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前女友的，名叫周晨，之前张先是因为失恋来的汝南，和我一样，然后周晨找来了……”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沈晴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对我说道：“你快点去，早去早回，我们还要去梁祝墓呢。”


    “知道了，放心吧。”


    ……


    给沈晴雪抹完药，我便离开了。


    我见不得女人哭，第一次见周晨哭的时候，我心是硬的，但她一而再，再而三，我实在是招架不住，我觉得也没任何一个男人能招架的住。


    车子很快抵达约好的地方，还没下车，我便看到周晨在靠窗的位置等我。


    进入咖啡厅，她朝我招手，脸上残留着泪痕，四周有一些客人面带困惑的看着她，指指点点。


    我走到周晨对面坐下，态度缓和了一下，说：“有话就直说吧。”


    “告诉我他住哪，我很想见他。”


    “你还真是不死心，唉，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住哪，你如果后悔，又何必当初呢？”


    “我和张先还有回头路可走，我想争取。”


    “为什么？因为他家很有钱，是个真富二代？”


    周晨看了我很久，说：“不是，我和他是有真感情的，是我的错，当初被另一个人蒙蔽了双眼，当然，我不否认他的身份确实有很多加分项，让我心动，可我更喜欢他的人，通过那个假富二代，我想明白了很多，钱只能算加分项，感情才是第一位的。”


    我冷漠一笑，说：“那我问你，如果张先家里破产了，他成穷光蛋了，别说宝马了，连几万的车都开不起，你还愿不愿意跟着他？”


    “愿意，我愿意，哪怕他生了一场大病，需要移植骨髓，如果匹配的话，我会毫不犹疑献出我的骨髓！我现在醒悟了，真的！”


    我觉得她是冲动，说道：“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画大饼谁不会，你愿意给，他还不愿意要呢，他现在有别的喜欢的人了，知道吗，他宁愿喜欢妓女，都不愿意回头找你，你不过是出轨而已，只给了一个人，那个妓女给了三个人，张先宁愿选择更脏的，都不愿意选择你，你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真的？他真的宁愿选择妓女，都不愿意选择我？”


    “真的，懂了就走吧，你们这辈子没可能了。”我说这些是为了打击她，让她离开汝南。


    周晨陷入沉默，手腕轻轻发抖，我当然知道，她在伤心，在难过。


    停了停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又说道：“其实吧，周晨，我也不看好他和那个妓女，虽然那个妓女已经从良了，但是，我是一点不看好，因为我打心眼里是不想让他娶这样一个人的。”


    周晨揉了揉眼睛，我看到她眼圈已经红了，小片刻，她向我开了口：“我要见他，不管怎样都要见，你让他见我，你让他见我好吗！”说着她哇哇哭了起来。


    我于心不忍，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我不看好王乐乐，也不看好周晨，毕竟两个已经有过不堪历史的女人，我不认为张先的父母会接受，张先的父母是那种十分自恃清高的人，大写的清高，因为有钱，自负至极，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这样的女人，是嫁不进去的。


    “你走吧，你们之间没可能了。”


    周晨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不走，不见到他，我不会走的，你帮我约一下他可以吗，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竭尽所能，好吗？”


    我意识到我说不动她，半晌，只能说道：“那你等我答复吧，我不保证能说服他。”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你一定能说服他的！”周晨情绪激动。


    我没再说什么，把烟灭掉，离开了这里。


    出去外面，开门上车，我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帮助张先追求王乐乐，还是帮助周晨倒追张先，究竟哪一个是对的，但我这人狠不下心，只要别人低声下气的求我，或者哭，我就没办法拒绝。


    恍惚中，我想到了我父母，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曾开了一个早餐店，卖包子油条胡辣汤，后来因为不赚钱，倒闭了。


    不赚钱的原因是：大多数店面，包子用的是猪脖子肉，这种肉非常便宜，因为猪生病的时候，一般都是从这打针的，用这类肉做包子，利润大，用其他的肉，利润微薄，几乎不如打工。


    油条同理，我父母总想着：不能坏了良心，不说用好油，最起码得用差不多的，不说让客人们吃的好，总归不能太差。


    当然，也有怕客人吃坏肚子，找来索赔的因素。


    于是一年到头白忙活，因为狠不下心用脖子肉，地沟油，他们最终干不下去，关门了。


    我想，我的性格就是遗传自他们吧，看来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干不成什么大事，因为狠不下心。


    不过那又怎样呢，谁说一定要有钱才能活得快乐？


    我离开了这里，一直到回到沈晴雪楼下，也没想好究竟该怎样劝张先，他不是一个好劝的人，何况现在又无脑的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我这不是去踢铁板吗？


    手机忽然发出一阵震动，这个消息是王乐乐发来的，她告诉我：下午一点去钓鱼，上午有点事，让我再带个女性朋友过去，不然尴尬，我随便叨了一句儿就不理了。


    这么说我上午刚好能和沈晴雪去梁祝墓了。


    乘坐电梯到达13楼，敲了两声，沈晴雪便为我开了门，她笑靥如花的看着我，说道：“回来啦？”


    “嗯，我们去梁祝墓吧。”


    “不急的，你先歇歇。”说着她给我递了一杯温开水。


    这个举动让我看了她好久，实在无法将现在这个温柔贤惠的她，与之前把我从酒吧里拎出来的那个她重合到一起，不过转念一想，我生气的时候不是也判若两人吗？


    “看着我干嘛呀，是不是美的你挪不开眼？”


    我笑了笑，说：“干嘛学我说话，普信女。”


    “你也普信男。”


    “普就普吧，只要关键时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行了，我不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