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来。


    凤灵愣了愣，朝门口看去。


    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步履轻快地奔进来，看到她的瞬间，忽地停下脚步，眼中惊异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嫂嫂……”君九月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人，一双水眸顷刻间盈满泪水，“你还活着……”


    语带哽咽的声音，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凤灵微笑地看着她，朝她张开双臂。


    君九月像个孩子似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凤灵。


    “嫂嫂！你回来了！真好！”


    凤灵感觉到她的颤抖，轻轻拍着她的背：“嗯，我回来了。”


    她轻哄着君九月，忽地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抬起头越过君九月看过去。


    这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故人。


    楚西宸。


    呃。


    现在应该是西楚国皇帝陛下。


    一别经年。


    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故人重逢。


    楚西宸亦是呆怔在那儿，忘了反应。


    他满脑子都是眼前之人的脸。


    过去那张阳光明媚的脸，现在这张尊贵沉稳的脸，仿佛长得一样，又仿佛有哪里不一样。


    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没死！


    他惊喜，开心，兴奋。


    种种表情交织，一时不会开口说话了。


    “好久不见。”凤灵先开了口，对熟悉之人，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身份。


    楚西宸动了动唇，嗓音十分沙哑：“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了，恍惚间觉得隔了前世今生。


    凤灵朝他轻浅一笑，扶着君九月的肩，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九月，这几年过得如何？”


    (


    君九月摇着头：“嫂嫂，刚得知你离开，我们都难受死了，特别是哥哥。如果不是有小念，我真担心他撑不下去……”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听得出来，她真的是由衷地开心。


    凤灵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


    她的目光落到楚西宸身上，亦是老友一般问候道：“听说，皇帝陛下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她在北萧，听得最多的就是各国掌权人之事。


    关于西楚皇帝楚西宸，自然也是听得不少。


    “嗯，挺好。”楚西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呢？过得可好？”


    他身着玄色便衣，相较于数年前身为宸王之时，少了几分冲动，多了几分沉稳。


    轻易给人一种上位者莅临的感觉。


    凤灵回道：“也挺好的。”


    多的话没有说，可他们彼此都能感觉到，释怀之后的坦然。


    特别是楚西宸。


    三年前，当他得知她故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放不下。


    可随着政事的繁忙，后宫的充盈，再加上时间的流逝。


    那种悲伤的、无法释怀的情绪好像渐渐地消失了。


    此时此刻，突然见她活得好好儿的，他很开心、很欣喜，随之而来的就是彻底释怀。


    只要她还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过去那些求不得，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并不是他不爱她，或是说没有那么爱她。


    而是，他知道，他爱她，她却不爱他。


    她不愿他的爱成为他的枷锁，他也不愿他的爱成为她的负担。


    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她身边有爱她的人守护着她，他看着她幸福，他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楚西宸浅浅微笑。


    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