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喻喝了那杯茶后，倒没有再为难过凌晚，反而把手递给她，“扶我下去。”


    凌晚听着他那点傲娇的语气，倒是觉得这个小老头儿有些好笑，既好面子又想和自己找话题谈。


    她伸出手，扶着洛老爷子的手，缓缓走下楼梯。


    洛柠正等得不耐烦，刚想上楼，就看见祖孙俩相亲相爱地走下来，眼睛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


    她疾步走过去，拉过洛老爷子放在凌晚手臂上的手，“爸，我和囡囡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您。”


    因为以往洛老爷子从没有留过母女两吃饭，所以洛柠很有颜色地先提出来，免得等会儿被洛喻赶出去，闹得脸上无光。


    “哼”


    洛喻先一步走到沙发上坐下，“走什么走，今天就留下吃饭。”


    洛柠还认为自己听错了，“爸，您说什么？”


    洛喻没理她，转头吩咐女佣，“让厨师好好准备一下午宴。”


    他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大理石钟，对凌晚招招手，“过来，我教你下棋。”


    管家在一旁虽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非常疑惑，不懂一向看不惯凌姑娘的老爷为何态度转变得那么快。


    “老李，去把我的白玉棋盘拿来。”


    凌晚为他添了一杯茶，乖乖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是天元，位居正中。”


    洛喻执起黑子，缓缓放下，颇有气势地教导凌晚。


    几个来回间，凌晚就已经弄清楚围棋规则，不紧不慢地与洛喻对弈。


    这局棋，让洛喻对凌晚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他认为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娃对弈，不用多久时间就能分出胜负，但直到自己的黑棋被她逼得无路可走时，自己才发现这个外孙女的天赋异禀。


    “洛柠，你女儿可比你强多了。”


    洛柠刚开始还能端庄地站在一旁，可看到自己白棋渐渐形成优势，围住黑棋时，她表情出现皲裂，完全没想到凌晚还有这种本事。


    “嗯，父亲说得是。”


    洛柠上前一步，扶起洛喻。


    管家看着棋盘，微微出神，任谁也想不到凌晚还有这样的本事。


    “老李，你觉得呢？”


    洛喻从不把李管家当外人，反而对他恩重有加。


    “我也认为凌姑娘天赋非常。”


    洛喻拿起茶杯，呷上一口，“这茶，不好喝。”


    他还意有所指地看着凌晚，就像一个老狐狸。


    凌晚不想又为他泡上一盏茶，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转身对管家说：“午餐要开始了吧！”


    李管家没有回话，反而一脸谨慎地看着洛喻，看他眼色行事。


    “行了，开饭吧。”


    凌晚扶着洛喻的手，走到餐桌前，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为他抽开椅子。


    ……


    日暮西垂，透过墙上枯萎的青藤印到沉香木窗上，寒风吹过，枯黄的藤叶便随风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父亲，您照顾好自己，我和囡囡就先走了。”


    洛柠收拾好棋盘，看着父亲脸上的笑意，自己内心也舒坦了许多。


    而洛喻倒不想放凌晚回家，“让晚丫头再呆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