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账房先生准备探头看看之际,几道声音突然响起:
“大鬼头快看,这里有活人!”
“活人?好吃!”
“大鬼头,阎君不让我们少人!”
“阎君在地府,不知道!他死的,不是活的,我们吃的死人!”
“……”
听到这些声音后,账房先生就感觉一群厉鬼向他一步步靠近。
随后,他眼睛一黑,吓晕了过去。
砰——
洪秀英听到动静后,将账房先生拖出,确定了对方已经昏迷后,她沉声说道:
“四处搜查一下,此行机密,切不可暴露,否则李大人必因我们的失误被牵连!”
“好!”
一群人停下了搬运粮食,将粮仓里里外外的情况,都查看一遍后再次聚集。
“大鬼头,这人怎么处理?”有人问道。
“够了!叫我大姐头,别再叫我大龟头了?你让你们这么叫的?”
洪秀英被这个称呼整破防了。
她好歹是未出嫁的女子,平时和这些人说些荤段子也就算了,这些人怎能自作主张,突然间给她安了一个这么猥琐的称呼,真是以下犯上!
“大鬼头,我们没说错啊?我们现在是鬼,当然要专业一点,叫你大鬼头了。”
底下的人满脸疑惑,并未意识到为何洪秀英会变脸。
“行吧,就这样叫吧。这人再给他补上一棍,然后你们咬他几块肉,防止他对我们的身份起疑。”
洪秀英算是明白是她听错了,她脸色微发红,连忙别过身去,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到那玩意。
这要是被手下发现,指不定得嘲笑一番。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众‘鬼’敲晕账房先生后,很快就忙碌起来。
要是换做以前,他们在山上为匪寇的时候,账房先生必死无疑,但他们跟李霄云,李霄云明令禁止他们胡乱杀生,所以账房先生才捡回一条小命。
不过即便如此,账房先生也被咬的遍体鳞伤,身上好几块肉都被撕裂开来。
硝扬山寨的众人为了李霄云,也为了他们自己,在对待账房先生之事上,不能草率。
……
翌日,周雄如上次一样,在堂屋门口等李霄云起床后,才进去打扰。
“周老弟,昨晚如何?”李霄云问道。
“有了兄长的帮助,我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晚,那些对我心不服的手下,开始对我信服了,此事还是多亏了兄长你啊!”周雄心情大好。
周家是清水县最具有权利的世家,他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少不了周家发力,所以那些捕快、士卒,对他一直心有不服。
但是经历过昨晚后,衙役们对他,再也没有以前的想法了,至少在面对厉鬼的魄力上,他们差周雄远矣!
“好事,好事啊!这样你能更好帮我共同管理清平县了!”李霄云道喜。
“周家那边已经和商仲永接触了,相信合作很快就会达成,今日我前来,是带兄长去高家要钱的。有我周家和郡守大人给兄长撑腰,相信高家不敢不给五十万议罪银!”
周雄拍着胸脯说道,他已经和周谦通气过,赔偿和地契不日就会送到衙门。
他们和高家只是明面上的盟友,既然周家和李霄云的误会已经解开,那周家肯定是站在李霄云这边的。
高家要是被议罪银搞垮,他们周家还能顺势弥补上交衙门的损失呢,因为高家的产业将会被他们尽数吞下!
“为兄自己去高家就行了,为兄有一个大忙需要贤弟帮助。”李霄云说道。
“何事?兄长别说这些客气话!”
周雄脸上一喜,李霄云终于有事找他了,李霄云为他、为周家做了这么多,让他和周家都迫切地想为李霄云做些什么。
“郡守送来的赈灾粮到了,就在城外,不想看到有人私吞赈灾的粮食!县衙捕快都是你的人,若是你来负责赈灾一事,会比为兄亲自处理更好!”李霄云拍着周雄说道。
“弟,定不辱使命!”
周雄抱拳,再次激动地热泪盈眶,李霄云对他是真的无条件的信任,居然把赈灾重担交给他!
要知道,若是他有心运作,捞一些油水轻而易举。
另外他负责赈灾,只要处理的好,定会被万民感谢,李霄云这不是找他帮忙啊,而是想送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周雄转过身子,作出正欲离开的样子,他大手不经意间拂过眼眶。
“对了兄长,我让人给高家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尽量配合你。要是感为难你,哼!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在朝中掀不起什么风浪。”
话音刚落,周雄便转身离开。
周家的御史大夫,不好对付黄炳添,主要是因为黄炳添刚上任没什么把柄,加上京城和平海郡路途又远。但要对付一位同为京官的户部尚书,还是绰绰有余的。
……
周雄走后,洪秀英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天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洪秀英故意作出古怪之色。
“问。”李霄云道。
“我漂亮吗?你对我有过非分之想的吗?”洪秀英问道,神色如常。
“在我见过的女子中,你的容貌数一数二!但我们是朋友,我怎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不会是你迷恋哥了吧?”李霄云疑惑。
难不成,洪秀英这丫头看上他了?女匪首求爱的方式,都这么直接的吗?
洪秀英这丫头武艺高强,她要是对我霸王硬上弓,我到底从不从?
李霄云思索着,要是洪秀英要是图他身子,他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至少不想何依依那样,会让他觉得亏欠。
再说了,这丫头在山上和一群大汉混一块,总不至于还是个雏吧?
“切?就你那般长相,我怎么会…”
洪秀英习惯性地说着,但是当她目光扫到李霄云脸上时,突然顿住了。
李霄云好帅,胸中又有韬略,短短大半个月时间,清平县灾民伤亡就开始减缓。
她心直口快,就没说过什么违心的话,所以话到嘴边,她声音变得越来越低。
“我怎么会喜欢你?”
话到最后,细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