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云看着地图,稍微推演了一下,发现平山郡、平海郡和周围几个郡的路线,没有任何差错,都是最近最便捷的修建道路。
但是到了稍远一些的郡,有几处县稍微绕远了一些,导致影响了后面的道路修建。
不过整体来说,李霄云对这个答卷相当满意,特别是水清棠提出的这个多段分工,可以为他节约许多时间。
“完成的相当不错,只是在金郊郡和金葵郡等一些路段,有绕路的情况,这里、这里、这里…你回去重新规划一下。”
李霄云在地图上指了几下,然后将目光投向水清棠。
“白杨半仙卦断乾坤果然名不虚传,足不出户,就可以推断大乾各处地势!”
水清棠愣了愣,缓了良久才说出这句话。
规划路线,可不是随便在地图上一划,就能轻松完成的事情。要考虑到地形,有没有山川、悬崖、河流、湖泊等。
他一直都知道李霄云卦术厉害,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很快,水清棠就回过神来,指着李霄云提的几个点位,继续说道:
“这几个地方被山川、河流等阻挡,所以我才选择绕路,从地势稍微平坦,或者河流的浅水区,修路搭桥过去。”
“我说能过就能过,就如金郊郡的那条河流,水流平缓,只是宽度较远而已,改良一下搭桥技术,就可以过。金葵郡的那座山,可以修建隧道,没必要绕路…”
李霄云再度推演了一遍,然后指着地图解释道。
按照大乾的技术来讲,水清棠画的这条路线是最优解,李霄云之所以否定,是水清棠没有将水泥钢筋考虑在内。
挖隧道、修桥,他不是没考虑过。
河太宽,无论是木架桥,还是石墩桥都无法保证稳固。至于隧道,就算将山体挖空,水清棠无法想象该用什么对隧道进行加固。
李霄云似乎是看出了水清棠的疑惑,出声解释道:“你还没去天缘楼新建的道路上看吧?”
“不都是路吗?难道天缘楼修建的道路,有神力加持?”水清棠不解。
他一直认为,天缘楼修建道路的目的,一则确实是想开辟一条专用的商道,天缘楼有这个财力。
二者,清平县饥荒,清水县又不富裕,李霄云想趁此机会反哺百姓,才大兴土木,所以他没有去留意。如今看来,此事定有蹊跷。
“倒是没有神力加持,我不是让你帮忙建厂吗?水泥厂开始动工了吗?”李霄云反问道。
“这几日在设计道路,只是粗略交接了一下冶炼厂和原油提炼,水泥厂才刚筹备人手建造,难不成水泥这种材料更加牢固?”水清棠脸上更加疑惑。
“水泥凝固起来的硬度,可以比肩石头,除了一些密度较高的石材。
再由冶炼厂生产钢筋,用钢筋编织成架子,再以水泥浇灌,道路将会变得坚不可摧!以这种方式建造出来的桥,莫说跨越江、湖,就算跨海都行!”
李霄云解释着,他越看水清棠越满意,没想到对方在设计图纸之余,还能空出时间接手其他事情,看来这个总管是找对了!
“好,那我回去重新规划一下图纸,顺便提前在各地布置,等水泥一到位,即刻动工!”
水清棠露出期待之色,他很想看看水泥和钢筋的组合,究竟是否真如李霄云所说,能够坚不可摧!
相比冶炼厂和其他工厂,制作水泥就相对快多了,工序并不复杂,他能很快将起捣鼓出来。
水清棠正要转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继续说道:
“对了,图纸我已经交了,我能否胜任这总经理之职,当然你也可以按照原先约定,等到一个月后再做决定。”
“你完全可以胜任,要是忙不过来,你先负责平山郡这边的事情吧,月钱暂定五十两,你看如何?”李霄云问道。
且不说水清棠管理能力怎样,单论他精通地理,就可堪大用,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你派人跟平海郡的人说一下,既然我为总管,那就该肩负起总管所有重任,否则我拿这份工钱心有不安。”
水清棠脸色严肃,正色说道。
“好,那我大致跟你讲一下天缘楼的所有产业,和接下来的发展。”
紧接着,李霄云将天缘楼的所有产业,都介绍了一遍,还提到南汴国那边的机遇。
大概一个时辰后,李霄云才将所有东西大致讲了一遍。
“待会儿我修书一封,让平海郡的一众负责人,今后与你交接。”
“包在我身上,定不负老李的期望!现在我统揽了总管所有的活,这月钱…”
水清棠提起右手,中指和食指搓了搓,俨然一副财迷的模样。
“自然是提到一百两,以后天缘楼发展规模变大,盈利越高,价钱方面还会再往上提!”
李霄云看了一眼水清棠,心中嘀咕道:
‘饱读诗书之人不都有文人风骨吗?他令诸多大儒自叹不如,可我为何看不到半分文人风骨?’
若是水清棠听到李霄云的心声,一定会忍不住撇嘴。
文人风骨是什么东西?
任何人不都是迫于生存压力,才学习谋生技能?我满腹经纶,凭本事赚的钱,怎么就对不起文人风骨了?
当然李霄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大儒在他印象中不为金钱所动才对,水清棠这样有欲望,才像是人。
“为了更多的钱,不对,是为了天缘楼能赚更多的钱,我一定会死而后已!”
水清棠说完,就笑着从堂屋里去。
……
郡府衙门伙房内。
“小三子,你将那篮饭菜给郡守大人端去。郡守大人近期忙得不可开交,要是伙食上给他饿瘦了,咱们必遭全城百姓敌视。”
“好的!唉,这年头连伙夫都这么难做。”
一位瘦弱青年提着饭篮离开伙房,他走出没多久,就与一位妙龄少女撞上。
砰——
小三子是个普通人,被撞得有些发懵,没有注意到少女运指如风,一道白色粉末从指尖激射而出,落进饭篮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