了。
让自己进入阅览室,应该是他明白不是自己的对手,估计从自己进入监狱,和二阶堂关系匪浅开始,这个泰山就有意和自己交好了,他知道自己想去图书阅览室看书,直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既不用被自己和二阶堂联手揍进去,还能卖个人情。
而面对有暴君之称的罗兰,他就是两不管了,谁也不得罪,只有在三号仓和一号仓真正分出胜负以后,他才会选择和谁做朋友。
嗯,虽然有泰山这种粗犷的外号,但却心思细腻,考虑周全,他的腿没白断。
……
……
还有两分钟监狱就要熄灯,这个时候活动区域内的犯人几乎已经全部离开,包括一号仓的囚犯们,一路上,林鲸落遇到无数遍体鳞伤的三号仓犯人,不少人甚至被狱警抬去了医疗室,他听着这些犯人虚弱的喊自己“落哥”,一一点头回应,并径直走向人群最后方。
被血染成红色的篮球场门口,浑身鲜血淋漓的二阶堂修道被两名狱警搀扶着,垂着脑袋踉跄起身,帅破天看到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身体后直接吃了一惊,就连林鲸落都微微皱了下眉。
来到二阶堂面前,两名狱警停下步伐,二阶堂也抬起了头,露出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脸。
看到他这幅样子,林鲸落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声:“贾巴里呢?”
二阶堂还未开口,一名扶着他的狱警就回道:“贾巴里被打断了几根骨头,抬到医疗室了,千原景仁和希莫斯也在。”
林鲸落点点头,接过狱警手中的二阶堂修道,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一边向三号监楼走去一边感叹:
“看来被打的很惨啊。”
“呵~”
喉咙都快被拧断的二阶堂露出一个血淋淋的惨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罗兰那废物,说要锯掉我的四肢,他没做到,是我赢了。”
说完,黑色头发都被染成血红色的少年扭过头,虚弱的看了眼林鲸落面无表情的侧脸,歪嘴一笑:
“鲸落君,你知道吗,我们打到最后,一个罗兰加上大概一百多个人弄我一个,我愣是跟他们周旋了半个多点儿,一直到熄灯哨响起他们都没能把我逮住,更别提锯断我的手脚,给那废物气的,哈哈哈哈,真是想想都好玩,哈哈哈咳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二阶堂遏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口中咳出大片大片的血沫,林鲸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