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搜寻


    从周浦中学对面走出去不远，就是江边，指导员问老人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到江边的路？”


    老人的儿子说知道。


    “这样。”指导员指了指于问好，和周警官说：“你们两辆车，现在马上去江边，江所你回所里去，去察看监控，我负责把外面的人分成几队，从对面每一条路找进去，每一幢建筑，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全部筛一遍，最后小周，我们和伱们在江边汇合。”


    “保持联系，密切保持联系！”江所长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和大家说。


    几个人都说好，大家分头开始行动。


    于问好和琪琪上了车，跟在周警官他们的车后面，两辆车直接开去了江边，去江边寻找。把从江边到周浦老街中间的这一大块，留给了指导员他们搜寻。


    这一条江，在离这里下游的几公里，拐了一个大弯，拐弯处形成了一个三江口，袁浦大桥就架在这三江口上，从袁浦大桥再过去，就是钱塘江，左右分出的两条江，一条叫富春江，还有一条是浦阳江。周浦紧傍的这段江面，是富春江的一条支流，也叫北支江。


    这里的江边，有一条沿江公路，公路两旁，靠近周浦这边，是排灌站、混凝土公司和工业园区，靠近北支江的那一边，距离北支江七八米到十几米宽不等，地形很复杂，都是菜地、荒地、乱石堆和大大小小的水坑。


    周警官到了现场一看，和于问好说，我们分头找，我们往上，你们两个往下，注意，就沿着这条路找，路那边不要下去，地形太复杂，又是晚上，万一掉进什么里面，就不好说，等他们当地的熟悉地形的人过来再说，我们先沿着公路找一遍。


    于问好说好。


    他们把车停在混凝土公司紧闭的大门口，周警官他们三个往上游走，于问好和琪琪两个人，往下游找。好在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射出去，可以一直覆盖江边这一片复杂的地形，抵达江边，要是有什么人在这片地里，在公路上也可以看到。


    于问好和琪琪两个人，一个人拿手电照射着道路的左边，一个照射着右边，瑟瑟的夜风吹过来，有细密的水珠扎在他们的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被风裹挟过来的江水。两个人都把羽绒衣的帽子戴了起来，双臂夹着身子朝前走。


    于问好清晰地记得，老人上车和下车的时候，都还没有雨，老人没有带伞，要是他现在还在野外，这冷风冷雨……于问好的心抽紧了，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老人的儿子说不怪他，说是外人看不出老人的脑子有问题，只有家里人，听他说起事情的时候，才知道他的脑子已经糊涂，时间线是乱的。但于问好觉得，那个时候，自己明明已经察觉出来，明明已经看出老人家有些异样，自己为什么没有问问清楚。


    他记得自己路过，看到周浦派出所牌子的时候，还想起过进去派出所问问。唉，要是自己那时把老人带过去，当地派出所的人一问，就知道老人说的他的家，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了，早就被拆。要是自己带进去问问，那有多好。


    于问好暗自叹了口气。


    他们往下一直走过了周浦港大桥，已经走到海星星生态探险乐园的大门口，于问好的电话响了，是周警官，于问好连忙接了起来，周警官问他们在哪里。


    于问好说：“我们已经到海星星探险乐园这里了。”


    “回来吧，回来，不在你们那个方向，刚刚江所打来电话，说是在杭富村文化小广场的探头里看到了他，那是八点多钟的事情，他继续往上面走了。”周警官说。


    于问好和琪琪走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周警官他们回来了，指导员带着大队的人马，也到了这里。


    发现老人的杭富村文化小广场，离他们现在停车的地方有一公里多远，指导员说，既然在那里发现了他，还是往上走的，我们大家就从杭富村文化小广场，开始往上游找。


    大家寻找各种交通工具，赶往小广场，于问好的车里，挤进了四个人，还有没搭到车的，就徒步前往。


    把车停在小广场上，于问好他们下了车，指导员和他们说，这里是发现老人的最后一个摄像头，再往上，就没有摄像头，一直到这条路的尽头，那里有个公安检查站，已经联系过了，他们没有看到过老人，老人要是失踪，就是在这一片区域。


    指导员指派两队人，在道路的左边，也就是道路和北支江之间的那一长溜荒地和沼泽，一队人在道路的右侧，沿着田野，其他的人沿着公路，大家一起地毯式往上搜索。


    大家领命出发，沿着公路两侧几十米，到处都是手电的光斑，萤火虫一般，在这寒夜里往上游移动，黑暗中此起彼伏地传来，互相的大声吆喝声。


    他们找了近一个小时，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他们走过社井水闸，继续往上游走，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再过去，就是富阳了，大家仍然没有找到老人的踪迹。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大家又冷又累，站在那里，都有些束手无策，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了，不知道接下来，还该怎么办。


    指导员问老人的儿子：“你爸爸往这边来，你好好想想，你们家在这边，是不是还有什么亲戚，你爸爸平时有没有说起过谁，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会不会找到什么亲戚家里去了？”


    老人的儿子马上摇头，他说没有，“原来在这里的亲戚，因为拆迁，早就都搬走了，我家里就还有一个姐姐，不过，她在宁波，不在这里。”


    琪琪在边上突然说：“我们村里，也有一个老人，脑子有时清楚，有时不清楚的，他不清楚的时候，就会去他老太婆的坟上，说是要带她回家。”


    “对啊，我爸爸很可能就是来找我妈妈了！”老人的儿子大叫一声。


    指导员问：“你妈妈在对面？”


    从这里过去不远，就是双富路，双富路的对面，就是钱江陵园，指导员说的对面，不是指江对面，而是指双富路的对面。


    老人很可能是从这里，穿过了双富路，往对面的陵园去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里，是在钱江陵园的承福园边上，周浦生态墓园那里，我妈妈死的早，原来是埋在灵山风景区里面，后面不是整个周浦的墓，都迁到了周浦生态墓园里。”老人的儿子说。


    “走啊，还磨蹭什么，那我们还不赶紧过去那边找。”指导员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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