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比筛刚伸手握住怀里的短刀,肩膀就被压住了,“坏了”亚比筛心想遇到狠角色了,却听到摩萨德低声说:“是我。”
“该死,”亚比筛愤愤的起身,说:“不能对长官尊重点吗?”摩萨德嘲笑说:“长官的动作太慢了,而且顾头不顾腚。”见亚比筛生气的瞪着自己,赶紧说:“你朋友的房间周围有八个暗哨,我们干掉了两个。他还有一个三十人左右的卫队在他房间四围的房子里。如果现在去叫醒你的朋友,这些人一定会冲进来打扰我们商量事情。暗哨好办,卫队人有点多,只要一个醒来那就见不着我朋友了。”
亚比筛从怀里掏出一根粗大的香,说:“我找撒拉比要的,是帕塞帝帮他做的,烧的烟可以使人昏睡。”
摩萨德接过那香,说:“还真有你的,撒拉比的活你也敢干。”
亚比筛不理睬,只问:“剩下的人在哪里?”摩萨德就指给他看,两人就分别向暗哨和卫队居住的房子摸了过去,不一会,他们就在巴萨母的房前大摇大摆的会合了。摩萨德用刀拔开窗子,两人钻进屋去,里面充满了沉香好闻的香气。他们顺着鼾声摸进卧室,见巴萨母床头放着一把镶宝石的刀,就拿了过来,又顺手拿了门边的扫把放在床头。
摩萨德点燃了灯,亚比筛喊道:“喂,朋友,醒醒。”巴萨母怀中的女人先被惊醒,一见房里站着两个拿刀的陌生男人,一声惊叫缩在被子里混身发抖。巴萨母被叫声惊醒,伸手拿起床头的扫把,赤条条的跳了起来,惹得亚比筛和摩萨德哈哈大笑。
巴萨母这才发现自己拿的是只扫把,见亚比筛在他面前摇晃着他的刀,巴萨母愤愤的扔掉扫把,骂道:“你们两个西伯来老鼠,我要杀了你们。来人呀!”然而任凭巴萨母喊破了嗓子,门外也毫无动静。
“别费劲了,我亲爱的朋友。”亚比筛说:“我有要紧的事找你,不想被人打搅,就让他们多睡会吧。”
“你们---”巴萨母不再多说,惊慌的穿上衣服,将亚比筛引入客厅,满脸堆笑的说:“不知道你们这么晚要来,没有预备酒和饼。有什么事,请说吧。”
“我需要你在西弗的西伯来朋友如此说。”亚比筛就将吩咐探子首领的话又说给巴萨母听。
巴萨母用指着敲着椅子扶手说:“西伯来人的律法不是诅咒说谎的吗?”
亚比筛不理会,只说:“一百头牛加上一百只羊。”
巴萨母抬起头,说:“再加两只金老鼠。”
“成交。”亚比筛回答,巴萨母盯着他,说:“还有,以后只能从大门进来。”
“哦,没问题。”亚比筛说:“我保证以后先让你的仆人通报再进来。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代我向那漂亮的女人问安。”
几天后,迦特王亚吉就得到了一致且确切的消息,他就稍稍放了心,要为大卫在迦特城里建造府邸,使大卫和他的父家不必住在简陋的军营里。公主莫尼莎为这事热心,请了王的命令为大卫的府邸四处奔忙,时常与大卫同行。哥斯烈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就去找宰相商议,说:“若不除掉大卫,我哥斯烈就不再作迦特的将军。”
宰相说:“王信任那大卫,因为去犹大打探的人都说大卫好。公主也喜悦大卫,若迦特没有人能胜得过他,只怕迦特城和公主以后都是大卫的了。”
哥斯烈怒道:“我定要杀了大卫,这就去找他决斗。”宰相赶紧上前一把扯住他,说:“你有把握胜过大卫吗?莫说他会法术,即使不用法术,他身边也有众多的勇士,就是筵席间的那两位也能胜过你。”
哥斯烈呼喊道:“难道就将迦特城和公主让给他吗?我宁愿战死也是不肯!”
宰相说:“硬拼不行,就要智取。你去将与大卫接触过的兵都找来,让我仔细询问。”
哥斯烈就让跟随他的兵将过去曾见过大卫的人都找了来,他们聚集在宰相府里不住的议论。有一个兵说:“大卫怕他的驴。”众人都惊奇,催他快些说下去,那兵说:“大卫以前在迦特时,进了驴子所在的圈,那驴叼着大卫将他甩来甩去,大卫却不敢叫喊,更不敢伸手打那驴子。”又有几个兵说:“我们也看到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以为大卫是真疯了。”
宰相就暗中查看大卫,见他每次去马厩都要给驴子一个大麦饼,就以为那些兵说的可能是真的。宰相心里有了主意,他找来一名画师,扮作自己的侍从。一日,大卫去了为自己建造府邸的工地,宰相听说后就带上画师也去了工地。宰相热情的呼唤大卫,与大卫攀谈,那画师就借机记住了大卫的身形样貎。工地外传来开道呼喊的声音:“公主莫尼莎来查看大卫的府邸。”
大卫和宰相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只见莫尼莎愉快的跳下车,轻巧的走到大卫面前,说:“你也来看吗?满意不满意。”
大卫还未作答,宰相就伸出了大姆指,大声赞扬说:“公主真是个细心的人,样样事情都办得妥当。仆人本来想看看能有什么帮忙的,现在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莫尼莎听了混身舒服极了,扭动着高挑的身体媚笑着。大卫也躬身行礼,说:“谢谢公主,最近真是辛苦你了。你亲自为大卫操办的一切,大卫都记在心里。”
莫尼莎却上前扶住大卫,双手握住大卫的手捧在胸前,柔情似水的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这不是英勇的大卫应该得的吗?”
宰相尴尬的扭开脸,大卫的手被握住觉得不妥,就伸手去指工地,可是无论他指到哪里莫尼莎的双手就跟到哪里,并不松开。莫尼莎却借着大卫手的动作越贴越近,大卫只得不停的闪避,额头冒汗。
“贼人大卫!”哥斯烈烈火般的声音炸响,莫尼莎一愣神间,大卫乘机赶快收回了手,哥斯烈却已冲到近前,拳带着风向大卫劈头而来。匆忙间大卫急闪,哥斯烈拳走了空,却打在大卫背的杖头上。哥斯烈顺手抓住杖头扯了下来,大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杖尾。两人用力一夺,彼此都没有挪动,哥斯烈一侧身拔出刀来,对着杖就削了下去。大卫怕伤了杖,箭步向前伸手抵住哥斯烈拿刀的手。哥斯烈见大卫异常在乎这杖,握杖的手使出蛮力,想将它硬生生折断,那杖“啪”的发同裂响声,大卫心里一惊赶紧松手,用双手扭住哥斯烈的手腕向下一压,夺了他的刀。
哥斯烈拿着大卫的杖向后跃出,以防大卫用刀攻击自己。见大卫拿刀站在原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杖,他就横过来仔细查看,见杖身细长,光滑如丝,再无特别之处,怒道:“这是会法术的大卫所依靠的吗?”他双手握住杖猛的发力,打算将杖一折两断,大卫惊呼:“住手!”
哥斯烈只觉得那杖猛的一软,只见手里握着一条大蛇,一口咬向哥斯烈。哥斯烈惊叫一声,顺手向前一甩,蛇掉在 地上盘成一团,对着哥斯烈“呼”的弹起,瞬间长成一条巨蟒,头的两侧又冒出同样的两只硕大的蛇头来。巨蟒身子一扭,将哥斯烈死死的缠住。哥斯烈狂叫着拼命挣扎,只觉得那巨蟒的鳞甲如铁甲一般,蟒身越勒越紧,让他不能呼吸。巨蟒张开巨口,宰相和莫尼卡惊叫:“哦不----。”
“不要害他。”大卫对着三头巨蛇呼喊。那巨蟒三个头扭向大卫看了一眼,又转向被缠得脸色红如猪肝的哥斯烈,伸出蕊子舔了舔他的脸,渐渐松开了他。哥斯烈摔倒在地拼命的喘气,巨蟒却游到大卫身前,又化作了杖。大卫将杖插在背上,赶紧去查看哥斯烈。他却一把推开大卫的手,勉强坐了起来,说:“若不是那杖,我定要杀了你。”
大卫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莫尼莎和宰相,说:“请让将军先回去休息吧。”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快扶起哥斯烈回去了。
恼羞成怒的哥斯烈却一路的咆哮不止,莫尼莎就抛下他走了。哥斯烈只有去了宰相府。宰相清退了四围的人,对哥斯烈说:“你在米勒公面前起誓,是要真的杀了大卫吗?”哥斯烈就跪在宰相家中的米勒公像前起誓。宰相说:“那就把你的怒气收起来吧,这并不能做什么。相反,公主很讨厌你这样做。你已在米勒公面前起誓要为菲利士人复仇,那就好好听我的。”宰相让哥斯烈先回家,第三天要全副武装来他家。哥斯烈就强忍了两天,第二天一早就全副武装,骑着战马来到宰相家。他一进门,就见宰相坐在庭院的树下,正在抚摸一头驴,那驴显得很焦燥,不停的叫着。宰相见哥斯烈进来,赶忙让人将驴牵走。哥斯烈不满的说:“还有闲情玩驴子吗?”
宰相却笑了,说:“复仇就指望这驴子了。”见哥斯烈一脸愤怒的样子,接着说:“我是认真的,先让你见一个人。”宰相向侧房招手,哥斯烈望去,却见大卫走了出来。
“啊哈,谢谢你宰相!”哥斯烈立刻拔出刀来就要冲上去,却被宰相一把拖住,说:“等等等等,他不是大卫。”那个像大卫的人见哥斯烈凶恶,也停下来远远看着。宰相对疑惑的哥斯烈解释说:“这人是假扮的大卫,那天在大卫那里,我让画师记住了大卫的模样,画了像,又请巧匠做了张面具,让与大卫身形相近的仆人戴上,就成了大卫。”宰相又招手,那假扮大卫的人才走近,哥斯烈这才看清,那人确实戴着一张面具,面具做工精细,若不走近还真看不出来。
宰相说:“那驴是大卫的。我对大卫说自己刚学会骑马,还不熟,所以先借他的驴练习几日,等熟练了就还他。”
哥斯烈疑惑的问:“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宰相拿起一块刚烤好的大麦饼,在哥斯烈眼前晃了晃,然后塞进假扮之人的后衣襟,那衣服是特制的,专门在后衣襟上开了口袋。宰相说:“你们假意打斗。”
哥斯烈和那假扮大卫的人就抽出刀来,假意打斗。宰相又命人将驴子放出来,只见那驴直奔过来,在宰相面前的空桌上嗅来嗅去,“昂昂”直叫。不一会就盯着场上打斗的两人,伸长了脖子用力的嗅。只见他奔向打斗的两人,跟在假冒大卫这人的身后不停的转着,“昂昂”直叫。那人却不理会,只管与哥斯烈假意打斗。那驴子似乎急了,一伸脖子咬住那人的后衣襟用力一扯,顿时把那人扯倒在地。驴子却不肯松嘴,用前蹄踩住那人的腰一用力,顿时将他的后衣襟扯坏,大麦饼滚了出来。那驴子三两口就吞了下去,又不满足的在那人身上嗅来嗅去。
宰相哈哈大笑,说:“去换件衣服再来!”
假扮大卫的人就又换了件衣服,宰相又将一张大麦饼放进他的衣襟,又让他和哥斯烈假意打斗。那驴子这次并不迟疑,直接将假大卫扯倒在地,熟练的扯出大麦饼吃掉。就这样一连三次,宰相才命人来将驴子牵走,说:“别让它吃饱,就这样喂他三天。”
哥斯烈却说:“若这样杀了大卫,只怕迦特城的百姓都要责备我了,不再以我为第一勇士。”
宰相挑了挑眉,说:“你若和大卫公平决斗,只怕也要丢了迦特第一勇士的名头。三天后,就是王演武的日子,要继续吗?”哥斯烈就不再多说,一连三天在宰相府里配合演练。他特意赶制了飞刀,在大卫被驴子咬住的一瞬间出其不意的甩出,在假大卫倒地时又扑上去用刀砍。
哥斯烈却仍然觉得没有足够的把握,说:“我见那大卫极其敏捷,跟随他的人也都是勇士。万一飞刀没有伤到他要害,只怕会被人救走。”
宰相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带哥斯烈走进一间秘室,拿出一个瓶子,说:“这是沙漠响尾蛇的毒液,只要沾了人的血,没有人能活。”哥斯烈接过瓶子,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