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左右，奉铁市委书记曹博、奉铁纪委书记常海平、抵达巡视组的临时办公场所。


    简短的客套几句，巡视组临时召开一次案情分析会。


    凌晨一点，会议结束，众人连夜审讯，争取尽快结案。


    章舍与范闲继续审讯韩哲；


    曹博与常海平，遵照巡视组的指示，在纪委副书记徐永年的带领下，以及省检察院的陪同下，连夜返回奉铁市。


    双规：奉铁市、公安局、党组书记、局长、李国强；奉铁市、环保局、党组书记、局长、林默；


    杨剑与侯毅负责审讯：奉天省国资委、党组成员、副主任、蒋丽娜；


    至于：奉天省、国土资源厅、党组书记、厅长毛伟；奉天省、应急管理厅、党组成员、副厅长张玉；


    则是由巡视组的其它成员来负责。


    一楼，审讯室。


    年仅三十八岁的副主任蒋丽娜，已经在审讯室内反省许久，却迟迟不见巡视组的办案人员来问话。


    当她得知，副省长韩哲，在省政府的会议室内，被巡视组当众带走后.....天塌了！


    直到反贪总局的侯毅亲自上门传唤.....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侯毅与杨剑一起走进审讯室。


    负责监管蒋丽娜的司法干警原地敬礼。


    杨剑与侯毅入座，审讯正式开始。


    侯毅率先开口：“蒋丽娜，知道我们传唤你的原因吗？”


    蒋丽娜点头，神情有些麻木，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能细说一下，奉铁市第二国营厂的改制经过吗？”侯毅再问。


    “记不太清了，我只负责签字。具体细节，都是他们操办的。”蒋丽娜轻声回答。


    杨剑端坐在侯毅的身旁，反复打量女人味十足的蒋丽娜.....


    “蒋丽娜，韩哲已经招了。我们现在问你，是在给你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说罢，侯毅背靠在椅子上，不怒自威地盯着蒋丽娜。


    对视顷刻，蒋丽娜缓慢地垂下头颅.....


    沉默了有一会儿，蒋丽娜突然抬头，看向杨剑.....


    目光楚楚可怜，语气近乎哀求：“杨处长，我可以跟您单独聊聊吗？”


    此话一出，侯毅识趣地起身出屋，招手再带司法干警，并贴心地带紧房门。


    “说吧。”杨剑微笑着鼓励道。


    “你能救他吗？”蒋丽娜轻声问道，很怕谈话的内容，会被门外的人员听到。


    杨剑果断摇头，回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儿。


    “是楚大山对吗？是因为外资的项目对吗？”蒋丽娜再问，她想死个明明白白。


    杨剑缓慢地摇头，回道：“是因为你们确实违法违纪了。”


    “我不信....”蒋丽娜摇头，她不信杨剑的说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可能是因为违法与违纪呢？


    “蒋丽娜，现在的经办人是巡视组，不是奉天省委省政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杨剑点拨道。


    “我明白....”蒋丽娜缓慢地点头，神情明显有些不甘。


    见此情景，杨剑主动离间韩哲与蒋丽娜之间的感情，把韩哲的主动交待与忘恩负义，如实地转述给蒋丽娜听一听。


    听到杨剑的转述，蒋丽娜潸然泪下，但仍不相信韩哲会出卖她。


    为了让她死心，杨剑让侯毅拿来审讯韩哲的录音，当场放给蒋丽娜听。


    听到韩哲的录音，蒋丽娜瞬间崩溃，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


    十几分钟后，审讯继续。


    侯毅再问一遍：“现在可以细说一下，奉铁市第二国营厂的改制经过了吗？”


    “三年前，铁市常务副市长赵强，在韩哲的引荐下，突然找到我。他们想让我帮忙审批国营二厂的改制与重组。”


    “那时候，我和韩哲还不是情人关系，只是有些私交罢了。”


    “直到有一天，韩哲从南方考察归来，大家一起替他接风。那晚，他送我一块价值不菲的高档手表。”


    “我收了他的礼物，然后就帮赵强引荐国资委的负责人。”


    这时，侯毅打断道：“引荐的哪一位，请你说出他的姓名与职务。”


    蒋丽娜回答：“前副省长、兼省国资委、党委书记、王爱民。”


    “继续。”侯毅说道。


    “至于他们是怎么谈的，我当时并不清楚。一个月后，韩哲单独宴请我，说是感谢我的引荐。”


    “那晚喝了不少酒，韩哲又给了我不少钱，然后就.....”剩下的话，蒋丽娜难以启齿了。


    杨剑端起茶杯，反复轻抿几口，咂吧咂吧嘴....心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下文了呢。


    “国改私的批文下来后，后续的改组与转让，你有没有参与？”侯毅事无巨细，不愧是反贪总局的扛把子，杨剑有些佩服了。


    “没有，我并没有深入参与。”蒋丽娜果断摇头，能撇清多少是多少。


    这时，杨剑开口插话：“据我了解，国营二厂的改制与重组，一直都是你在暗中指使。”


    “不可能！绝对没有！”蒋丽娜矢口否认，神情不太像是作假。


    “你敢当面对质吗？”杨剑再道。


    “敢！”蒋丽娜一口应下。


    “好！”杨剑当即掏出手机，当场打给副厅长何玉坤，把原奉铁市委书记安天宇，带到审讯室。


    几分钟后，何玉坤押着安天宇，走进审讯室。


    “杨处长，侯局长。”安天宇躬身问好，几日未见，气色又好上不少。


    “安天宇。蒋丽娜否认暗中指使国营二厂的改制与重组。对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音刚落，安天宇转身质问蒋丽娜：“那个姓姜的商人，是不是你的表哥？”


    “你放屁！我根本就不认识姜老板！是你们介绍给我认识的！”蒋丽娜破口大骂。


    “杨处长，我恳请公安机关深入调查一下姜老板的档案。”安天宇懒得跟女人对骂，查一查不就清楚啦。


    杨剑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追问蒋丽娜：“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