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陈先生吗？”陈子遇正在帮秦莜擦脸，突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陈子遇帮秦莜擦完手后才问：“是我，凶手抓到了？”
“算是抓到了。”对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抓到就是我抓到，没抓到就是没抓到，什么叫算是抓到？”陈子遇看着奄奄一息的秦莜，心情极其既烦躁又担心。
对方犹豫半晌才道：“今天早上有游客在鸡窝山脚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跟凶手有什么关系……”陈子遇顿了顿，皱眉问，“你别告诉我死了的是姜薇。”
“就是她，所以我才说算是抓到了。”对方长叹一口气说。
“他杀？”陈子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
毕竟姜薇那种惜命的人绝对不会自杀。
“初步判断是失足从山上摔下来了，昨晚雨太大了，山上的脚印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而且她身上没有挣扎的伤痕，除了头部的撞击之外，也没有其他致命伤……”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以姜薇的死结案，不继续往下查了？”陈子遇冷声质问。
“不是这个意思陈先生，查肯定要继续查，但是您也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广了，不是一两天就能查清楚的。”
先不说姜薇是怎么出来的，用脚想都知道姜薇背后的人肯定跟局里的高层有关系，这要是不小心查到自己上司头上，这不是自砸饭碗吗？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陈子遇深吸一口气说。
对方沉默半晌，赔笑道：“现在就是先确定姜薇真正的死因，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工作，毕竟现在最关键的人意外死亡，线索也全都断了不是吗？”
“行，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陈子遇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差点一脚踢翻洗脸盆，但看到还在昏迷中的秦莜，生生将火憋回肚子里。
“怎么了？”岑瀛刚进来就看到他丧着一张脸。
“姜薇死了……”陈子遇整个人颓废地靠在椅子上。
“什么？”岑瀛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警方说是在鸡窝山脚下发现她尸体的，初步判断是失足摔下来了……”
这种理由，傻子都不会相信。
“看来，是姜薇背后的人狗急跳墙了。”
可转念一想，岑瀛又觉得不太合理：“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姜薇动手呢？好不容易才把人从牢房里捞出来，姜寻那边的事都还没解决呢……”
陈子遇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会不会是对方害怕姜薇落网后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言语，所以先下手为强？”
“最近得好好保护秦莜才行。”岑瀛突然一脸严肃：“不知道姜薇之前跟莜莜说了什么，对方既然对姜薇下手，保不准也会对莜莜下手。”
陈子遇闻言，也开始警惕起来：“那要不把她接回家，医院人多眼杂，指不定什么时候对方就混进来了。”
岑瀛想了想，拒绝了陈子遇的提议：“先等她度过危险期，这两天就稍微辛苦点儿，这个时候出院会让对方更加怀疑，指不定会出什么儿。”
“也成，我去问问医生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好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陈子遇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恰好这时陆铖进来。
“他这么急是要去干吗？”他一边说一边把早餐放在桌上。
“姜薇死了，你看到新闻了吗？”岑瀛面色沉重地问。
“还没来得及看。”陆铖眉头紧锁，“警方那边打电话来说的？”
“嗯，据他们所说，姜薇应该是失足从山上摔下去的，不像是人为杀害。”
陆铖闻言，冷哼一声道：“他们是害怕继续往下查会牵连到自己的上司，砸了自己的饭碗吧。”
“总之，姜薇肯定不是意外死亡，估计是她背后的人怕她落网后暴露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至于背后之人是谁，暂时还查不到。
“对方很有可能会对秦莜动手，这段时间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行。”
“刚才我就在跟子遇商量这件事，他现在去问医生了，看看莜莜什么时候能度过危险期，到时候把她接回家比较放心。”
“这样最好，我这边已经有些线索了，可能过段时间就能抓住他的尾巴了。”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陆铖看起来却忧心忡忡的。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莜莜今天怎么样，醒了吗？”陆铖还没回答，陈苏明夫妇推门进来，满脸担忧地询问。
“还没醒，子遇去问医生了。”岑瀛和陆铖对视一眼，双方默契地不再进行刚才的话题。
“姜薇死了，你们看到新闻了吗？”陈苏明一脸严肃地问。
“刚才警方已经打电话来说过了……”岑瀛开口回答。
“那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陈苏明继续追问。
“暂时不敢妄下论断，一切等警方那边吧。”陆铖揽着岑瀛的肩膀低声说。
“阿铖，你昨晚不是去警局了吗，有没有什么收获？”陆鑫询问陆铖。
“姑姑，我昨晚去警局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姜叔的事……”陆铖说话的时候，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陈苏明身上。
对方没什么表情，只是习惯性地摩擦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姜寻的事儿还没解决？”陆鑫惊讶道。
陆铖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沉重：“我现在仍是最大的嫌疑人，现在姜薇死了，就更加棘手了……”
如果真能查清楚这事儿，说不定姜薇别后的人也会浮出水面。
“那警方那边让你过去，是想干嘛？”陆鑫又问。
“让我配合调查。”陆铖没多说，陆鑫也只是唉声叹气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秦莜。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平静了这么多年，这怎么又开始乱了呢？”
闻言，岑瀛和陆铖对视一眼。
“姑姑，您的意思是，很多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儿？”岑瀛试探性地问道。
“可不是吗，就陆铖父母过世前后那两年，京都发生了好多起命案……”
陈苏明轻咳一声打断陆鑫的话：“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了干嘛，你这不是让阿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吗？”
陆鑫歉意地看了陆铖一眼，没再继续往下说。
岑瀛和陆铖也没追问，大家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来人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