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跟北方的冬天比起来,温度要高很多,但宋今禾还是觉得冷,寒风用力刮着,让人觉得骨头缝里都疼。
陈与琮赶紧护着宋今禾上车,车里暖气十足,一下子就完全的暖和起来。
他试了试宋今禾的手,确定她手心都还是暖的。
宋今禾低声道:“哪儿那么快就冷的。”
陈与琮没反驳,心里却想着宋今禾那虚弱的身体,被风一吹就冷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路上的时候,宋今禾侧头看向了窗外,因为圣诞节的原因,外面早已经张灯结彩。
而宋今禾恰好喜欢看霓虹灯闪耀,那在黑暗中闪耀的霓虹灯,总是给她一种又寂寥又安心的感觉。
下一刻,宋今禾的手被握住了。
她回过头来,便看见了身旁正在看着自己的男人。
宋今禾温柔的笑着,“又过了一年。”
陈与琮当然知道她说的又过了一年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的圣诞节,在a市,他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想到这里,陈与琮心底软软的,他握着宋今禾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今天有些堵车,他们在路上花了一些时间,等去到餐厅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
好在陈与琮提前订了位置,到了之后侍应生就带着他们去了提前订好的位置。
餐厅楼层很高,又是特意选的靠窗位置,宋今禾只要稍微一侧头,就能看见维港的夜景。
黑暗中亮起的灯,像是充满了希望一样,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一旦深陷其中,却又有种被拖入深渊的感觉。
宋今禾尤其喜欢这种感觉。
侍应生过来倒好红酒,很快就退到一旁去,没有站在近处打扰。
陈与琮拿起酒杯,看着对面的宋今禾说道:“节日快乐。”
宋今禾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陈与琮,也拿起了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才开始喝酒。
餐厅的氛围很好,心情也很好,俩人都多喝了几杯。
只是宋今禾没想到,在用餐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自己会在餐厅里遇见陈与琮的母亲陶叶女士。
其实也不算是遇见,只是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宋今禾看见了陶叶,一开始宋今禾还在想自己有没有看错。
毕竟她今晚多喝了两杯,感觉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直到对方也看向了宋今禾,她才确定,那就是陈与琮的母亲,陶叶女士。
宋今禾跟陈与琮认识快要五年了,满打满算,他们两人交往也三年了。
陈家人不是不知道宋今禾的存在,因为陈与琮根本没想过遮掩,甚至是在他们还没交往的时候,陈家人就知道陈与琮老师家有个叫宋今禾的女儿。
只是至今宋今禾也没有正式的见过陈家人。
隔着一段距离,宋今禾对着陶叶温柔的笑了笑,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而陶叶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等陈与琮再回到宋今禾身边,他温声道:“走吧。”
“嗯。”宋今禾点点头,绝口不提之前见到了陶叶女士的事情。
另一边,陶叶跟自己的先生陈少君正在回去的路上。
陶叶有些心不在焉的,陈少君便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陶叶这才看向自己的丈夫,然后缓缓说道:“我在餐厅时看见与琮那位女友了。”
陈少君顿了顿,想起那个名字,“宋今禾?”
“嗯。”陶叶点点头。
“她怎么了?”陈少君问,要是没什么事儿,他太太怎么会走神?
陶叶说:“她看见我看见她了。”
虽然有点绕口,但是陈少君听明白了,他又问:“然后呢?”
“她只是远远的点点头,没有过来跟我打招呼。”陶叶说着,又忍不住的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少君不明白,有些疑惑的问,“你想她跟你打招呼?”
陶叶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留下一头雾水的陈少君。
陈与琮跟宋今禾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家。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前太久没见了,又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今晚的陈与琮同样迫不及待。
接连两天都情事,宋今禾身体有些吃不消,可她打心底不想拒绝陈与琮。
甚至是十分配合。
只是在即将进入正题的时候,宋今禾呼吸急促的说道:“与琮,还没有戴。”
还没有戴什么?
陈与琮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他原本有些不清醒的目光,在看着宋今禾的时候,稍微的清醒了两分。
可是在看着宋今禾那勾人的眼神后,陈与琮来不及去想心底那一闪而过的不对劲儿从何而来。
他打开床头抽屉,迅速的拿了东西出来。
他自己戴好,随后再次欺身而上。
~
圣诞节当天。
陈与琮跟宋今禾俩人依旧是等到了下午才出门。
宋今禾拉着陈与琮去到海港,一边吹风一边漫无目的走着。
虽然很无聊,但陈与琮还是陪着,更何况身边是宋今禾,陈与琮根本不觉得无聊。
晚上两人在附近的餐厅用了晚餐,然后找了一家酒吧。
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了圣诞夜的烟花。
一直到烟花结束之后,俩人这才离开。
圣诞假期就这样结束。
陈与琮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已经用完,早上醒来时,宋今禾还在睡着,陈与琮蹑手蹑脚的去洗漱。
等收拾好之后,便悄无声息的从卧室里离开。
陈与琮去到公司时,恰好遇见了自己的父亲陈少君。
“爸。”陈与琮稍微认真的喊着。
陈少君点了点头,父子俩人一同进到电梯里,停顿片刻后,电梯开始上升。
俩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无话可说,不是父子关系不好,只是男人之间的感情就不是那么细腻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少君突然出声:“前两天你妈说在餐厅的时候见到你女友了。”
陈与琮一愣,随后报了个餐厅地址,问是不是在那儿。
“嗯。”陈少君应声,“就是那家餐厅。”
陈与琮没有去想自己父亲突然提起这事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