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妙宝阁主闲聊几句后,秦轩瞅准机会,适时起身,去往了精炼室。
今天并没有三阶血肉需要精炼。
是以,仅只一百块二阶妖兽血肉,秦轩用了两个时辰不到,便已完成。
从精炼室内走出时,妙宝阁主已经不在外面的后栋大厅了。
秦轩从满脸堆笑的刘执事手中接过十三张万两金票,打过招呼,便离开了妙宝阁,返回自己的西区小院。
小黑在太师椅下面打瞌睡,也不知昨晚又溜到哪里去了,秦轩并未理会。
正欲进入屋内时,院后突然传来一道呼喝声:
“秦轩可在?”
对方点名道姓,语气还透着冷厉之意,分明是来者不善。
秦轩停下了脚步,微微皱眉,转身开了院门。
外面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腰间悬着元州学宫执事令牌,来历已是无须多言。
“你便是秦轩?”
此人上下将秦轩打量几眼,眸光冷淡,脸上还有一抹不耐之色浮显:
“我乃学宫执事,奉李长老之命前来,跟我到学宫走一趟吧,长老有事询问!”
犹还记得当日那个李长老将自己轰出元州学宫时,已然说过了永不录用,且不允许自己再擅入元州学宫一步的话语。
可现在,随便派个人过来,又要将自己唤去学宫问询。
这多少让秦轩心头有些恼火,颇感不爽。
他本是想拒绝的,自己并非元州学宫的真传,与之并无关系,凭什么吆来喝去?
可惜,这种愤懑也就只是在心下想想而已。
毕竟他现在还在元州城,学宫的长老,又哪里得罪的起?
纵是心有愤懑,感觉憋屈,该忍的,还是得忍。
“有劳执事了!”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秦轩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不爽驱散,抱拳一拱,便出了小院。
执事在前面走着,一路压根就没和秦轩搭话。
少顷之后来到央区,进入学宫,他将秦轩带到正法殿前,便就此止步。
抬手往殿内一指,转身走到一旁候着。
这架势,分明是待秦轩被问询完之后,还得看着他离开学宫大门,不会给机会让他在学宫内转悠。
正法殿内:
李长老高坐大殿上首,此外还有十余名真流境后期以上修为的高阶执事。
“见过长老!”
秦轩大步入殿,面无表情,这次却是并未再鞠身太过恭敬了,只是抱拳一礼,不卑不亢,开门见山:
“不知长老将秦某唤来何事?”
话语间,仅仅只是问候了李长老,却并未提及在场的一众高阶执事。
这种态度让众人有些不满,十几名执事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昨夜元州城惊生变故,想必你也听说了。”
李长老面色铁青,眸光似炬,宛若审视一般,上下打量了秦轩几眼,试探着出声:
“据说昨日午后,你曾和徐通爆发正面冲突,而且闹的动静还不小。”
“且徐通更且当面指证你与该族大长老徐焘山的意外陨落有关。”
“如今,学宫方面正在调查昨夜妖王入城之事,你既与苦主徐家有所纠葛,将你唤来问询,也属应当。”
“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这番话语,听起来颇有点道理。
但李长老语气中那种居高临下的质问,以及隐约能感觉到的厌嫌之意,却还是让秦轩微感恼火。
之前的误会,他已经不想解释了。
这元州学宫的轮值长老先入为主,固执己见,都已对自己如此厌嫌,又何须再委屈求全?
“禀长老,此事确实与我无关!”
深吸一口气,秦轩再次抱拳,神态从容,神色间颇显不忿:
“徐家大长老乃是神海尊者,即便真是秦某将他引出城外,凭我的实力,如何能将之斩杀?”
“徐通之所以如此血口喷人,依秦某看,只不过是见我来自元武郡城,在这州城内毫无背景,仗势欺人而已。”
“至于昨晚妖王降临,徐通陨落之事,若说与秦某有关,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黑渊獒王可是三重天的神海妖王,秦某不但只是小小真流,且还是刚从元武郡城来到这里,怎么可能会与黑渊獒王扯上关系?”
“凭那尊妖王的层次,又怎么可能会看上秦某这么一个小小真流,为我出头呢?”
这番话语铿锵有力,极为在理,便是李长老都无从反驳。
在他看来,秦轩此人虽心性不端,投机取巧,却还不至于勾结妖族,为虎作伥。
更何况,即便他有那个胆子,仅才真流境,又何来那个资格?
这么想着,李长老顿时就失去了兴趣,也懒的再多话语,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秦轩退下。
这种态度,再次让秦轩心头生出了不满。
他甚至都未再抱拳行礼,转身便即离去。
两次三番被这李长老如此对待,秦轩对元州学宫已经彻底地失望了。
别说之前的误会还未解除,即便李长老恍悟真相,改口欲招秦轩进入元州学宫,他恐怕也不会再答应。
修行之道,殊途同归。
未必就一定要进入州城学宫,才能继续成长。
关键秦轩身怀长生骨,又坐拥万古剑冢这样的无上传承,本就底气十足!!
这边,秦轩刚走,立刻就有两名真流境后期的高阶执事,匆匆入殿而来:
“禀长老,学宫宝库那边出事了!”
“昨夜的鼠患似乎并不寻常,我们在宝库中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鼠洞,看痕迹,应该是昨晚掘通的!”
一听这话,李长老身形一震,面色大变,惊立而起:
“什么?还有这等事?”
“立刻查验,看看究竟丢了些什么东西。”
事关学宫宝库,便是身为神海长老的他也没敢怠慢。
面色铁青之下,李长老当即便匆匆出殿,带着一众高阶执事,向着宝库方向而去。
少顷之后,众人进入宝库,来到了角落里那个鼠洞前。
虚盖在上面的地砖已经被揭开,露出一个尺许左右的鼠洞,看的李长老咬牙切齿。
原本,宝库这种地方是应该设下禁制的,包括地下。
但因为元武学宫位于州城央区,且还有一众神海境的长老坐镇,关键宫主还是方圆数千里之内的唯一一尊四重天中期尊者。
谁都没想过会有人敢从地下潜入学宫宝库。
是以在当初建设时,便省去了布设地下禁制的麻烦。
却不料今日竟被一群硕鼠钻了这个空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消息一旦传出去,整个元州学宫恐怕都将颜面扫地,沦为外界的笑柄了。
偌大的宝库内,正有数十名执事,分区域紧张有序地忙碌着,清点物品,查验损失。
不久之后,清点完成。
一名执事走到面前,抱拳一拱:
“禀长老,并未遗失其它物品,就只丢了一根血色玉尺,不算什么太珍贵之物,应该是以某种妖兽的遗骨制作的。”
听到这番话语,李长老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除了宫主,整个元州学宫内,哪怕是一众神海长老之中,也只有他和另外两位二重天的长老,知晓这根血色玉尺是什么。
此物对人族修士毫无用处,若非如此,多年以来也不会一直随便扔在这里了。
但它对妖族,却是至关重要。
如此关乎紧要的东西,眼前的执事却说不算什么太珍贵的东西,气的李长老都想立马一掌劈死他了。
偌大的学宫宝库内,有着大量的修炼资源,其中包括丹药,一些天地珍材等等,但那群硕鼠却偏偏只取走了这件妖灵真解,其它的什么都没动。
如此,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此事绝非寻常!
挖洞潜入学宫宝库的硕鼠,仅仅只是爪牙而已。
幕后的指使者,定是某尊神海妖王,或者是与之相关的存在。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查!”
强忍着怒火,李长老咬牙切齿地咆哮出声:
“传老夫命令,任何知晓此事者,不管是学宫真传还是执事,若敢擅自泄露消息,宫规处置。”
“至于窃走玉尺的硕鼠,一定要给老夫揪出来。”
“就从这个盗洞开始,顺藤摸瓜,老夫就不信了,一群硕鼠而已,莫非还能直接从元州城外打个盗洞进来?”
言下之意,驱使硕鼠掘挖盗洞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还在元州城内,且有固定住处。
甚至于有可能距离学宫都不是太远。
至于究竟是在哪里,顺着这个盗洞在地下延展的路线反推回去就行了。
虽说城内的地下必定是鼠洞众多,四通八达,用这样的方式摸索起来耗时费力。
但只要不惜投入,细心一点,找到目的地,绝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一众执事顿时就是精神大振。
长老勃然大怒,此事非同小可。
虽然他们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却没敢多问。
冷哼一声后,李长老面色铁青地拂袖离去,而一众执事则当场就忙活了起来,第一步是先将这个鼠洞挖开,看看它是向着哪个方向延展,然后再慢慢推进。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工程,除非是派一位神海尊者施展遁地术潜入地下搜索。
然而,让一位神海尊者钻鼠洞,那显然是绝无可能之事,谁都没敢向李长老提这种省时省力,却污辱尊者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