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月,玉湖剑碑处湖底一片静悄悄。吴怪梅百思不得其解,这天叫上董菡儿一块划船游湖,顺便合计一下哪儿可能出纰漏了。
其中,董菡儿为了方便在玉湖附近活动,特意在月初抽空到新朝将一头白发染成了黑色。
当船划离湖岸不远后,一只蝴蝶飞过来了。吴怪梅朝湖畔某处树林看去,发现谢如玉和龙柒也在湖边光着。他知道龙柒一般不会主动来湖畔,应该是陪着谢如玉的。
“菡儿,一个月了,湖底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哪儿出重大纰漏了?”吴怪梅开门见山说道。
“梦道友,你觉得五相尸鬼在水下有用吗?或者知道他们到底能查看多远吗?”董菡儿问道。
在吴怪梅头上珠子内封禁的梦带玉答道:“我一个月前不是说了吗?大概要撞脸才能看到!如果你想知道很精确的话,就是伸长手臂一臂长左右。”
董菡儿思忖片刻,说道:“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是剑猴仙近期有其它重要事情要忙,所以暂时没来剑碑处了;要么是他在水下能看更远或有相关法门,所以对剑碑保持安全距离观看了!”
吴怪梅提出疑问道:“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发生,比如有什么秘法将剑碑拓印一份下来?”
董菡儿解释道:“郎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之所以剑经弟子最终都要来这儿,就是因为剑碑基本都无法拓印。并且,我听说剑经弟子想看碑只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独自下湖底去看的情况,因为只能看到下一个境界,所以,只有等自己觉得又长进不少了再来;第二种是有其他人帮忙拔碑出来,这样就能往下多看几个境界;第三种情况是蹭碑看,与更高修为的剑经弟子一起下湖。”
“菡儿,难道超境界学习剑碑真不怕走火入魔吗?”吴怪梅抬杠问道。萧小晓曾经告诉过他一次了。
“真不会。听说不同境界去看不同内容所得也不同。总之十分神奇的一块剑碑。另外,每层天都有一块。”董菡儿答道。
吴怪梅忽然俏皮一问:“都听盘望峰说的呀?”
董菡儿一怔,片刻含笑反问道:“盘望峰是谁?”
“菡儿,你真是装糊涂的高手!”吴怪梅笑着说道。
这时董菡儿言归正传问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呢?”
吴怪梅爽快答道:“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不能因为一个剑猴仙自己方寸大乱吧!我一面大不了参悟《无相经》勤快点,让子弟一面以后多提防点剑猴仙。孟夫子说得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留下剑猴仙未必彻头彻尾是坏事!”
“郎君,你天天带我们游山玩水,难道是在梦里参悟《无相经》的吗?”董菡儿不解问道。
“非也!”吴怪梅答道,“世人也许都万万想不到,学《无相经》第三步不是反学《忘经》,而是就这样玩得连亲爹妈都忘记,这样多次锤炼后就基本大功告成了!”
董菡儿圆瞪眼睛看着吴怪梅,久久后才问道:“郎君,你是逗我们还是说真的?”
“当然现在是真的,可能将来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脑子里的真相就像玉湖剑碑一样,自己具备什么程度的实力后就能看到或听到什么层次的真相,不然的话连自己脑中的东西都可能是被植入的记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看仙,以前让我觉得他很强大,后来发现他其实仅相当普通地仙水平,实力都用在分出身影安插在三界看热闹上了。其中比较专注修炼的一具分身就是剿仙,也只有地仙榜30名左右的水平。所以,他搞得大动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听吴怪梅这样一说,董菡儿十分感慨说道:“都说魂仙筹谋千年万年且面面俱到,今日从郎君口中所言可见一斑!”
这时吴怪梅看见背大鱼篓的人又出现了。并且,与以往不同的是对方首次大早上来,换在平时都是下午有一阵后。
“菡儿,今天有鬼了!”吴怪梅下巴朝远远处湖畔一点,说道。
董菡儿连忙转身过去看,接下附和说道:“的确!近一个月的印象中,好像从没见过他早上来呀!”
吴怪梅尝试用窥真术朝远处凝视一阵,很快看到一幅只有文字提示的真相画面:“逗比!窥真术有事不过三原则限制距离,为在13米内才有效!”
吴怪梅喉咙一甜,紧接侧身吐出一大口鲜血!
董菡儿却没有惊慌,忙伸手朝水里一捞,接着放到鼻子前一闻,抱怨说道:“郎君,总骗我玩有趣吗?昨天变只吃小鹅卵石的山鸡,前天变一只缓缓倒退爬的螃蟹,大前天一只乌龟莫名其妙是王字龟壳!别说,不注意还真容易忽略这些小破绽!郎君要玩耍的话,为什么不叫谢如玉过来,为妻不像她一样童稚未脱呀?”
“不能叫如玉过来,否则天天要缠着玩了!何况我是在训练菡儿的细心,将来好弥补我经常容易粗枝大叶!”吴怪梅解释道。
“难怪你天天弄一下小把戏,原来憋着这个主意。”董菡儿恍然道。
“原来聪明如菡儿,却也没发现我的这一点小心思!”吴怪梅得意洋洋说道。
“哎,尖尖锥子,何处安放?”董菡儿叹出一声道。
“哎呀,菡儿又让我知道你刚装过糊涂了!”吴怪梅打趣说道。
“但我还是画蛇添足暴露了呀!”董菡儿幽幽说道。
这时离将抵达的湖岸越来越近了,可以看见背大鱼篓那位的眉眼了。只见他虽然穿得很穷酸,并且戴着一个多处破边的遮阳竹斗笠,却是一副隐隐让吴怪梅觉得很熟悉的俊俏青年。不过,他却暂时想不起那幅面孔是谁的了。
“兄台,我们是否见过?”吴怪梅边问着,边划船向湖岸靠去。
“也许见过,但其实该说从没见过!”对方神秘兮兮答道。
吴怪梅懵了,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这样说。所以,他姑且暂时不管对方是谁了,问道:“兄台,以前从未见过你来玉湖附近!尤其背一个能装下七八岁孩子的大鱼篓,却仅持一根独竿钓鱼。哪怕你拿副撒网过来也能找到中听说法,回去后可以说今天运气不佳才收获很少!”
那位俊俏青年一听,主动摘下大鱼篓往湖里一抛。接下,只见大鱼篓渐渐沉至仅露出巴掌高的篓口。
“我其实是这样打渔的,持钓仅是让自己别太闲着而已!”那位俊俏青年说完,忽然开始扭摆着身体唱起来:“鱼儿、鱼儿快进来,这里有一个大鱼篓很凉快!反正左长、右长都是成为别人的菜,不如早死早投胎,也许下次投胎成你猜!”
随着那位俊俏青年一边,董菡儿居然情不自禁笑着鼓起节奏。与此同时,只见大小鱼儿不断朝鱼篓口蹦进去。
“菡儿,为什么他逗你就马上发笑,我逗你总是一本正经不笑呢?”吴怪梅幽幽质问道。
“这个,这个……我需要好好想想!”董菡儿支吾答着。
“我替她想吧!”那位俊俏青年自信满满说道,“在这个问题上女人都是虚伪的,哪怕想到了未必肯说出来!因为你的脸太圆了,与风流俊俏不沾边,顶多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女人看到我就像男人看到四大美人,自然有一份平时暗藏着的骚动情不自禁流露出来了!”
吴怪梅听到那位俊俏青年如此说话,因而马上不想知道他姓甚名谁了,免得董菡儿惦记上。
另外,他记得《训仙十诫》里明令不得用仙法打渔狩猎!所以,他觉得那些鱼肯另有问题,于是猜测问道:“兄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同时使用了《变经》造鱼和障目术。其实鱼已经变进大鱼篓了,而鱼群纷纷跳篓不过是假象而已。”
“不愧是魂仙的脑子!”那位俊俏青年夸赞道。
吴怪梅忽然想到什么,接着一边摆开白鹤亮翅准备迎敌,一边忙连连追问道:“你是谁?莫非上界正仙派下来找碴的到了?”
“这话有差!”那位俊俏青年反驳道,“不是魂仙咄咄逼人,哪位正仙希得派弟子下界生事?”
吴怪梅听他这样说话,顿时觉得更像是正仙派下来找碴的了,所以打听来历道:“来者何人,报上是哪位正仙的弟子,天地诏未出却甘愿成为反魂仙急先锋,难道不怕不是替换自己而白得罪魂仙一场吗?”
“哈哈哈哈,只要仙国势力处于各重天末段的,自然要与魂仙天生处于敌对立场,所以何来怕得罪一说呀!”那位俊俏青年义正言辞说道。
“既然如此,请亮招吧!”吴怪梅狠狠说道,“看在你逗笑我的妻妾份上,我保证不打你的脸,只会打死你再把头切下来再用法术做成琥珀摆在家里。”
“打你个大头鬼!你不是在画峰见过萧洞宾吗?难道正主吕洞宾来了就不认识了?”梦带玉忽然插话道。
“长得比我好看太多了,所以自然而然就很快忘了嘛!”吴怪梅辩驳一句后,寒暄道:“见过吕上仙!”
“魂仙不必客气!”吕洞宾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