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叔叔您说,我再也不像当初的毛头小子了,我能给司慕沁幸福。”
司震东把报纸一折,往沙发上一放,看了看背挺很直的陆启年语气极其嘲笑地说道,“你以为你当一个戏子,就能比得上我们司家?”
司震东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陆启年,脸上都是嘲讽之意。
陆启年也不恼,淡淡的说道,“叔叔你可以看看,合同上面都有些什么。”
司震东并不想理会他,虽然他承认陆启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他确实跟司慕沁不合适。
陆启年看着一直都没有动,继续看着报纸的司震东,也不生气。
他也知道并不是因为自己有没有钱,而是自己没有达到他喜欢的标准。
但是没有关系,他一定会得到他的同意。
他知道今天过来并不是很快就能解决的,但是他等不急了。
两人僵持已久,柳如琴下楼就看见陆启年,还不禁疑惑,季恒好久不来,怎么变成陆启年了。
昨天司震东跟自己说,他们重新在一起了,她还不相信,毕竟当时还在吵着要嫁给季恒。
但是今天看见陆启年她就确定了,两个人看样子确实重新在一起了。
她就有些不懂了,之前不是跟季恒在一起,后面又不在一起了,又跟陆启年重新在一起。
女儿这操作她也看不懂了。
虽然她作为父母的能够明白她确实还是很喜欢陆启年,但是觉得她的行为还是很小孩子。
“小陆啊?你怎么来了?”
陆启年礼貌地回应道,“伯母早上好,我是想来拜访一下伯父伯母,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柳如琴迈着脚步,看到桌子上面的许多合同,看了一眼陆启年,又看了一眼正在事不关己看报纸的司震东。
“小陆啊?你吃饭了?”
“还没有呢。”
“那刚好,林妈做了早饭你要不然将就在这边吃点?”
柳如琴询问了一下陆启年的意见。
“好的,我也许久没有尝到林妈的手艺。”
陆启年顺着柳如琴的话说道。
转头看了一下陶文,“你先回去吧。”
“好的,陆哥。”
陶文在心里想,自求多福吧哥!
果然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司震东看着柳如琴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把他留下干嘛,女儿又不在也没有必要跟他装模作样。
柳如琴瞪了他一眼,转头又笑眯眯地对着陆启年。
毕竟她也是陆启年的妈妈粉,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老公这么凶自己的偶像呢?
三人坐在餐桌上,柳如琴贴心地夹了一根油条放在陆启年的盘子里。
打开话匣子,跟着陆启年说道,“小陆,你最近拍戏辛苦吗?”
“不辛苦的伯母。”
“我看微博上面,你那部戏是跟沁沁演的嘛?”
“是的伯母。”
一般都是柳如琴再问,陆启年认真的回答,气得司震东都没有几口,就气呼呼的上楼。
还不忘语气冷冷的跟陆启年说道,“带着你的东西来书房一趟。”
柳如琴看着陆启年还没有喝几口粥,就被司震东喊上楼,不禁有些生气,“什么时候去不行?非要人家还在吃早饭去?”
“这....”
司震东也有点怕老婆,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她不让自己晚上回房睡。
陆启年赶紧站起来,替司震东说道,“没关系的伯母,您慢慢吃,我先去跟叔叔聊一聊。”
司震东瞥了一眼陆启年轻轻地对着陆启年哼了一声,就往书房去了。
别以为你给我一个台阶,我就会同意你。
“你叔叔没有坏心思,你上去吧,我要林妈给你留着一份早饭,等会下来吃,可不能饿着你。”
说这话时视线似有若无地往司震东身上瞟。
司震东同样回了她一个眼神,心里偷偷地吐槽道,“妇人,怎么就没有想给我留一份早饭?不怕我饿着?真的是好样子的。”
司震东气呼呼的走上楼,面色紧绷。
“好的谢谢伯母。”
司震东坐在办公椅上,目光上下打量了陆启年一眼,瞧见跟几年前没有什么差别,确实稳重了些许。
“确实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但是不代表你就能进我们司家。”
司震东赤裸裸的讽刺跟暗骂。
陆启年被他说的话,面不改色,并不生气,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
如果能明媒正娶娶到自己心爱之人,被说几句又有何妨,他死也愿意。
司震东抬眸,意外地了看着他。
面前的他,似乎比几年前更成熟稳重了。
并没有因为自己激的几句而恼羞成怒,想当初,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他脸色紧绷,在极力地隐忍着怒气,但是现在完全看不见了。
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司家也不是很了不起,我也能凭我自己的努力,给司慕沁幸福。”
现在陆启年还是同样的话,但是让人听得舒服极了。
“我并不想进司家,我只想和司慕沁有个家,属于我和她的家。”
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瞳,没有人能看见他眸内的情绪。
“就凭你?”司震东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陆启年把手中的合同和不动产证明都摆在了桌子上面,“我这些东西都将会属于司慕沁,而我也可以不进司家。”
“不可否认你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但是戏子能赚多少钱,你以为这些钱我们司家能看的上?还有你喊着司慕沁去演戏,难不成以后要司慕沁去当个戏子?”
“我觉得如果她喜欢做,我会支持她,同样如果她不喜欢做我也不会去逼迫她,我有能力给她很好的生活。”
两个一直在僵持着,直到司震东手里的烟燃尽,司震东把烟头碾灭,掀开眼睫,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了一句。
“你们到哪一步的?”陆启年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我们结婚了。”
司震东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陆启年,半天才回过神:“结婚?”
司震东跟受了惊似的赶忙把抽屉拉开,慌忙吃了一粒降压药,问陆启年:“什么时候的事情?”
清瘦的背脊挺着笔直散漫的声音:“几个月前。”
司震东气得从桌子上面抓起烟灰缸往陆启年砸去:“老子.....”
陆启年并没有躲闪,烟灰缸硬生生地砸向他的额头,瞬间出血,可见他的力道有多大。
司震东也没有想到陆启年会一声不吭地被砸,甚至连动都不动,也有点心软,“你为什么不让?”
“伯父生气是应该的。”
柳如琴在客厅听到楼上的动静,迈着脚步上楼打开门,看见地上玻璃还有些血渍染在上面
陆启年的额头还滋滋地流着血,那模样有些怕人。
“司震东!”柳如琴吼:“你是想杀人吗?”
司震东根本没有想到柳如琴会进来,也不敢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电脑。
像小孩子犯错事情,被家长逮到一般。
柳如琴气得瞪了他一眼,关心地问道,“小陆啊?没事吧?”
柳如琴看着血从他脸颊上都滴在地上,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的伯母。”
陆启年对柳如琴扯了扯笑容,虽说司震东一直都不满意着自己,但是柳如琴是真心待自己过。
“流这么多血还没事?”说完转头问着司震东,“你为什么要把小陆打成这样?”
“他跟司慕沁领证了。”
柳如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道,“领证就领证呗,也不至于.....什么?领证?”
“陆启年今天你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证给扯了,我绝对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柳如琴侧过头,看着陆启年,眼神仿佛在询问着陆启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不起伯母。”
柳如琴轻轻地叹气,难怪这么久一直都不回家,“好了,孩子们都已经领证了,总不能要他们离婚吧?”
她作为父母的也没有权利太干预孩子,再说以前能拆散一次,总不能两个都结婚的还拆散了吧?
“离!这个婚必须离。”
司震东气呼呼的对着陆启年说道,反而陆启年的表情丝毫不变,“伯父,我不会离婚的。”
司震东却没想到陆启年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不离婚。
司震东死死地盯着他,眼眉间的狠戾几乎就要冲出来。
气地拿起桌子上面的东西,准备继续像陆启年砸去。
“司震东,你还想砸嘛?”
司震东被柳如琴终于一吼,把手中的东西又放回原位,也不敢知声。
“小陆,结婚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跟父母商量商量?”
“对不起伯父伯母,我们当时也是有些冲动,但是我真的想跟司慕沁在一起。”
柳如琴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
两个已经结婚证都已经领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好了,你先下去要林妈帮你包扎一下吧。”
柳如琴看到满是血的陆启年,也有些心软。
陆启年并不在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低声道,“伯父伯母,桌子上面的合同,是我在多禾里面的所有股份还有荔枝传媒娱乐公司,还有一些我的股票我的房产,
只要司慕沁签了,这些东西都是她的,我只是她的附属品。”
司震东有些不解,多禾是前几年突然崛起的一个公司,怎么可能跟陆启年扯上关系。
“多禾是我前几年创立的,司慕沁签了字,她就是多禾的决策人,而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如果她想演戏,我的荔枝传媒也是为她而创立,我都可以为她铺路。”
司震东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年纪尚轻的陆启年,并不相信他能这么厉害,能创立能让司家都畏惧的公司。
司震东拿起面前的合同,认真的翻阅着,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合同确实是真实有效的。
“如果叔叔没有意见,我可以叫我的律师立马过来,等司慕沁一签字,就立马生效。”
柳如琴走到桌子前面,拿着其他的合同看了一眼,他名下所有的财产。
并不是他高攀自己司家,而是自己高攀了陆启年。
“你别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同意你和司慕沁在一起。”
司震东冷声道,说完不屑的把合同扔在桌子上面。
“好了,快下去处理伤口吧,晚了就要感染了。”
陆启年朝柳如琴感谢的点点头,转头对着司震东认真的说道,“我陆启年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司慕沁,希望叔叔能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陆启年就转身下楼去包扎了一下额头,柳如琴站在走廊上,对着客厅林妈喊道,“林妈,帮小陆包扎一下。”
“小陆,你先下去,我跟你叔叔还有几句话要说一下。”
“好的伯母。”
陆启年朝柳如琴点点头,就转身往楼下走去。
林妈看着血淋淋的一张脸,着实吓一跳,“陆先生,你这是?”
“没事林妈,医药箱给我,我自来就行。”
“好的,不要紧吧?”
“没事的,不要紧。”
柳如琴在走廊上看着正在包扎的陆启年,也松了一口气,走到书房关上门。
“你在这么样也不能打人孩子吧?”
柳如琴看着地上还都是血,生气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不躲啊?我也就吓吓他的。”
司震东也被吓一跳,觉得陆启年真是一个狠角色,都这样被羞辱,烟灰缸朝他砸来,他眼睛眨都没有眨,躲都不带躲的。
跟几年前,简直就判若两人。
“你要是把小陆打坏了,沁沁回来看认不认你这个父亲。”
“哼。”
“我还没有说她,作为我司震东的女儿,还偷偷去扯证,我竟然才知道。”
司震东越说越气,自己的小棉袄说漏风就漏风。
“那你总不能让女儿变成二婚吧?”
柳如琴觉得自己的丈夫怎么像老顽固一样,“人家小陆之前被你说的,现在你又这么说人家。”
“你要女儿知道你这么对待她喜欢的人,你看看她心不心疼。”
司震东被柳如琴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面,生闷气。
柳如琴看着他也消消气,就下楼看看陆启年伤口严不严重,“你调整好自己情绪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