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心诀为什么排在最前面！”
伴随着神宵气劲刀芒袭来的，是九华真君如同雷击一般的问题。
凌子虚瞬间分心，神识之海中，出现了数人开始讨论了起来。
“因为心诀比别的术法更强！”
独特的思考方式下，在躲过刀芒之后，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错！”
九华真君一声暴呵：“再想！”
凌子虚分出锁链，一边反击，一边再度分心讨论。
这一次，时间有点长，长到九华真君被控制的身体，用出了更可怕的术法。
神宵灭神阵！
空中出现的玄金神宵光芒，分化十二金人，将凌子虚围在中心。
大神通杀招的巨大威压，惊得下面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整个清河，安静了下来。
“回答我！凌小子！”
“再悟不出，没机会了！”
九华真君比凌子虚还急。
自己的杀手锏之一，自己最清楚其杀伤力，他甚至可以笃定，人间无人能接下此招。
哪怕是现在的凌子虚，也不行！
然而，立在十二金人合围之中的凌子虚，却压根没有动。
他的脑海内，正在激烈地争辩着。
每一个自己，都在否认同样自己的同时，试图说服另一个自己。
口舌之争，已经激烈到了身体都忘记了行动的地步！
“凌小子！”
九华真君又是一声大喝：“从修真的角度想！别从除妖师的角度想！”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凌子虚的神识之海中，又出现了一个人。
他静静地听着别的分身争吵，一言不发。
九华真君更加着急了。
他体内的神宵气息，正在依照功法运行大小周天，在各大穴位中穿梭。
很快，功法行气便会结束。
大神通级的杀招，一定会落在凌子虚身上。
凌子虚，会死……
九华真君深吸一口长气，用意识拼命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妄图拖延一些行气的时间。
然而，连顶级大神通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夏杰，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夏杰嘴角一勾：“没用的。”
没时间了！
神宵气劲行完周天，四周灵气仿佛被黑洞吸收一般，疯狂地扯了过来。
紧接着，十二金人同时出手！
十二道金芒，锁定了凌子虚的全身死角！
避无可避！
完了……
九华真君一脸绝望。
然而，就在此时，凌子虚亦是嘴角一勾。
“明白了。”
他爽朗一笑：“修真也好，修道也罢，万千道法，都需要强大的精神支撑。”
“精神就是心境，心境决定身境。”
“或者说……”
凌子虚手掌一张：“唯心主义，大学我可是满分！”
相信的力量，创造出了奇迹！
内景中的他，也自然而然地跨上了一步。
曾经挡在他面前的空气屏障，如同玻璃般碎裂开来，撒向四周，化作一片虚无。
他的脚，实打实地踩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阶梯上。
一切都变了。
他的眼中，世界出现了脉络。
风的自由，云的轨迹，雨落下的萧瑟，全都有迹可循！
那些轨迹，并非运动的痕迹，而是……
规则！
大神通极限的境界之后的风景，他，终于看到了！
紧接着，金芒轰的一声，轰在了他的身上！
“哟？？？”
夏杰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兴奋：“开始有意思起来了？”
他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精神力，正在刺探他的精神世界。
与此同时，下方的圈内人，本该能感知到凌子虚的高手们，突然失去了对凌子虚的感知。
近在咫尺的九华真君，却狂笑了起来！
“凌小子！我就知道你可以！”
“你对我的承诺，已经做到了！”
“我周九华，死而无憾！！！！”
他的笑声，覆上了神宵劲，仿佛扩音一般，将声音传到了天机阁驻地广场。
“发生了什么？”
“凌子虚的气息明明消失了，为什么九华真君却说他做到了？”
“我……不知道……”
旁人议论纷纷，凌破云却果断地将丹药拿了起来。
十一阶的他，隐隐能感觉到凌子虚还活着，但却那么的飘渺，无法确切地感知到。
他左右看了看，天机四杰亦是一脸困惑，而天机八奇，则是一脸担忧。
“子虚啊，你现在很不好，是吧？”
“师父年纪大了，废话有点多，你很烦师父，不愿意回来看我……”
“师父有点怨你，但是，师父也很爱你。”
“至少，师父绝对不能接受，你走在我之前！”
为了最爱的徒弟，凌破云豁出去了一切，将那枚足以改变世界，也足以让他死的丹药，朝嘴里一抛！
紧接着，一条清辉之锁，凭空而现，精准地穿过了那枚丹药，将丹药活生生锁在凌破云嘴边！
“师父，你放心，我很好。”
“前所未有地好。”
凌子虚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凌破云脑海中！
凌破云却觉得有些古怪。
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是哪里不一样了？
他只知道，这个声音，有了一股让人信服的魔力。
那不是魅惑，但偏偏比魅惑更加推动自己的选择。
好像是……
三清九脉大神通？
所有的紧张感与压迫感，全都被这股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凌破云陷入了纠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象。
身边的灵气，空了。
整个清河，不对，是方圆数百里，连周边六市的灵气，全都空了！
没有吸引，也没有别的什么运作，灵气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此时，天空中的金芒终于散去。
凌子虚的上身衣物已然在灭神阵的破坏下消失无踪，露出了他那不胖不瘦的身体。
没有肌肉痕迹，也没有赘肉痕迹，极为匀称，匀称得很自然。
“原来，这就是大神通之后的世界吗？”
凌子虚语出惊人，欣喜若狂：“这才是真正的起点！”
“周九华，我们曾经似乎真的搞丢了什么！”
“原来这才是开始，这才是……”
“修真！”
说到这，凌子虚抬起手掌，轻轻抚住心口右边三指位置。
“这里是我的气海……”
“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它，丹田。”
“周九华，我结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