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承天是没想到。
自己只是抢了刘焉一次话头而已，居然就让齐哲猜到了自己身上。
齐哲此刻却苦笑着站起身来。
“该死，我应该想到的，我早应该想到的！”
永承天的仙术名曰炼运要术，有化人之神效，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只是往往看到强者，根本不会想到永承天的炼运要术罢了。
因为永承天曾经最高只召唤到游墨境。
所以永承天只能召唤中坚，而无法召唤顶尖，已经是公认的事实。
谁能想到，现在在炎汉境内风头无两的皇室宗亲，居然也出自永承天之手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陛下了吧？”
齐哲朝着在场唯一的小男孩看去。
帝师出场的地方，刘文都不会离的太远，双方几乎很少分开行动。
而刘文也没那么多心眼，见齐哲询问，便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
唯独比较难接受真相的，恐怕就是一同跟进来的芬芳了。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睛内满是茫然的问号。
也就是说，这个每天零食不重样的孩子，就是她便宜的老公？
而且这么久她居然丝毫没认出来？
下一刻，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齐哲忽然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与刘焉交涉时的平淡。
面对刘文，齐哲的态度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像是一名臣子。
永承天奇怪的看了过去。
“你这是有意归降？”
拜完之后，齐哲重新站起身来。
“本相得先皇恩典，封侯拜相，此生为汉臣，又哪来归降一说？”
只是看着在场的众人，齐哲的眼中还是透露着奇异的神采。
“我考虑过很多，却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场景，以败军之将的身份面见陛下。”
“陛下若要怪罪于臣，尽可随意，但臣曾经所做之事情，臣无悔！”
瞧永承天这暴脾气。
齐哲此时说的话可有点不中听，当着刘文的面说什么无悔。
是无悔拥护浩广亲王，还是无悔派兵进击灵缘？
无论他这无悔说的是什么，都让人心情不是那么美妙。
“张辽，送国相大人回皇都养老！”
本来若是齐哲有归降之意，永承天还能留他下来帮刘焉掌控大局。
但既然齐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那么很显然，一个留在皇都为质的国相，才是一个好的国相。
齐哲没有反抗，他的眼中此刻只有小皇帝。
但看到面对永承天的命令，小皇帝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还是叹了口气。
至于张辽要上来拿他，他倒是没怎么反抗。
在被拖出宫殿之前，齐哲却对永承天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帝师大人，眼下的棋盘里面，棋手比您想的要多的多。”
“或许有些人，从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棋子。”
“臣不能再说更多，也不奢望更多，只是您既然有作为棋手的资格，臣希望有一天，您能带陛下离开这盘下不赢的大棋。”
“走！”
张辽直接将人压了下去。
“好一局下不赢的大棋。”
永承天心中有些愤慨，难道在其他人眼中，自己真的就这么不被看好吗？
以至于这齐哲临走还要呛自己一句。
“接下来的事情，你可以处理了吧？”永承天朝刘焉问道。
毕竟接下来他得带刘文离开，无法再为刘焉提供人力上的增援。
剩下的一切，就得看刘焉自己的了。
见刘焉点头之后，永承天才松了口气。
这才看向手中的侯国国印，里面的气运虽然充足，但就是不知道能被刘文吸纳多少。
400点满值的气运，顶多也就再召唤一名鸿儒镜或者填海境罢了。
永承天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刘文不解的目光中，永承天一把将大印塞到了刘文手里。
“接下来，老师带你去救救你的江山！”
可是就在大印接触刘文身体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黑气从大印上涌出。
刘文身上那条本就有点点黑斑的气运真龙，在黑气的污染下黑斑更多了一些。
而刘文的气运，也在不断的下降着。
-200，-300，-400......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居然便已经突破了数个关口，直奔-1000而去。
一直到最后，刘文满身黑气，已然一副将死之兆。
而到了这一步，大印内的气运居然还未消耗殆尽，干脆直接朝外涌出，化作一道狂笑着的黑影。
那不正是云夷？
“哈哈哈哈。”
“本座给州牧留下的一尊厚礼，不知州牧大人可有福享受？”
没错，云夷怎么甘心就让刘焉这么达成目的。
虽然明面上开门放人进来，实际上背地里可是给刘焉送来了一份大礼。
满载着怨恨的大印！
这份大印已然被污染，但又只有皇族血脉可以激活它。
只是当云夷看到拿着大印的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怎么会是，小皇帝？
这么说来的话...帝师也在？
果不其然，下一秒云夷就听到了永承天感激的声音。
“好人呐！我会替黑水郡百姓谢谢你的！”
谁能想到这大印内有这么多负面气运？
如果不是带不走，永承天真恨不得连大印一同带去黑水郡。
云夷脸上顿时浮现出怒色。
他总感觉，永承天说的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
只是没等云夷开口，一支箭矢便洞穿半空中的黑雾，订到了房梁上。
“魍魉之辈。”甘宁随手将箭矢收起，眼中光芒也逐渐消散。
一同消散的，还有云夷那由黑雾构成的化身。
“永！承！天！”
数里外的一处山洞里，云夷爆发出了惊人的怒吼。
但这些，永承天怕是听不到了。
“张姑娘，麻烦了。”
“好！”
张宁也知道此刻不是谈话的时候。
永承天既然已经取得了所需要的气运，自然也该上路了。
实际上，张宁心中还有一些担忧。
张角收到长恨关破的消息时，长恨关已经破关许久。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黑水郡，会是怎样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