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潇水谷的丹药馆开馆。


    经过清洗的店面很干净，店门打开后，在外面等候的十几个客人马上走了进来。


    上官然不去分析他们当中有几个人是真正想购买丹药的，对每个进店的客人的态度都一样。


    她今天会全程在店里，而主公林东在后面的办公室，如果她发现了异常情况，主公马上能过来处理。


    开馆一个钟头的样子，特价丹药便售卖出去了两颗。


    而进来的客人，比离开的客人要多，现在店内已经聚集了差不多五十位客人了。


    上官然观察着，暂时没看出异常。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生意还行，不过没见圣丹坊的人出手。


    上官然为林东带了一份饭菜，顺便进行了汇报。


    “不急。下午还有几个小时的营业时间。下午我出去看看。”


    林东说道。


    到了下午一点多，林东以客人的身份开始跟着众人“选购”丹药，不停地走走看看。


    一位老者，引起了林东的注意。


    这老者最初应该是单独在默默地看“解毒丹”，发现旁边一对中年夫妻在对“解毒丹”犹犹豫豫，想买又不放心的样子，于是主动跟他们交谈。


    林东已经听到了对话。


    老者问中年夫妻，购买解毒丹是不是有解毒方面的急性需求。


    夫妻俩点了头，丈夫说自己的父亲爱喝酒，昨天喝酒过多，引发了酒精中毒，肝衰竭严重，目前还在icu病房急救，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他们得知丹药馆有很神奇的解毒丹在出售，刚刚问过了店员，店员只敢承诺解毒丹对肝衰竭也有一定的治疗作用，但不能保证他们买下后给病人服下，病人就一定可以脱险。


    再加上这颗解毒丹打特价都要差不多一千一百万，他们对这个价格也有些迟疑。


    “这钱我们能出得起，但就是……怕花了这些钱，起不到效果。”


    丈夫如实地和老者说道。


    “我对丹药也有一点点的了解，”老者说道，“病人是酒精中毒引发了肝衰竭，这和传统的毒素中毒有很大的不同，其实任何解毒丹都做不到对病人的肝衰竭对症下药，但店员也没骗你们，你们面前的这颗解毒丹，确实能缓解肝衰竭。如果服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先生，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丈夫似乎又被劝服了一些。


    “你们是觉得我是这家店的员工，或者是老板请来的托，故意向你们推荐解毒丹吧？”


    老者看到夫妻俩摇头，笑着说道，“你们这样认为也没关系，涉及一千多万的丹药，谨慎和怀疑都正常。”


    林东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听着老者说话。


    老者不是丹药馆的员工。


    丹药馆从店长到清洁工，林东都见过至少一次面，老者是陌生人。


    这老者七十多岁，精神矍铄，像大学里的老教授，或者是喜欢书法的退了休的人，


    不过老者身上除了气质，还有一处很明显的特征。老者的双手有明显被烧伤过的痕迹，疤痕可怖，好几根手指头是弯曲的，无法再伸直。


    “难不成，这人炼过丹？手上的伤是炼制导致的？”


    林东从对方对丹药比较了解，以及手上的火伤，有了这种猜测。


    他要看看，老者是真的好心肠，热心为这对夫妻推荐丹药，还是另有所图。


    “老先生，我们无法判断你的身份，只希望你是真的在帮我们。”


    丈夫赔着笑脸说道，眼下既没法将对方当老骗子，也不能深信对方。


    “我是恰好了你们想买解毒丹，碰巧我对这个还算有些了解，提供一些建议而已。”


    “你们可以放心购买这颗解毒丹，不过不用买一整颗。如果店家允许，你们可以只购买五分之一。”


    夫妻俩听到老者这么说后，有了想法，丈夫迫不及待询问：“请问老先生，为什么只需要五分之一颗丹药？”


    “再多的量也没什么用，这种解毒丹对肝衰竭的缓解作用是一次性的，并非是服用的量越多，缓解效果越好。”


    老者透露出了原因。


    林东暗自颔首。


    这人是懂解毒丹的。


    “五分之一颗丹药，那就只需要两百万出头了。老婆，这钱对我们没什么压力，退一步说，买下后即便没效果也不会太亏钱，我打算去找店员问问。”


    丈夫明显心动了。


    “嗯。最好直接找店长问，店长能做主。”


    妻子表示了同意。


    丈夫很快朝上官然走过去。


    老者也没急着离开，想蹲一波后续。


    “上官然，有人马上来找你，你同意将解毒丹分开卖，卖给他五分之一颗。”


    林东传音入密给了上官然。


    老者的建议非常的对。购买一整颗丹药是浪费了，肝衰竭到了住进icu都难以脱险的严重程度，用解毒丹缓解衰竭的话，五分之一颗确实够了。


    换他，他也会这么建议。


    “好的，主公。我知道了。”上官然马上应道。


    不一会儿，丈夫兴冲冲跑回了妻子身边，先朝老者拱手道谢：“老先生，太谢谢您了。店长同意卖五分之一颗解毒丹给我了。”


    “这倒是不用谢我，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建议。”


    老者看向了上官然，眼神中有惊讶。


    他没料到店长这么好说话，会同意这对夫妻的请求。


    要知道那颗解毒丹本来就是特价丹药，售价一千一百多万，利润不如正常解毒丹的大，现在切开成为两部分，五分之一的那部分是因为有买家，所以可以买出五分之一的价格。


    但剩下的五分之四颗丹药，不是完整的，即便有客人愿意购买，也会因为丹药的不完整性，给不出五分之四的价格。


    只能说，这家丹药馆的老板，是一个有格局的人。


    他对比他曾经工作过的丹药商，只能感慨人和人的良心，有时候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祝你们能如愿以偿，家属能顺利出院。”


    他跟夫妻两人说道，背着手又去其他的丹药售卖点逛了。


    几乎没人注意到，正在馆内打扫卫生的一名中年妇女，停止了手上的事，特意紧紧盯着老者，不肯放过老者的面部任何细节。


    只有林东注意到了这个清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