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永茂是宜安阁的掌柜,宜安阁可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古董店。
姜老板平时没少撞见,这个赵五骗人。
每次都是自己,装做很喜欢,向赵五买下那些赝品,免得路人受骗。
来回几次,赵五也就不敢再坐地起价。
但是今天,赵五见阮清川穿的实在是好,忍不住又犯毛病。
要是就此,就放过这个大肥羊,他实在是心里舍不得。
赵五索性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姜掌柜,您来这是?”
姜永茂笑了笑,这老狐狸,还装起蒜来了!
“赵五,又再这买传家宝了?”
赵五一听姜永茂,没有直接戳穿他,当即讪笑道:“可不是嘛!咱们家压箱底的宝贝,今天叫这位姑娘瞧上了!”
他顺势一夸,“这位姑娘,不光长得好看。眼力也不俗!一下子就看到了,我这宝贝佛像!”
姜永茂一听这话,就想笑,这小老头,连夸人的话都说出来了。
想必是,非得敲上一笔不可!
也不再跟他扯皮,“你就说,这佛像卖我多少价?”
赵五虽然骗过不少人,但是他实在不敢得罪姜永茂,尤其是这位,还是自小就认识的老相识。
左右为难之际,关渡出口,“姜老板是吧!这个老人家,说这一个佛像,要五千元华币。我和外甥女,都是对古董,一窍不通。”
他冲姜永茂一拜,“我看您是个懂行的,您看这个价合适吗?”
关渡虽然不明白,阮清川为何执意要买这尊佛像。
但是难得喜欢,要是能买下最好不过。
他就是怕阮清川被骗,花大价钱买个假货,那不叫人伤心嘛!
这下有人帮忙掌掌眼,最好不过。
当下态度更加恭敬,这姜掌柜气度不凡,看样子很是有些话语权。
谅这个赵五,不敢驳他的面子,今天他关渡也就扯一回大皮。
仗着姜掌柜的威风,压压价。
姜永茂听到这价,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老小子做人是真黑,“我看这佛像,价钱可能是高了些!”
“赵五,”姜永茂一捋胡子,“你看,来买的这都是小娃娃,不如就便宜些卖?”
虽然这赵五坑蒙拐骗,但是这一行规矩就是这样。
有什么东西不能明说,要是直接告诉阮清川二人,这是个假货。
就是砸了别人的饭碗,祖师爷会怪罪的。
也是断了,自己在这个行当的名声。
比如不容人之类的刻薄形象,第二天就能传遍整个街市。
姜永茂思索再三,还是折中一下,“赵老弟,不如就降些价格。你看,这两个小友,也是诚心想请佛。结个善缘,不是比什么都好!”
赵五张张嘴,还是要拒绝,“不成,一口价!就要五千元华币,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他背过身体,甩甩手。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闹。
“老头,别说五千元华币。这佛像就值五十元!”
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踱步进来,他看着赵五不怀好意。
“姑娘,你别被这个老头子骗了!”
说完示意身边的小弟,一起起哄。
“就是,就是!”
“这就是个骗子!”
“大家伙,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吧!”
赵五气得面色发青,“吴登仁,你又来找我麻烦!”
“我这怎么能叫找你麻烦?”吴登仁皮笑肉不笑,“我们这是替广大群众揭穿你的真面目!这是做好事啊!”
赵五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姜永茂毕竟和他相识多年。
上前打圆场,“登仁,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不如上我们宜安阁喝喝茶,消消火气!”
“你这老头,劝你别多管闲事!”吴登仁一把将姜永茂扯到一边。
万幸姜永茂,被孙子扶住。
“你干什么推我爷爷!”
“呦呵,这不是我们京都大学,考古系的高材生嘛!”吴登仁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脸,“怎么?姜松青,今天没去学校啊?”
“你别欺人太甚!”姜松青挣开掌控,“我们姜家也不是好惹得!”
“呦!呦!呦!”吴登仁跟自己的小弟调笑,“看看!看看!真是威风啊!还我们姜家!”
紧接着一巴掌扇过去,姜松青一个不备摔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直觉得天晕地转。
耳边传来朦胧的声音,很是嘈杂。
阮清川忙上前,把人搀扶起。
“松青!你没事吧!”姜永茂再好的脾气,到现在也绷不住了。
阮清川和关渡把爷孙二人,护在身后。
姜永茂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吴登仁,你小子才入行三个月。今天就敢如此嚣张!你信不信,今天这事传出去,以后你在这行,就混不下去!”
“我好怕怕呦!”吴登仁装作瑟缩的样子,“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
他紧接着跟身边的人笑了起来,“你看,现场的人,有哪个敢说出去?!”
“华子,去吧栅栏拉过来!”他环视众人,眼睛眯了眯,“大家!都别愣着了,登记吧!要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咱们哥几个,请你们来喝喝茶。咱好认识认识!”
吴登仁面色阴沉,吓得众人一激灵,不敢再耽误时间,俱都排队登记去了。
姜永茂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哎呀!我说姜叔,你年纪也大了,没事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了!你那宜安阁的铺子我看不错,不如转给我吧!”
姜永茂一甩袖子,“哼!笑话!你休想从我手里拿走铺子。”
赵五拽了拽他,给姜永茂使了个眼色。
吴登仁看见了,拉了把凳子,到二人面前坐定。
“姜叔,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朋友,找的是真好。”他抿了抿嘴,笑了。“我是真羡慕!这赵五别的不行,就是讲义气!前两天,我让他收拾收拾东西滚蛋,您猜他干了什么!”
吴登仁似笑非笑,睨了赵五一眼,“他愣是不走,被打了一顿,还死撑着,给姜掌柜您啊,看着这门脸!”
姜永茂一下子就愣住了,吴登仁找他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想到赵五竟然,因着往日情分,没有轻易区服,还被打了一顿。
这吴登仁,真是欺人太甚。
他猛啐一口,“你狗尾巴翘的比天高,也不怕漏腚!”
“好!你姜掌柜有本事!今天还就叫你,见识见识!”吴登仁指示小弟一拥而上。
阮清川几人,被团团围住。
“姜掌柜,快叫人!”阮清川一把将几人推到店里。
闪身间,几个打手一拥而上。
阮清川腰肢弯折,避开钢棍,一脚发力,将黄毛踹了出去。
她看准时机,又是抬腿一记横扫,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一个躲避不及,眼见黄毛的钢棍,已至颈侧。
刷的一声,不知什么,破空而去。
恰好击中,黄毛的肩膀,钢棍落地。
阮清川一记重拳,直击他的下颚,趁机连连补刀。
黄毛应声倒地,“你这小娘们!”
阮清川冲着这破嘴,就是一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几个打手见黄毛,躺在地上,不敢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