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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长恨歌之爱恨情殇 > 第36章 祖孙对峙

第36章 祖孙对峙

    “万石”


    待走出刑讯司之后,枫突然停下脚步。


    王万石见太子唤他,赶忙上前一步。


    枫面无表情交代道:“你去安排人,收了她的尸体,送到北宫角门外。”


    北宫角门是宫里专门往外运送泔水以及死了的宫人尸首的宫门。


    “是,殿下。”王万石疑惑的应了一声,却又为难道:“老奴只怕来不及通知她家里人,不知这宫外可有人接收?”


    “你只管先送去北宫角门外候着便是,稍后自有人会去收。”枫简单说了一句,不再多言。


    王万石不敢再问,忙答应着去了。


    “你们先都退下,不要跟来。”枫交代身后的太监一声,那帮太监忙停在原地,既不敢跟着,却也不敢散去。


    他前行几步,浩默默无言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各怀心思。


    见离得那些太监远了,枫方又开口沉声道:“你今日先回家,找几个妥当的人去宫外接了她的尸首。”


    浩默默答应一声,想是来不及通知她家里人,所以并没有问原因。


    “接回去先不要下葬,找间暖和的屋子放着,只是今日她又被淋了水,又在外面冻着许久,本王也不敢保她死活。”枫说完话,叹了声气。


    “殿下?”浩惊愕抬头看枫。


    “你自己切莫要露面,只找人接了送去个隐蔽的地方,若是不解,只管回去问一下鹰伯伯,他自会给你解释。”枫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的悄声跟他说,以免引起旁人注意。


    浩眼中满是震惊,但是来不及多问,忙告退了,风驰电掣一般的冲着宫门外去了。


    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念道:“本王只能帮你到这,究竟是何造化,也只能看你们的缘分了。”


    温峤始终对于聂晓蝶如何刚一用刑便就死了心存疑惑,早间因为着急上朝,没顾得上仔细盘问看守牢门的侍卫,此刻他没有立刻出宫,而是来到牢房外,令人去唤了昨天晚上当值的侍卫前来问话。


    那侍卫一路小跑的过来回话,见了左相,战战兢兢跪下行了礼。


    “本相听说昨晚太子妃和浩总领来过?”任谁都听出温峤语气不善,神色也是颇为严厉。


    “昨夜太子妃娘娘来探过牢,开始小的也是劝娘娘不要进去,说是大人您嘱咐下的,任谁来都不得探视,后来娘娘说大人您是她的祖父,便是知道她来也不会阻拦,再者娘娘她是太子妃,就算给小人多少个胆子,小人也真是不敢硬拦着不让进。”那侍卫哆嗦着答了话,心下却也有些委屈。


    温峤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恻恻的道:“你可知太子妃进了牢里做了些什么?”


    “丞相大人,只是这女牢,小人是不能进去的,是里面的狱婆接应的。”侍卫忙不迭把这事赶紧往狱婆身上推。


    “去叫那狱婆出来,本相有话问她。”


    “只是今日不当那狱婆值班。”旁边有人插了一句。


    “管她当不当值,立刻让她滚来见本相。”温峤怒吼一声,只吓得刚才插话那人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下面人忙一溜烟的去了。


    等到把那狱婆带来,因为下面人见左相面色不善,嫌她走的慢了,一路都是连拉带拽催她前行,那狱婆只听说左相要问她话,不知要问什么,心里惊恐,待跪在地上时,已是哆嗦成一团。


    “本相问你,昨日太子妃娘娘可是到了牢里?”


    “禀大人,是。”那婆子一边回答一边偷偷瞧他神色,待见他神色震怒,忙又害怕的低了头去。


    “娘娘来牢里做什么?”


    那婆子想起绣珠临走时的嘱咐,忙道:“娘娘就是过来问了她两句话,并无其他。”


    “就只问了几句话?你可是一直都在旁边守着?”温峤总是有些不信。


    “是,奴婢一直在旁守着,娘娘也没有待大会,便自去了。”那婆子诺诺道。


    “浩总领可进过这牢房里?”温峤转头又问那侍卫,那侍卫昨日被浩推了一把,至今胸口还隐隐作痛。但是他自知要是说浩进去过,自己也少不了干系,见那婆子把她自己撇的倒是干净,马上道:“没有,只有娘娘和那宫女进去了。”


    他说完瞥了那婆子一眼,怕她又说漏了嘴,只见她连连点头称是,这种事瞒上不瞒下,两人心照不宣,那侍卫这才放下心来。


    温峤闻言愣了愣,没想到这事最后却落到自己孙女头上,他斜眼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狱婆和守门侍卫,便是再追问,怕也不见得有何结果。


    “丞相大人,您可要出宫?”跟他一起来的太监见他许久无言,开口询问了他一声。


    温峤愣了愣,思量了片刻方道:“本相要去拜见一下太子妃娘娘,你先去通传吧。”


    温若琳今早起身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她让绣珠去通知免了诸位宝林的晨安。


    昨晚枫与她说那个丸药大约会在十多个时辰后发作,算算时间,只怕是快了,只是如今始终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心里终究是忐忑不安。


    她踱步到窗前,刚才就听到宫里报时的鼓声,这个时间平日早已散了早朝,却不知今日枫如何还没过来。


    她正朝窗外看着,却见绣珠匆匆的跑了进来。


    “娘娘,赵公公刚来通报,左相大人一会便会过来探望娘娘。”


    绣珠因是走的急,这会说话还有些喘气


    温若琳惊讶道:“本宫祖父要来?”


    想起那日与祖父在大殿里的争执,以及昨晚自己为枫做的那件事,她心里有些惊恐不安。


    “绣珠你赶紧出去跟来人说一声,就说本宫今日身子不适,请祖父改日再见吧。”


    绣珠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便又回来回话道:“奴婢已经吩咐赵公公按娘娘的意思回复左相大人了。”


    温若琳闻言,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刚才的紧张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


    过了不多时,又听闻有太监求见,温若琳不安的看了绣珠一眼,想了想还是宣了进来。


    “杂家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那太监跪在殿里冲着温若琳行了礼。


    绣珠凑在温若琳耳边小声道:“这个就是刚才过来传话的那个赵公公。”


    温若琳冲他略点头,允准他起来。


    那公公躬身答道:“刚才杂家按照娘娘的吩咐回复了左相大人,但是大人听闻娘娘凤体不适,心里甚是担忧,令杂家再次禀报,求见娘娘。”


    温若琳眉头皱了皱,知祖父执意见自己,必不会是为了担忧自己的身子,只怕还是为了昨晚的事。


    想来想去,又不能一辈子避而不见。


    “那去宣了丞相大人进来吧。”她不情愿的开口。


    赵公公领了旨意,赶忙去了。


    温若琳心神不宁间,就见温峤已经大步迈进殿来。老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他敷衍着一躬身,算是行了礼。


    “此处没有外人,祖父无须多礼,绣珠,去给丞相大人备椅备茶。”温若琳忙开口拦了,尽管自己与祖父有所隔阂,但他这般岁数,却要给自己行礼,心里如何也过意不去。


    温峤也不推辞,待绣珠搬来椅子,他便大喇喇径直在椅子上落了座。


    绣珠忙给他面前又摆了矮桌,上了几样干果,又去倒了热茶奉上。


    “老臣听说娘娘身体欠安,可是昨夜外出受冷导致?”温峤懒得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她。


    温若琳心下没有防备他问题来的这么直接,只好顺口道:“昨日里下了雪,孙女唯恐外面路滑,倒是一直待在宫里。”


    屋里燃了炭炉,加上温峤心下有火,只觉得燥得很,他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那必然是宫里守牢的侍卫看错了,刚才老夫倒听说昨夜娘娘是去了牢里审讯犯人。”


    温峤见她还不肯认,料定了必有别情。


    温若琳见瞒不得他,索性承认道:“原来祖父说的是此事,孙女昨夜确实去了那大牢,怎么说那聂晓蝶原本也是太子的姬妾,孙女前去审问一下也是应该。”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老夫审问她时,刚一用刑,她却突然倒地死了。”温峤口中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上,一双虽然混沌却依旧敏锐的眼睛只顾盯着她,观她神色。


    温若琳听说聂晓蝶究竟是死了,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只是又有些可怜她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女,年纪轻轻便去了,脸上又隐隐上了一层悲戚的神色。


    “怎么?难道此事竟在娘娘意料之中?”温峤试探道。


    温若琳一时无语,她看了一眼绣珠,吩咐她道:“绣珠,丞相大人怕是渴了,你再去给他添些茶来。”


    绣珠答应着去桌边给温峤的茶杯续了水,掂了掂水壶,里面还有不少水。


    她回头看了温若琳一眼,见温若琳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心神领会,忙拎了壶道:“娘娘,这水冷了,奴婢出去续点热水。”


    温若琳冲她点点头,绣珠忙拎了壶出了大殿,知她们二人有话要说,临走招招手,令殿里执事的人也都悉数出去了。


    温峤见她这般安排,颔首满意的笑了笑。


    那日温若琳与他在大殿争执,他回家后恼怒不已,如今想来,她夹在自己和太子之间,确实不便相帮。今日屏退众人,必是有私密的话要与自己说。说来这个孙女还是姓温的,再怎么也不会不帮着自己这个亲祖父。


    温若琳待屋里只剩下两人,这才正色道:“祖父大人,此事原本就是后宫之事,您作为国之重臣,难道不应该在朝堂上为君王分忧政事么?孙女认为,祖父大人应当以国事为重,莫要为了这后宫姬妾之间琐碎的事情贬了自己的身份,落人笑柄。”


    温峤一愣,没想到如今屋里已经没人,她却还说出这番话来。


    “老臣倒不知娘娘如此心系王室,如今我这祖父倒成了外人?好好好,我温家这些年真是替天家养出来这掏心掏肺的好媳妇。”


    温峤心下恼怒,语气不善,顿时站起身来。


    温若琳原本在家中便惧怕这个祖父,如今看他这副横眉冷对的模样,心里也是害怕,见他起身,她不自觉的也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


    但终究自尊战胜了恐惧,她朗声道:“祖父,古人说出嫁从夫,这些道理孙女从小在府里,您也是令人如此教导我的,如今为何却因为这事责备起孙女。孙女倒是劝祖父一句,祖父您效忠了这天龙国王室一辈子,为何不做个流芳千古的忠臣?看诸国各朝,可曾有一个奸佞之臣有好的下场,最终都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罢了。”


    说罢,她心中动情,已是珠泪涟涟。


    温峤却不理她好心,只听得目眦尽裂,上前一步,切齿道:“娘娘,您这是在说老臣是奸臣是么?”


    温若琳被他逼得又是退后两步,却觉得背后一硬,竟是退到了大殿的柱子旁,已是无路可退。


    此时,却听殿门处传来一阵鼓掌声,两人惊异的扭头看去,却见枫含笑走进殿里,他双目看向温若琳,神色中一片欣赏之色。


    “本王没有想到,若琳一介女流,对于国家之事,竟然还有如此见地。不过若琳你是多虑了,左相大人一直对父王忠心耿耿,视国家如自家,若说左相不是忠臣,那满朝文武,自是没有一个敢称自己是忠臣的了。”


    温峤忙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向枫躬身行礼,口中道:“殿下,老臣惶恐。 ”


    “免礼吧。”枫口中说着,却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到温若琳身边,拉了她的手与她并排去椅子上坐了,却又笑着冲温峤道:“丞相大人也莫曲解了若琳的意思,若琳只是怕丞相大人为这些后宫琐碎的事羁绊,却耽误了朝堂正事。若琳,你说是不是?”


    他温柔的看着温若琳,温若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般。


    “祖父,孙女正是殿下说的意思,想是词不达意,若是言语间让祖父误会了,还请祖父原谅则个。”温若琳站起身,冲着温峤款款行礼算是致歉。


    温峤见两人给足了自己台阶,若是再不识趣见好就收便是自己的不是了,忙道了不敢,躬身立在一旁。


    “若琳,今日觉得身子如何?”枫不再理会温峤,却眼里含笑温柔的看着温若琳。


    温若琳见祖父还在,太子却与自己说这般体己话,心里有些害臊,脸顿时羞红了。


    “不敢劳殿下记挂,臣妾休息了一晚,已是好多了。”


    “这样才好,你可一定要听太医的嘱咐,多休息,少走动。少想些不开心的事,多笑笑病方能好的快些。”枫的声音温柔而体贴,温若琳似是已经忘却了如今身在寒冬,只觉得这大殿里春意盎然。


    温峤站在那里,见他二人只顾在那里郎情妾意,好似忘了自己的存在一般,自是一阵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枫其实一直在暗暗留意温峤的神色,看他脸上神情只觉得好笑,但是碍于温若琳的面子,便忍了笑换了一副正经的神色冲着温峤道:“左相大人,您也累了两天了,若琳身子不太好,太医嘱咐她要多休息,要不您还是先请回吧?”


    “是,还请娘娘保重身体,老臣这就告退了。”


    温峤听他这么说正是求之不得,忙躬身道别。


    他转身刚要走,却又听身后枫叫住他道:“丞相大人,本王还有一句话要说,此次之事,不过就是后宫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本王知道左相你日夜为国事操劳,以后这后宫的事,不若交给若琳来打理,也免得您再操心劳肺,您看可好?”


    温峤听了他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忍了又忍,方转过身来,恭敬道:“是,殿下,既然殿下有旨,老臣岂敢不遵。”


    一抬眼,却见枫与温若琳二人牵了手,四目相对,俱是笑意融融,似有无限恩爱。


    温峤出了太子府,想起刚才两人之间的恩爱倒不似刻意做给自己看的,此次之事,虽然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看太子与温若琳之间的隔阂倒是消除的干净,心里倒是略略宽慰一些。


    那浩,总有一日自己再寻了其他机会除去就是,只要太子与太子妃和睦,待太子妃生下嫡子,这天龙国的王储终究有自己温家血脉。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倒似没有之前那么糟糕,再抬头看看天,反倒是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门外的太监正候着他送他出宫,温峤口中哼了小曲,昂首阔步的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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