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猛刚才忽然想通了，就在刚才的一瞬，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混沌的思绪，让他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情。他抿了抿嘴唇，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一直以来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这个样子，也实在算不上是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只是现在无法离婚，实在是耽误柳雨萌了。


    “那好，把你的电话号码说一下。”户籍员那公式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将姜猛从纷繁的思绪中猛地拉回了现实。


    姜猛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地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完号码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带着满心的疑惑问道：“对了，我这张身份证是什么时候冻结的？” 说话的同时，姜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户籍员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了几下，随后抬眼看向姜猛，淡淡地说道：“哦，我看一下。是一年前。”


    姜猛听到这个回答，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原地。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几年前莫名其妙地背上了“老赖”的名声，这件事情本就十分蹊跷，而如今自己的身份证又被悄无声息地冻结，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偶然。姜猛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精心编织了一张大网，将自己死死地困在其中，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喘息机会，似乎有人蓄意要将自己的人生彻底毁掉，不让自己去做任何事情。


    在这个处处都需要身份证的时代，没有了它，自己简直是寸步难行。别说是毕业后按部就班地去找一份工作，开启正常的职业生涯，就连最基本的日常生活出行都成了大问题。姜猛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是谁会如此心狠手辣，要这般不遗余力地对付自己？可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始终找不到一丝线索，眼前仿佛被一层又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让他根本找不到出路，也无法看清未来的方向。


    姜猛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未来的生活仿佛一片漆黑，毫无希望可言。他暗自苦笑：既然前方已经是死胡同，那不如干脆放弃毕业了，找大老板谈谈，主动要求延迟毕业吧。以大老板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估计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在停在户籍大厅外的那辆柳雨萌的车里。


    姜猛一脸颓丧地坐进了副驾驶座，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而另一边，柳雨萌的脸上却像是盛开了一朵绚烂的花，洋溢着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开心笑容。她那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姜猛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时，还是努力地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行将那快要溢出来的兴奋压了下去。


    在柳雨萌的眼中，身边的这个男人，从今往后再也无法逃脱自己的掌心了。虽说姜猛现在顶着一个“老赖”的头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俊朗的面容犹如雕刻般精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还有那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身材，无一不让人心动。就算暂时抛开其他的一切，单把他当作一只养眼的宠物养在家里，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柳雨萌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飞起来，她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一幅幅荒诞而又有趣的画面：她用一根精致的铁链子拴着姜猛，在洒满阳光的公园里悠闲地漫步，姜猛则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想着想着，柳雨萌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姜猛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他转过头，满脸狐疑地看着柳雨萌，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我们现在无法离婚了。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顾明昊，你也没法和他在一起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柳雨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便很快恢复了镇定。其实，柳雨萌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和顾明昊之间横着太多难以跨越的障碍，双方家庭的重重阻力，就像一堵无形的高墙，将他们无情地隔开，根本不允许他们走到一起。既然如此，和姜猛就这么将就着过下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想到这里，柳雨萌心中那股莫名的喜悦又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在这种看似糟糕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心情。


    “现在去哪？”柳雨萌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声音轻柔地看着姜猛问道。


    然而，姜猛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柳雨萌，再次抛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现在在问你，我们无法离婚，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姜猛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实在不明白，柳雨萌在这样的局面下，为什么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柳雨萌双手抱胸，随意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这样呗。离不了婚，那我们就这样对付着过下去吧。”


    姜猛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提醒道：“可是顾明昊就要回来了。”


    柳雨萌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不屑地说道：“回来又怎样？”


    姜猛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急切地说道：“你不是说，除了顾明昊，你不会再爱其他人了吗？”


    姜猛始终觉得，按照柳雨萌之前对待感情的态度，她应该是一心一意想要和顾明昊双宿双飞的，怎么现在面对无法离婚的现状，她的表现却如此反常。


    柳雨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姜猛那灼热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说道：“我那日记是十九岁时写的，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姜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雨萌，追问道：“你是说，当初你写下的那些誓言，都不算数了？”


    柳雨萌别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纠结，但嘴上还是强硬地说道：“谁会愚蠢到守着年少时的誓言过一辈子？”


    其实，柳雨萌自己的心里也充满了矛盾和不确定。对于未来和顾明昊之间的事情，她根本无法预测和掌控。现在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给自己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罢了。


    “我看你把东西都收拾走了，怎么的，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拿回来，并且回家住了？”柳雨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不满。


    姜猛想了想，回答，“我现在想在学校冷静几天。”


    柳雨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不行，现在就拿着东西和我回家，还学会离家出走了，给你厉害的。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赘婿。”


    姜猛被气笑了，反驳道：“我怎么就是赘婿了？这房子我也是有出钱的。”


    紧接着，柳雨萌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向前凑近了姜猛，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姜猛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道：“对了，你主动亲我算怎么回事？”


    姜猛被柳雨萌问得满脸通红，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亲了就是亲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是这样的话，姜猛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姜猛，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柳雨萌眼睛里尽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