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怪梅跑着跑着变为踩着一匹草泥马在跑了,并且听到侯姑娘在背后高喊着:“梁山伯公子,你早跑过5里地了!”
“梦里真没何数!”吴怪梅感叹一声,开始掉头跑。但刚转过头就看见新马村的牌坊了。
在牌坊下面,只见穿着新娘装的孙暮雪扬着一把大刀,用一只脚踩在一个穿新郎装的白头老汉背上。这么火爆的场面,居然在梦中没有吸引一个观众围观。
当吴怪梅满脸惊讶问道:“侯姑娘,你不是说祝英台被逼嫁吗?”
“是呀!就因为牛地主忽然一夜白头,简直太过神奇了!所以,让小姐感觉被逼嫁了,一直念叨不休:莫等闲,白了少年头,你未娶而我未嫁!”
吴怪梅赶紧凑近一看,不禁惊讶叫道:“牛化腾吃屎!不是,牛地主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怎么来这里了?”牛化腾说道,“我在家晒太阳晒得好好的,非要叫我打牌。君子不涉赌!赢得太容易不会珍惜,将逐渐染上花钱如流水的习惯,输的却是实打实的辛苦钱,不赢不输却输了美好时光,这种怎么算都是亏的卖卖我牛化腾怎么会瞧一眼!”
吴怪梅叫道:“暮雪……!”
却马上被打断道:“咦!都从学堂出来两年了,你还惦记着我的女扮男装的学名做什么?莫非对我暗藏相思,如饥似渴?”
吴怪梅听着哪儿不对,忙问道:“侯姑娘,你不是说我俩天生一对儿吗?怎么感觉我俩不认识似的?”
侯姑娘早变回人形了。她躲闪着目光,表示无可奉告。
祝英台抢口说道:“我俩何止不认识,你居然在桌上划一条线,等我手臂不小心过界马上就锤一下,我真喜欢你到姥姥家了!”
吴怪梅意味深长看向侯姑娘。侯姑娘忽然板着脸说道:“别看了,是我想骗你来打牌!在梦里找人打牌太辛苦了,周围的屋子里全是空的。你不来二缺二,但现在成三缺一了,只要逼牛地主一块打牌就齐活。”
吴怪梅感觉场面有点不好收拾,所以这样说道:“既然这是一场势在必行的牌局,就啥也别说了!牛地主,我看这么办吧!你只负责打牌,输了我出钱,赢了你要,不输不赢另付你工资,总之,让你永远血赚!”
牛化腾忽然硬气说道:“小妹坨,请把小脚拿开!本地主要和吴地主决战到天亮,不是,到断气为止!”
一会,四人就在新马村牌坊下打马吊。吴怪梅朝着出镇方向面对牛地主坐着,孙暮雪坐在他右侧与侯姑娘面对面。
梦中时间如梦飞逝,才两把不到就看到鬼排队走黄泉路了。
“进梦来的都是什么鬼?人反倒进不来几个!”吴怪梅不由咕哝着。
忽然侯姑娘变为盘望峰了,说道:“因为鬼和梦有相似之处,都像存在于空中的一种能量,所以当你心中想到鬼了,就很容易让鬼闯进梦里来!”
“你、你、你!”吴怪梅顿时结巴了。
“我、我、我!”盘望峰模仿一下口气,接着说道:“我什么呀?公平竞争孙暮雪开始,别赖大师哥欺负你不敢回阴阳门。”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吴怪梅支吾着问道。
“我心里有鬼,自然很容易进来!”盘望峰打趣道,“当然牛地主是另一种情况,他像是你的梦想,所以也很容易进来。”
“你怎么知道的?”吴怪梅脱口一句,紧接忙纠正道:“不是!我的梦想是成为马映红那样的好地主呀!”
盘望峰随口说道:“因为在这个梦里我的修为高太多,所以可以很容易窥知周围普通想法。”接着提醒道:“放心!因为感觉让一切太简单了未必有趣,我就没怎么学这种窥查术。所以,只能窥查一下你们不遮掩的想法。”
这时有个鬼经过盘望峰身后,随口一声嚷道:“八万!”
“八万!”盘望峰脱口附和一句紧跟扔出一张八万,但马上伸回手想拿回去。
牛化腾马上说道:“落定无悔!”
“老人家,我这个位置后面来鬼了,他们用幻术让我看成三个九万加一个八万,这都让拆杠了呀!”
“如果你专心打牌,这些鬼怎么影响你?这仅仅是在梦中打牌呀,连鬼都是幻像而已!你别欺负我道法浅!”牛化腾义正辞严说道。
“牛地主别这么说。”盘望峰谦虚说道,“我盘望峰活万余年净欺负穷人了,从不欺负地主。在阳阴县的地主谁家最低没三五个修道的人,这不是不识大体吗?而欺负穷人啥事没有,何乐而不为!他们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背后骂娘,却连天下从来就是欺负穷人都看不明白,居然敢理直气壮的穷下去!”
“你不以暴乱法,那咱们就谈得来了!”牛化腾笑着说道,“穷人之所以穷,都是心甘情愿自己作的,仅是他们从来不承认而已。但是,你不让他们穷吧反倒不会过日子了!有三天的米下锅就敢睡三天大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所以,就要拿走他们两天的米,让今天就为明天的米奋斗不息!这样略施小计后,他们不仅身体健康了,心思也不懒惰了,连生养的童养媳都质量好了,从而你好、我好与大家都好了!”
“精彩!”盘望峰钦佩道,“牛地主一席话,真是令盘某茅塞顿开与拨云见日!”
孙暮雪忽然神秘说道:“从现在开始别说话了,我要……!”
吴怪梅见孙暮雪说半截话,一边伸手抓牌,一边问道:“你要怎么了啦?”
孙暮雪却没接话,改为目不转睛盯着吴怪梅抓的牌。
吴怪梅脱口说道:“是不是摸牌摸反了?怎么我变下家了?”
“不要就赶快打掉!”孙暮雪催促道,“梦里的正反能有谱吗?没说你乱抓牌就是对了,说了就是错了!”
吴怪梅用窥真术悄悄看一圈牌,居然能看穿他们的牌,同时发现一个不幸的事实:孙暮雪清一色大碰胡门前清单调绝章,而那张绝章正好来到自己手里。
吴怪梅怕梦里打的银两是假的,其实是其它筹码,所以问道:“诸位,我们原本是打什么筹码呀?”
“一两银代表一亩地。三家赢一家,你输光光了!”盘望峰答道。
既然如此,吴怪梅将孙暮雪要的绝章打出去了。
“胡!”孙暮雪高兴说道,“另外,你肯定没钱付账了,以后就是我祝家的奴仆了,这一辈子就安心替我端茶倒水吧!”
话音刚落,吴怪梅发现眼前场景一变。他自己变为牵着一头驴走在路上,而孙暮雪倒骑着驴。
吴怪梅打趣问道:“媳妇,我们是去东镇回娘家吗?你怎么反着骑驴的呢?”
“你傻了吗?”孙暮雪骂道,“听说这一路上常有劫匪打劫,所以才让你看前面与我看后面呀,万一有风吹草动我俩好逃跑呀!”
“你别念叨呀!等下马上来什么!”吴怪梅说道。
忽然,孙暮雪夹带嘤嘤声数落开:“噢,生孩子了也人老珠黄了,就开始嫌弃我啰嗦了!以前,听我说话都能整宿整宿不睡觉!”
“我什么时候说你啰嗦了?另外,我们就老了吗?我感觉……”吴怪梅说一半没说了,看见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老人手了,接着转头看见孙暮雪转过身骑驴了,并且变为满头白发与一脸皱纹了。
吴怪梅接着说道:“暮雪,你不是说会有打劫的吗,怎么不看着点后面了?”
“你真是越老越傻了!”孙暮雪数落道,“有劫匪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一枝花,你还是一泡刚拉的新鲜牛粪,我们是一枝花插在牛粪上的组合!我现在都老掉渣了,哪个劫匪还愿意打劫你呀!”
“我可能真老了,都不记得过去了!”吴怪梅自认一句后,转口问道:“暮雪,我们过去被打劫过吗?”
“被打劫过无数次!”孙暮雪答了一句后,说开道,“并且,被山上的劫匪都打出感情了!他们夸你是阳阴县第一老实人,说你明知道这条路上有劫匪却年年准时从这条路回娘家。”
“我们被打劫钱了吗?”吴怪梅问道。
“没有!”孙暮雪答道,“钱都在我身上,而我骑着驴就跑了,让他们光着腿望驴兴叹。只不过每次要扣你几天,让帮忙挑粪打扫山寨一下。”
“暮雪,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呢?”吴怪梅不解问道。
“因为咱们隔壁盘望峰也在山寨里面当个小头目,但他进山都是贴上一脸络腮胡子,所以,你每次都认不出他来。”孙暮雪告知道,“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还说你傻到家了。山寨后来看你上年纪了,打算让你干一天活就放回去,但你非要干两天,偏要说什么干习惯了,仿佛有强迫症似的了,让改变一下浑身不舒服,所以,才每年同一天同一时辰回娘家。”
“我是有多贱呀!”吴怪梅心中自骂一句,问道:“暮雪,你被抓到过吗?”
孙暮雪忽然大发脾气道:“老头子,都七老八十了,你怎么还说话拐弯抹角呢?这个问题还用多问吗?哪怕我骑驴像马一样快,但人家后来专门备马追我了呀!”
“暮雪,我错了,不该那样说话!应该这样说话,只要我没看见就是没任何事发生!另外,买这头驴是我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吴怪梅改悔道。
“老头子,你真棒!”孙暮雪动情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