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坐里头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听得懂啊！那他就不担心了。


    ······


    顾源坐在台下，看着林枝在讲台上认真书写的模样，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她的未来，或许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精彩。


    讲座进行到第四个小时，因为这期间不断有人提问，林枝在给他们解答疑问上花了不少时间，整篇论文的进度还不到30%。


    为了避免时间太长，人们精神疲劳，讲座中间隔了两个小时给人们休息。


    不过这个休息时间，可能跟林枝没有什么缘分，一下讲台，便有几波人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估计是提问的人有些多，林枝讲了一早上，都还没到皮埃尔研究的那一部分。


    邱同也是同样的状态，当初蒙斯特邀请他审稿的时候，他就找过皮埃尔他们，大家研究进度都差不多。


    他倒是也想从顾源这里得到答案，只是这家伙倔得很，非得让林枝来说，还说自己的了解程度不够，还需要跟他们一样再进行理解一段时间。


    所以，他不能误导他们。


    这才导致了现在这幅情况，林枝一下讲台，一群闻名数学界的大佬们便凑到一起，往林枝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好！我是来自f国的皮埃尔，对于这篇论文，我可以冒昧跟你请教一些东西吗？”


    对于后面那部分内容，因为研究不透，皮埃尔感觉像是有一团毛线缠在他心上，挠心的痒。


    现在林枝有时间，又在现场，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不止是他，他相信自己身边这些老家伙们跟他也是同样的状态。


    “当然可以，您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刚刚问她问题的这位老者，林枝自然也是认识的。


    让·皮埃尔·赛尔，一位曾获得菲尔茨奖，沃尔夫奖的超级大佬。并且最年轻的菲尔茨奖得主记录，就是他保持的。


    当时他获奖时，才28岁。


    在林枝的印象当中，面前的这位老者，是一位涉猎广泛的数学大师。他在代数几何、解析几何和代数拓扑学上都具有卓越的成就。


    只是，让林枝有些没想到，他对n-s方程也这么感兴趣。


    看来，大佬们的兴趣总是广泛的。


    “关于流体边界层的问题，你在论文当中提出了的‘边界限元方法’，它是一个怎样的理念，关于这部分的内容，我和几个老伙计研究了许久，都没弄懂你提出这种方法的意义。”


    皮埃尔谦虚的提问着，丝毫没有因为林枝是小辈，便在她面前摆大师的架子。


    在不懂的知识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渴望求知的学生。


    “关于边界限元，它是建立在基本解线性叠加的基础之上，可以对于不同雷诺数的湍流进行······”


    这会儿不是在台上，需要回答其他人的问题，而她身边的这些前辈们，对于论文的研究也更加的透彻，这让林枝讲解的速度快了许多。


    额外带下来的白板，也是写了又擦，擦了又写。


    直到距离讲座休息时间结束的半个小时前，工作人员才忍不住过来提醒他们。


    讲座再有一会儿就要开始了，他们听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吃午饭，要不要先去吃个东西。


    不是工作人员多嘴，只是他看看围在林神身边的这些大佬们，好些个都是7、80岁的年纪。


    身份还那么特殊，万一在燕京出现意外，他们学校可负担不起。


    经过工作人员这么一提醒，皮埃尔几人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耽搁到林枝的时间了。


    他们自己不吃饭也就算了，可不能耽搁人家也不吃吧！


    想到这儿，皮埃尔几人决定先这暂时停止询问，反正接下来的讲座里面，能跟得上林枝思绪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


    到时候，基本提问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正如皮埃尔所想的那样，时间越接近后面，站起来提问的人就越来越少。


    到最后，能够跟得上林枝思绪，并问出自身疑问的，来来去去也就那十几个人。


    第二天第三天，还愿意来到现场却听不懂的人，纯属就是来凑热闹，顺带看看大神之间，是怎么交流的。


    若是能够看到最后，得知n-s方程是否被证明，那就是最好的。


    而燕京那些军训的学生们，也只看了一天直播，就又回归到正常的军训生活里面。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准备最后的汇演了。


    只是对于那场直播，让那些没有报考数学系的学生们有些庆幸，幸好当初他们没有报考数学。


    要不然，他们看着那些东西，肯定崩溃死。


    时间进行到最后一天，眼看着论文讲述接近尾声，蔡云祥的心情也愈发的紧张。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林枝对于大佬们的疑问，基本都能够顺利的解决。


    现在，已经快走到最后一步，他不希望在这个最后的阶段，出现什么意外。


    而林枝那边，估计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人们提问的地方太多，被耽搁了一些时间。


    后面讲述起来，进度远比之前跟顾老师讲述的时候要慢。


    学校方面不得不延长了半天时间，她这才顺利的讲完了论文。


    在白板上写下最后一笔时，林枝心里同样松了口气。


    三天半的时间，她终于讲完了。


    放下笔，林枝静静地站在讲台上，等待着底下人们的询问，又或是质疑。


    只是现场，静悄悄的一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面对这样的局面，那些原本就已经听不懂的人们，根本就不敢说什么。


    再说，前排的大佬们都还没说话呢，哪容得到他们这些人讲话。


    至于皮埃尔和邱同他们现在不说话也，只是还在心里面消化着这个消息。


    这三天半的时间里面，进行到后面，他们这些人其实已经基本能够预感得到最后的结局。


    那就是，n-s方程，或许真的被证明了。


    此刻他们虽然保持沉默，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200多年了，从navier提出粘性流体的运动方程，到stokes提出粘性系数为一常数的形式。


    n-s方程存在已经200多年，在今天，他们迎来了证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