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京城百姓经常被满街的御林军,搅得人心惶惶。
苗家的所有族人,全部被压进大牢。
五族为苗乘风的父族二、母族二、妻族一,足有三四千人,株连之广,让人心生畏惧!
这日金銮殿上,吕茂扫了一眼李霄云送上来的奏折,本就沉重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
”苗大人、月妃等人究竟犯了什么事,陛下要诛他们五族?有很多人都是无辜的,陛下要三思呀!”
某位御史不明情况,上前劝解道。
“来人,将韦御史压入天牢与苗月、苗乘风同罪,诛一族,以儆效尤!”
吕茂低沉地声音在金銮殿内响起,毫不掩饰地杀机弥漫全场,让所有人都寒蝉若噤。
皇上去了一趟平山郡,这两天又都没早朝,究竟发生什么了?
要是换做往日,即便龙颜大怒也不会这般嗜杀!
“遵命!”
很快就有侍卫进入殿内,将韦御史拉了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是心生疑惑,这才冒死谏言,微臣与苗月、苗乘风这两个罪人不熟啊!”
“皇上饶命!”
“……”
随着韦御史的叫喊声越来越远,吕茂目光重新扫视众人,仿佛想要揪出燕国的奸细!
“苗乘风、苗月与燕夷勾结,给太后下蛊,设法搬到我大乾的镇国柱石秦国公,被朕抓了个人赃俱获,朕不诛他们九族,已是仁慈之君了,诸位爱卿还有人要为苗乘风等人求情的吗?”
吕茂语气平静,却无一人敢反驳他。
韦御史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除非他们不要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否则谁也不敢触碰这个霉头。
对吕茂而言,他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人,但是苗月的话起到了作用。
不过,他会等到李霄云来京后,再来处决韦御史,这点时间他等得起。
“怎么?你们都无事可奏,那朕就要开口了!”
吕茂目光一转,他拿起李霄云的那份奏折,缓缓说道:
“诸位爱卿可知道这是谁所呈,上面又写了哪些内容吗?”
“我等不知!”
文武百官齐声说道。
“这是平山郡守李霄云给朕呈的奏折,上面说一个月后,平山郡将会有地龙翻身,届时数万百姓无家可归,要求朝廷拨款,诸位爱卿觉得正当如何?”
吕茂尽管神色平静,但任谁都知道,他此刻杀心大气。
嘶——
往日里,文武百官还能通过吕茂的微表情、言语,来推断吕茂心情如何,可今日谁都拿捏不准。
“怎么?没能有任何想法吗?那朕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何用?”
吕茂声音低沉,让文武百官眼皮直跳。
“李天师之能,虽然有目共睹,但他说一个月后有地龙翻身,这是属于未卜先知的手段,术业专攻,这不是微尘等人可以评判的。”
光禄大夫章平宵站了出来,颤声说道。
只是话音刚落,朝堂上的其他人不作言语,他们看着光禄大夫的目光,全都露出赞赏之色。
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刚好可以替我们探知皇上的想法。
只是场上唯一人例外,他冷汗直流,如坐针毡,他看着光禄大夫,眼中尽是怨气。
你光禄大夫不懂就别说话,扯什么术业专攻?老子就想安安静静当个闲职天师,你为啥要把祸事往老子身上引?
就在闻天师冷汗直流之际,吕茂低沉的声音传来:
“光禄大夫不提醒,朕倒是忘了,我们朝中还有一位一品天师,想来能力应该在李天师之上吧?你说说李天师所言,能信否?”
“这…”
闻天师沉默了,他要是说能信,朝廷批的赈灾款,一个月后平山郡,没有发生地龙翻身,那李霄云就是欺君之罪,他脱离不了这番罪责。
要是说不能信,占卜之道修炼到极其高深的程度,确实可以算出未来福祸,李霄云近期在朝堂声名渐起,他也拿捏不住李霄云的真本事。
据说平海鼠疫发生前,李霄云提早就预言了,但也有可能是李霄云在平海得民心,这一切是平海百姓夸大其词。
闻天师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
“陛下恕罪,微臣不在平山郡,朝堂上又无平海郡之人,所以微臣无法凭空推算出平山郡的情况。
此外,若是换做微臣来推算,只能算出平山郡大势的凶吉,无法精确推算出此地具体时间发生的事情。李天师能如此精确,可见修为在微臣之上。若是他愿来京城,微臣这一品天师甘愿退位让贤!”
话音刚落,闻天师感到无比地轻松,‘退位让贤’这四个字,这些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直到刚才他才念头通达。
李霄云若是真有本事,他也守不住一品天师,何不趁现在装得大度一点?至少下台时,他还能留些颜面。
“近百年来,可曾听说过道门、佛门有预知未来的能人?据我所知,闻天师的占卜修为,曾被道家誉为百年第一吧?”
就在这时,翰林院学士严华突然闻道。
“惭愧,恐怕从今往后道门第一的名头,就要让给李天师了。
近百年来佛门、道门包括江湖上的一些门派,都没有将占卜修炼到推演未来的程度,但占卜一道确实能推演未来,据古籍记载几千年前有一位人皇伏羲氏,他就到达了那个层次。
也许李天师能再现道门辉煌,陛下得李天师是大乾之福!”
闻天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掐着小六壬,他发现拍李霄云的马屁,卦象为吉,所以他言语间渐渐称赞李霄云。
看来他退位让贤是明智之举,皇上也有心扶持李霄云。
“闻天师、严学士、陛下,今年各地多灾,国库年年亏空,先皇留下的底子不多了,边框又有燕夷虎视眈眈!
且不说李天师是否真有卦断未来之能,就算他有,平山郡赈灾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苗家人都能与燕夷勾结,大乾的国情,国库的一些情况,燕夷也许早已洞悉,他们巴不得我们赈灾呢!”
户部尚书钱非面色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