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八点左右,庄小凡苏醒的那一刻,似乎听见心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微弱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柔的触感,庄小凡的眼睛慢慢睁开,先是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是医疗仪器的冷光。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着一丝丝的鲜花气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诉他,他已经不再身处于硝烟弥漫的边境线上。
恰巧开门进来检查病人身体情况的护士注意到了庄小凡的苏醒,轻声细语地询问了一句:“醒了,感觉如何!”而庄小凡的嘴唇只是稍微的动了动还未能适应说话,只能虚弱地点了点头。
庄小凡试图从床上坐起身来,护士忙上前帮忙,动作轻柔得像春风拂过了花瓣。庄小凡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白色墙壁发呆,他想起了队长吴凯,想起了战虎一队所有队友的笑容,回忆起了大家一起武装越野十公里、一起扛圆木训练,一起吃饭聊天的点点滴滴,那时候每个人都是那么快乐,那么充实。想着想着,庄小凡的眼眶湿润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腾而起,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庄小凡知道他的战友们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再也回不去战狼一队所有成员一起训练的那段时光,只能默默的闭上眼睛,在心中祈祷着那些在战斗中没能回来的兄弟们一路好走。一旁的护士看到也没有选择去打扰,只能默默地离开让庄小凡一个人静一静。
与此同时,另一边狼牙特战基地会议室里正在开着一场军事会议,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沉重的红木桌前,几位高级军官眉头紧皱,其中有旅长何志兵,军区司令员陈国华等一些军区领导。战虎中队大队长龙剑飞正低沉而有力地汇报着昨晚支援战虎一队以及境外外军雇佣兵的具体细节和情况,半个小时后汇报完毕。旅长何志兵说:“这么说你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就看见外军的尸体和我军牺牲同志的尸体。”
大队长龙剑飞点了点头说:“是的,战虎一队除了庄小凡在医院昏迷不醒外全员都牺牲了。”
司令员陈国华严肃地说:“这次外军雇佣兵小队侵入华国边境的事非同小可,你们带回来的雇佣兵尸体经情报部门分析:这群雇佣兵身上穿着的迷彩服标志是境外东南亚的一个雇佣兵组织“红蝎子”而被我军同志狙击手打伤后成功逃出境外的雇佣兵是这群雇佣兵的队长格雷斯,代号“毒蝎”。”同时陈国华身边的秘书则打开了电脑上的照片投射到会议室中央的投影大屏幕上,赫然屏幕上出现一个黄头发,白色肤色,高鼻梁的男人。
陈国华接着说道:“至于一群雇佣兵入侵我华国边境的目的是什么,有关情报部门还有待查核。”顿时会议室里议论纷纷,这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这时大队长龙剑飞从会议室里刚出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龙剑飞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医院打来的。龙剑飞按下接听键:“喂!张院长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张院长说:“龙大队长,你可算接电话了!”
龙剑飞说:“刚才在开会,手机关机没关上,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张院长说:“是这样的,庄小凡醒过来了,不过据巡班的护士回应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床上发呆,很难过的样子。”
龙剑飞一听顿时激动道:“好的,我知道了!”说完挂断了电话,龙剑飞叹了一口气。
下午一点半,大队长龙剑飞提着水果篮到了军区总医院三楼,到了庄小凡所在病房的门口,发现庄小凡还在床上发呆,还时不时地流下了眼泪。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庄小凡的打击太大了,龙剑飞轻轻地敲了门,“咚咚”的一阵敲门声传进了还在发呆的庄小凡的耳朵。
庄小凡回头看,发现是大队长龙剑飞,当下就从床上站直身体抬起右手敬礼道:“大队长!”
龙剑飞回礼道:“快躺下吧,今天没有上下级,就是单纯的找你谈谈心。”说着就把手上提着的水果篮放到庄小凡的病床床头柜上。
龙剑飞看了看病房周围发现没什么人,就把病房门关上锁门,搬了张凳子坐在庄小凡床边,正对着庄小凡说道:“说说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飓风他们到底怎么牺牲的?”
于是,庄小凡把昨晚发生的过程和经过全都说了一遍,情况也大致跟龙剑飞推断的差不多。庄小凡遗憾地说:“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击毙雇佣兵头目,让他成功的逃脱境外。”
龙剑飞安慰地说:“这也不怪你,毕竟当时你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了,做得很好了。”
龙剑飞接着说道:“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要走了,你好好养伤,我们都期待着你伤愈归队。”说完龙剑飞就打开门出去了。
一个月后,庄小凡伤愈归队,因为战虎一队就剩庄小凡一人了几乎被打残了所以庄小凡只能暂时编在二队队伍下。可是就在庄小凡恢复狙击手训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在射击训练场上,正在进行的是狙击手训练,当二队、三队、四队的狙击手各打完靶后,大队长龙剑飞说道:“下一个庄小凡!”庄小凡从地上站起身走到靶场。
二队队长叶英还不忘鼓励道:“小凡,加油!”庄小凡微笑地点了点头。
只是庄小凡看到地上的狙击枪就想起了死去的战友,发呆了好一会。龙剑飞看到庄小凡还在那里发呆呵斥道:“庄小凡干嘛呢,快点!”
在龙剑飞的催促下庄小凡勉勉强强地组装好狙击枪颤颤巍巍的拿起狙击枪,只是庄小凡的手抖个不停,打出来的子弹都脱靶了,没打在目标靶位上。后来庄小凡连续三枪都没打在靶位上。这时,龙剑飞意识到庄小凡有点不对劲,当下就对庄小凡测试了包括手枪在内的各种枪械测试以及体能,结果体能没问题就是枪械,庄小凡现在只要一碰到枪,手就抖个不停而且都没打中在目标靶上。
于是龙剑飞带着庄小凡又回到了军区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三分钟后检查报告出来了,院长办公室里,龙剑飞焦急地问道:“张院长,我这个战士怎么样了?”
张院长说:“根据身体的各项指标来看都没问题,但心理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他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吗?。”
龙剑飞回道:“他所在的小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遭遇敌人的埋伏队友全都牺牲了就剩他一人了。”
张院长说:“那就对了,他因为目睹了战友的牺牲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心理无法接受,久而久之造成了心理抑郁,我们在医学上称为战后创伤应激障碍综合症,其实国外也有很多这样的案例,很多战士在上了战场杀敌后多多少少会有这方面的心理问题。”
龙剑飞当下心里一惊问道:“那这个战后应激障碍综合症有什么办法能够治愈?花多少时间可以治愈?”
张院长回道:这是心理问题,目前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靠战士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慢慢愈合,有可能是一年或者两年甚至更久。”
龙剑飞叹了一口气道:“那行,张院长谢谢你了!”于是龙剑飞起身打开院长办公室门出去了。
在医院走廊上的一条长椅上,庄小凡垂头丧气的在那坐着,情绪很低落。龙剑飞见此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庄小凡说这种情况,只能说:“小凡,走了!”
在回狼牙特战基地的路上,龙剑飞和庄小凡坐在军车的后座上,两人默默无语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皮肤上,带来一丝热烈的灼痛感,道路两旁的树木似乎也被热浪蒸腾。叶子垂下了头,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鸣叫,声声刺耳,却也显得这个季节的生机勃勃。远处的田野里,金黄的麦浪随着微风起伏,像大海一样波涛汹涌。
偶尔,一两个农夫的身影在田间劳作,弯腰在那片属于他们的土地上,汗水浸湿了衣背,却也孕育出了希望的种子。那不远处的村庄,瓦房顶上蒸腾着热气,炊烟袅袅上升,与湛蓝的天空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车子驶过一个转弯路口,一片湖泊映入眼帘,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光,仿佛洒了一层金粉。湖边的柳树轻轻摇曳,为这幅画面增添了几分柔情。几只鸭子在水中悠闲地游动,偶尔发出几声欢快的叫声,两三个孩童则在水边嬉戏玩耍,显得那么无忧无虑。更远处,高楼大厦的轮廓开始变得清晰,城市的节奏逐渐贴近,车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与先前的宁静田野和湖泊形成鲜明对比,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热闹与喧嚣。
车窗外的世界,在夏日的阳光下呈现出多姿多彩的面貌,无论是自然的田园风光,还是充满活力的城市景象,都以它们独有的方式诉说着夏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