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正是秦轩出手,才让萧启刚能够如此轻松地将同级别的焰翅虎皇顺利斩杀。
如今,他主动提出为秦轩从中斡旋,化解与镇南王府之间的误会,分明也是有心为之,算是一种投桃报李。
这种级别的灵阳巨头,轻易又怎会愿意欠下人情?
更何况还是一个后辈!
对于这件事,秦轩虽不至于说完全无所谓,却也的确不是很在意。
但灵阳巨头都已主动提出了,他又怎好婉拒,驳了人家的面子?
人家刚才可是说了的,就连镇南王都不能不给他面子,更何况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学宫真传?
这么想着,秦轩当即便再次抱拳:
“前辈提携,弟子铭感在心!”
“哈哈哈……”
“如此,那便启程吧。”
“呼……”
萧启刚老怀大慰,再次大笑后一挥手,顷刻间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而来,秦轩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到了高空之中。
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催动修为,完全是被萧启刚带走,于高空中极速而行,却连半点罡风袭面的感觉都没有。
灵阳巨头果然恐怖,带着一个人,速度之快,都远非秦轩身剑合一,化为一道白帝极光可比。
不过这也只是现在而已。
一旦秦轩再次突破,跨入神海八重天,身剑合一所化白帝极光的速度,必将再次倍数暴涨。
届时能否与灵阳一重天的巨头比肩,虽不敢妄言,却值得期待!
…………
南州城!
大梁十一州,南州位于国境最南端,正是镇南王府的所在之地。
整个大梁国,总共只有六大门阀级势力或家族。
撇开位于国都,地理位置和所处环境较特殊的左丞府和右相府。
剩下的四大门阀,皆为坐镇一方的蕃王府。
四大蕃王府,全都是彻底掌控一州之地,并同时辐射周边数州的庞然大物。
南州便是这种情况,已经被镇南王府彻底地掌控。
虽然南州城内也有个南州学宫,名义上乃是国都学宫的下辖分支,可事实上,镇南王府经营南州之地多年,甚至就连南州城内的南州学宫,都已被其彻底渗透了。
国都学宫内并没有四大蕃王的子弟,世子,便能看出一二。
四大蕃王府的后辈们,基本上都在各自掌控的州城学宫内,国都学宫,并非他们心仪的选择。
镇南王名为陈天卯,修为强悍,乃是神海九重天的大尊者。
先前在元州之地陨落的世子陈飞羽,仅仅只是其膝下子嗣之一而已。
并非独苗。
若非如此的话,这件事还当真不好化解,便是萧启刚这样的灵阳巨头,恐怕也得斟酌一番了。
不久前,镇南王府的客卿长老,七重天的后期尊者冯锡山自罪孽沼泽逃回。
刚抵达镇南王府,枭郎国的皇族宿老夜闻松就追到了这里。
好在他一怒之下正欲出手时,被萧启刚及时赶到,当即出手拦下。
据说曾爆发过一战,就连神海九重天的大尊者,镇南王陈天卯也被殃及,受了重伤。
镇南王府更有一角区域被毁,倒塌了十余栋建筑,可谓是损失惨重。
如今又是十余天已过,陈天卯早已伤复出关。
就连镇南王府在大战中被毁的区域,也已重新修葺完毕,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
偌大的王府大院,表面上看似乎也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世子陈飞羽的大仇未报,身为人父的陈天卯,心中的憋愤,又怎么可能就此消散?
包括冯锡山也一样如此,他也死了个亲弟弟冯锡凡。
此番更且是为了追杀秦轩才进入罪孽沼泽,险些没能活着逃回来。
仅凭这一点,他对秦轩的滔天恨意,较之镇南王陈天卯,便只多不少……
谁都没想到的是,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秦轩居然还敢来到南州,甚至直接找到了镇南王府。
“咻!”
一道遁光自高空按落,直接落在了镇南王府的前院,微芒一闪之下两道身形显现。
正是萧启刚和秦轩。
院内四周环伺的一些王府侍卫,立刻就抱拳单膝跪了下去,大礼参拜。
毕竟来的可是大梁国的三大灵阳巨头之一。
不久前更且若非他及时赶到,整个镇南王府,都有可能被盛怒之下的夜闻松,夷为平地。
前方不远处的族厅内,几道身影走出,全都是七重天和八重天的后期尊者,领头之人乃是一位须发斑白,气度威严的锦袍老者。
也是这几人中唯一的一位九重天大尊者。
此人正是镇南王——陈天卯!
而跟在陈天卯身后的身名后期尊者之中,冯锡山赫然就在其中。
老家伙一眼看到秦轩,身形一震,脸色顷刻变的阴沉如水。
甚至还握紧了双拳,眸光狠厉怨毒,若非萧启刚在此,恐怕早已在第一时间出手。
陈天卯的眸底也有一缕寒芒,迅速闪过。
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果然不愧是大梁四大蕃王之一,城府之深,远非寻常可比。
“见过萧老!”
见萧启刚领着秦轩迎面而来,包括镇南王和冯锡山在内,几人全都抱拳,鞠身行礼。
“本是自家人,无须多礼,都免了吧。”
萧启刚呵呵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在镇南王的引领下,带着秦轩,一起进入厅内落座。
“南王的伤势如何了?”
“老夫此番回返国都,一是顺便来探望一下,其次,则是特意为秦真传之事而来。”
寒暄几句后,萧启刚神色一凝,提起了正事,抬手向身旁落座的秦轩指去:
“这位秦真传先前在元州之地时,和南王府有过一些不愉快。”
“但那一切,不过只是个误会而已,时至今日,南王不也没有找出实证,证明世子陈飞羽的陨落,与他有关么?”
“老夫今日将秦真传带来,便是想从中调解一番,毕竟都是自己人,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事嘛。”
“想必南王,还是会给老夫这个面子的吧?”
这话一出,镇南王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面无表情地深深看了秦轩一眼,拧着眉头陷入了沉吟。
“不久前,若非萧老及时赶到,镇南王府难逃一劫,如今萧老亲自出面说情,本王自无话说。”
少顷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出声表态:
“不过,飞羽之死也不能就此罢休,此事本王仍将继续调查,若是日后查出实证,不管元凶是谁,本王定不放过。”
这番话语,其实也算是自找台阶下了,都已经查了这么久了,没有任何结果。
继续再查下去,又怎么可能找到所谓的实证?
同时,镇南王提到了不久前萧启刚出手之事,无疑是在委婉地提醒,这个人情,自此也就算还掉了。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只是,他的话声才刚落,一旁的冯锡山便已起身,脸上神情悲愤,抱拳接道:
“世子陨落之事虽还未找到实证,但此人在元州之地当众杀我镇南王府长老,乃是有目共睹,未免过于猖狂。”
“仅凭这一点,就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还有,日前在那罪孽沼泽,我被那血袍男子陷害,险些为王府招来覆灭之灾,此事也有可能与他有关。”
“更何况我的胞弟冯锡凡也是陨落在元州,老夫身为他一奶同胞的亲大哥,此仇不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生养父母?”
最后这两句,提到了兄弟血仇,甚至是冯氏兄弟九泉之下的父母,便是镇南王都不好说什么了。
扭头看了秦轩一眼,再次拧着眉头陷入了沉吟。
只是,明白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一切分明都只是演戏而已。
两个老家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分明还是想推脱萧启刚的斡旋调停。
后者显然也心知肚明,脸色微僵,隐隐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只是冯锡山的话语,在情理之上确实也无可挑剔。
便是萧启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乃是皇族宿老,灵阳巨头,爱惜翎羽,若是仗势欺人,未免遭人诟病。
厅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压抑。
谁都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秦轩居然出声了。
“你若不服,公平一战便是了!”
斜眼睨了冯锡山一记,秦轩语声淡然,依旧是宠辱不惊。
口中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一战,不分高下,只决生死!”
“秦某若败了,无话可说,修为不如人,咎由自取。”
“但秦某若胜了,你自己都已陨落于我之手,什么兄弟血仇未报,无颜见九泉之下生养父母的话语,自也就无从提起了……”
“哈哈哈……”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秦轩话声攸落,冯锡山当场怒极反笑:
“老夫知道你速度奇快,能与七重天比肩,但既为生死之战,可不能跟个兔子一般,四处乱逃,不仅是老夫,想必王爷和萧老,也没那个时间陪你一直这样耗下去。”
“你若敢答应这一点,老夫今日便与你在此……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