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明现在老板大了,也有福相多了,跟以前瘦削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板是大相径庭了。虽然年纪大了。可肤色却比前些年好看了许多,仿佛脸上的皱纹也比年轻的时候少。他是那种很小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抬头纹的人,所以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越发的显得年轻帅气。
他的五官也没什么可以赞美的地方,单独的拿出来看是单眼皮三角眼大鼻梁下一个大嘴巴,满口黄牙,软耳朵皮,两寸不到的窄额头上都是皱纹,咋一看他的额头20岁还以为30多。可这副脸孔集中了这些个五官却意外的透出些斯文气,但是又不失男子汉的气概,这几样特性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让人很想去跟他亲近的气质。这个男人的脾气虽然不是很好,却常常是一副笑脸孔,你如果说他没有威信,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平常都是待人笑脸,如果笑脸一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威严的气势。他的个头不小,175左右,身板也够宽大,80公斤左右,因为他的肚皮没有凸出来,上下身却长的极为匀称,所以一点也显不出肥。
他踩着鸭掌步左右摇摆着快步走回家,在楼下的巨大的办公桌上放下手腕上夹着的高档皮质的小公文包,拉开公文包的拉链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叼在嘴上,就先走进楼下的卫生间。俄顷出来,隔着栏杆往楼上的电视间瞄了瞄,看见刘怡倩在上面看电视,就返身在办公桌上拿出文房四宝来,摊开了微黄色的纸,龙飞凤舞的写着毛笔字。这是他的一项特殊的爱好,加上他原先的字体就写得非常的有个性,练习了几年后毛笔字也略有了功力。
刘怡倩也很欣赏他的这一点,常常的夸奖他写得好,所以他对写毛笔字就更是情有独钟的热爱着,长炼不辍。
刘怡倩看见他没有走上楼来,就起身走下楼去。
“回来了?”
“嗯。”
“你朋友阿才刚刚走,在这里和我白话了许久。”
“哦,他走了?来干嘛的?”
“找你还不是玩的?想打牌吧。”
“哦,有没有人打。”
他一边写一边回答。
“他告诉我说你以前带了女人在这边住过,还问我会不会介意?生气不生气?“
“他怎么会这样说?”徐子明怕刘怡倩生气就偷偷的瞄瞄她一眼,看看她的脸色。
“是因为我跟他说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我生气的了。已经被你练成铜墙铁壁了。”
徐子明无语,弯着嘴唇在偷笑。刘怡倩却拿白眼剜他,咬着嘴唇生气。
“谁让你跟他胡说这些事情的?现在还不是又生气?他是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的。我打电话说他。”
徐之明打通了阿才的电话:
“喂,阿才啊?你刚刚在我家玩啊?我刚刚回来。”
“之明啊?是的,跟你老婆聊了半日天。你小子的老婆相当的大度嘞,我跟她开玩笑说你带女人回家她都说不会伤心了,你的技术好的嘞,怎么被你调教出来的?”
“你别跟她面前这样胡说呢,她要当真的。”
“她会当真的啊?我还以为她真的已经不会生气了。哈哈”
“她嘴上说不生气,其实是很容易当真的。”
“这样啊?那我下次都要小心些了。”
“嗯嗯,最近忙不忙呢?今天怎么有功夫出来玩?”
“最近刚刚一个工程结束,所以有点时间就想过来看看你。谁知道你不在,你老婆说你到工地去了。”
“是的,工地需要配送一批货,我去看看。有时间就再过来玩?”
“好的,那就先这样。”
“嗯嗯。”
他们放下电话,徐之明故意在刘怡倩面前说不要开玩笑,他老婆会当真的,其实他老婆早就知道徐之明在外面有这样一个女人。跟前面的那个邵静乔不是同一个人。
她心里怄气着,脸上却波澜不惊的面无表情着。
可徐之明跟她多少年的夫妻了,刘怡倩不说话就已经显示她不高兴了,再加上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可以肯定她已经介意了。所以他常常拿眼角去瞟她一眼,打量着她,怕她真的生气到心情郁闷。
最近刘怡倩感觉身体特差,上网就感觉脖子痛,所以有空就躲到楼上去看电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刘怡倩就去厨房烧饭去了。徐之明怕刘怡倩伤心着,就走过去问东问西的,想让刘怡倩说出话来。他知道,每回刘怡倩讲话了就不会太生气了,如果一直不理睬他不说话,那就问题严重了。也是徐之明所不允许的,其实现在他还是蛮注意她的心情的。虽然有时候脾气大要向她吼两声,可看见她生气了,也还是会去哄两下的。
“晚上烧什么吃的?”
“。。。。。。”
刘怡倩看看他,没有说话。
“要不要我来烧?”
刘怡倩好像没有听见。
“等下你洗好菜我来烧啊?”
刘怡倩照旧洗着,摇摇头。
“生气了?”
“你不要在这边瞎忙活,去找你的女朋友去吧。”
刘怡倩终于说出来了。徐之明却笑得嘴唇咧到耳朵边。
“真是笨呐,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
“我当然相信,无风不起浪。”
“你要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倒是想不相信呀,你为什么要让我难堪呢?”
“哎,傻女人就是傻女人,人家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刘怡倩不管他是不是岔开话题。依旧想着她的思路:
“我还跟你说过,别让我面子上下不来。别到时候人家以为老板娘是另有其人。你就是要作,你是想气死我。”
“气什么呀?不要相信就是了。”
“你不做人家怎么会说?”
“你要相信就相信吧,你总是相信别人不相信我。”
“你倒是做些让我相信的事情呀。”
徐之明知道刘怡倩说出来就没有事情了,他抢过刘怡倩手里的菜刀说:
“你去把碗拿出来,我来炒菜。”
这徐之明也还是相当有手腕的,软磨硬泡的抢了刘怡倩的菜刀,让刘怡倩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就不再生气了。徐之明在那里忙着炒菜的时候,刘怡倩就将已经跳掉的电饭煲插头拔掉,将饭厅里的桌子用抹布擦了擦就盛了一碗饭在桌子上,又将中午的剩菜也端出来,看看是不用烧热的菜就放在饭桌上。然后给徐之明用小酒盏倒了一小杯的茅台酒。
徐之明快手快脚的就烧好了两个菜。他们一起坐到饭桌上吃饭了。
徐之明把茅台酒端到刘怡倩的面前让她也尝一口茅台酒,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杯?刘怡倩摇摇头,就端起饭碗扒拉着饭就着徐之明烧的味道不错的菜。
吃好饭,徐之明就不再抢着做事情了,他最怕的就是洗碗,他可以烧菜却从来都不曾抢过洗碗的事情。如果是他一个人吃饭,他可以自己做菜吃,然后每顿的碗都积攒着全部的碗筷都用完为止。刘怡倩想到徐之明每每无可奈何的用完最后一个干净的碗,不禁莞尔。
她洗着碗,一边想:
“算了,既然徐之明不肯承认,别人说又有什么分别?知道了又能够咋样?还不是让自己空伤心?”
她想起自己以前跟韩朝君的分手的历程。
场景还是在宾馆:
宾馆的老板请韩朝俊一起吃饭。又替韩朝君叫了一个上海的美妓。
刘怡倩知道这件事情就很恼火,她打韩朝君的电话关机。老板回来后告诉她韩朝君今天很忙的。
这天晚上韩朝君没有回宾馆,刘怡倩回去家里后,心情很郁闷。
在家里半夜她都睡不着,徐之明却带了女人回来了,被刘怡倩听见她就生气的起来出门去了。
她在自家一楼的楼梯口坐了好久,心想徐之明如果心疼她会下来找寻一下她的吧?可是没有。刘怡倩心如刀割般的难受着,一夜没有睡觉。又怕徐之明他们从楼梯下来照面了尴尬,就又换坐到隔壁单元的楼梯口去坐着流泪。
她不敢到宾馆去,怕遇见了韩朝君带着个女的在他房间,又得尴尬。身边又忘记带钱下来了,走回去又有点面子上下不来。实在在楼下熬不住了就上楼去了,楼上没有看见徐之明他们。刘怡倩在家里独自流泪,看着女儿睡得香香的,又不敢丢开她,也想到轻生的念头却终于想到父母亲的劝慰和女儿的无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去了宾馆,被人告知韩朝君没有回来,早上才开车回来宾馆。看见刘怡倩就过来粘着她,说昨天睡了一夜的车。刘怡倩不理睬他,他就无趣的上楼上的房间去睡觉了。
刘怡倩下班的时候去了他的房间,告诉他:
\\\"你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好,我们以后就一刀两断。”
韩朝君不肯,说他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跟上海的女的只是聊聊天。他不想驳了老板的面子。
可刘怡倩又如何肯相信?她正委屈得毫无生趣,就哭得泪流满面。
被韩朝君拥住她不放,可刘怡倩却不肯要他的安慰,要挣脱他的怀抱往门外去。她的心里是坚定的要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两不相干,清清楚楚的分开。那韩朝君却有他自己的苦楚,跟刘怡倩一下子说不清道不明。
他只是抱紧着刘怡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