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使”圣”不断打着招呼,英雄冢内,已经成为了唯一的对敌手段,因为无论归顺于他们的哪一个道统,等待着的只有被炼化成为大魔更进一步的口粮。
卫陈华三人和龙在海急忙进去,流光一闪,那入口处竟被佛陀隐藏,消失不见,童灵子和黑莲先锋心中大惊,因为他们也无法堪破此中道理。
“公主殿下,看来我们必须要更进一步联合起来,这佛陀手段颇高,虽战力不如你!我,但法力境界,竟超越普通天王数十倍不止。我虽为战神,虽有破幻杀阵的手段,但是此种破法寻物的法力尚是浅薄。你我合力,定将他手段尽失!”童灵子三头六臂同时打出,那紫金覆天纱环绕身边,周身光芒都化做了紫色天幕护身。
寰宇圈闪烁深空之景,如一盘星系狠狠砸落,灭空佛陀的伴身戒刀随手挥出,尽化九九八十一柄金刀,梵念佛音,如尽一界生始。
锵的一声,尽是破碎,戒刀残片化做利刃,划破天际却在紫光中消融,万丈佛光亦是形如火焰一般被层层阻隔。
金刚杵、净化轮自灭空佛手中飞出,天地之中金光佛纹横当一处,极尽天界之法化做锋刃,直杀那战神童灵子。
“呔!”童灵子火锋枪横刺抵挡,千里火烽尽数熄灭,黑白星云陀螺带着极速攻伐,瞬息间便打出万道攻杀之术,却是也奈何不那金刚杵。
法轮划破紫色天幕,闭火罩如钟一盾罩住全身,水云甲显化伸手不可见的云雾迷惑杀伐。
却是听见啊的一声惨加,金灭轮从云雾显化万丈旋转,动了三声,将两件法宝尽是落凡,碎成了齑粉。
黑莲先锋取下头顶一个金头凤钗,对着佛陀莲座下方微微一划,顿时魔火重生,滔滔汹涌,连那山石都尽化了虚无。
却是一缕金光闪烁,如那风雨吹坠草芥,尽数被压下,她道:“本先锋手段却有,这枚金钗,乃是我教大佛取自小世界初开之时,金精之物所化,可划破空间堪破幻,又有佛纹加固,更可引来那黑暗之渊弱水岛中的嗔佛烈火喷吐无尽炙热,却是连大世佛国都可焚灭清净间,竟是奈何不了此獠。”
“我的百万天兵,你的千万先锋,尚是拦他们几个不长时间,需要快速决断!且看我手中法轮,乃是星空镇狱佛赐于我的灵宝,取尽星天之精金,用以星宇诸法,极尽之炙热所熔炼,极尽之冰冷所固形,又以伴随,空念了十万年佛经,才可铸就而成。”
“一击出,如恍恍大日照耀天地之间。二击震,万般虚像净化黑暗,邪魔异鬼亦被焚灼。三击波,管你什么法威通天,碎了根基尽化为凡!”童灵子大声喝斥,双手运转金轮,往那灭空佛陀照去,却怎也不得显出威力。
黑莲先锋心中思略,手中金钗猛的刺去,化为一头火凤欲消那金身,黑色莲花虚影层层遍布下,灭空佛陀双掌横推,却是不可抵挡,中了杀招,金光层层尚是不可阻拦,金身层层崩裂,如蛛网般的裂缝不断绽开。
“看来,也是有效果的,有你没你,本座照样能争杀一下。”黑莲先锋嘲笑着。
“话说,这里的人都怎么都住在坟墓当中?”英雄冢中,卫陈华睁开法眼,却是看不出那些人的虚实,但奇怪的是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并不存在。
天使“圣”摇了摇头道:“他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凌尘王对于世间万物的同化归身,都是以红尘炼心的阵式进行。”
净空和尚道:“阿弥陀佛,施主切勿被这些女色所蛊惑,一旦是失去了真性,就算是十世天王下界,道祖真身,也是救不得你!”
“凌尘王是喜好女色?”罗都丰看着那些近乎赤裸的女子,身姿妖娆,纹青引欲,空气中的淡淡清香,若非是心性坚拔的修行者,刚一进来之时,便已经被蛊惑。
“并不是,而是天界的那时的帝王们喜好这女色,但最后因为厌恶了这种,便将杀戮,最后又是设局坑杀了凌尘王的九族。那时的帝王级强者,也不过是集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领悟的第五步修士,后来凌尘王成就高位,他们恐惧着自己无法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便又以此地为阵眼,引其彻底入魔,以借天地之势将之抹杀。”
“那灾厄,尚是十世天王难以抵挡,帝王们实力非凡,但结果也只是将之封印于红尘梦幻,虚实难定的世界之中。”天使圣接过话继续道。
整整一个时代的所有强者,蕴含着无比恨意的争杀,在最后的落幕中,连同着以吞噬为基础存世的灾厄,被沉封于最深沉的梦境之中。
四人跟着一天使一和尚来到了英雄冢的中央区域,一座高山屹立的封禅之台,帝王时代的最高结晶,以及修行天界的第十大阵:龙运地脉红尘时。
以国度的气运龙脉,修行者及众生的性命为基,万千红尘杂念为主,大地龙脉为时间计量,天穹变化置换空间,红尘一梦凡尘万世,无穷的记忆洗涤,在无尽的沉睡之中,迷失了最初的自己,消失了最真的本性。
“这大阵虽然荒芜,但就算是第五步的修士也不可小瞧此地,一个不慎落入其中,直到死亡,你连自己是谁都不会记得。这一个大手笔,可是一个时代的反扑。”圣看着山上荒废的帝王雕像不由得喃喃感慨。
深山幽静,密林遍布在山脚之下。高山森野,草地停留于那半山腰上,高大雄伟的祭坛亭亭耸立,大多都经岁月的磨励,只能大致看出最初的磨样。
山路盘廷,造型各异的种族帝王石像分布两旁。路深幽幽,一旦踏上,便是不着了边际,一路向前,若无引路人,非百万年不可堪破而寻出处。
一千四百六十一尊帝王雕像,一千四百六十一位道祖级别的存在,以自身性命、国度气运布下此阵,历经了亿万年岁月,破碎沉山,却依旧宣布着那个时代的威严。
“那时候最高修行者便是道祖级别的帝王,那么凌尘王达到了什么地步?绝世帝王道祖?”卫陈华喃喃问着,眼前闪过尸山血海,却是转瞬间又消失殆尽。
天使圣和净空和尚有些惊讶的看向卫陈华四周,问:“你刚刚冒犯了他们?难道没有看到什么异样场景而坠灭了灵魂?”
“看到了什么?一群死物耳。”罗都丰先一步说道,卫陈华也只好点了点头。
“他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龙在海也喃喃嘀咕着。
“帝皇,也就是现在的十世天王境,威压如天,其行为道,谓之天道,也是定下了一条规则,一条扎根于这个纪元的规则。”
“什么规则?”
天使继续道:“则是:凡尘世俗念甚重而德不配位者,不得大道。自此,帝王位纷纷跌落,实力强横的一千多位,也死在了这温柔乡英雄冢中。”
说着说着也到了山巅,背后的道路奇迹般的像是雨水雾气般的褪去,一座高大耸立云端的殿堂出现在了眼前。
一道道恐怖的雷霆遍布苍穹,远目极去,巨大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困锁着那座宫殿。
“阿弥陀佛。”净空和尚拿出一颗像是鹅卵石似的法宝,那正是“灭空佛陀”一脉涅盘时的遗留。
“愿神庇佑。”天使圣取出了一枚白色的十字架,这是大光明主神凝结出的法力,一旦使用,所爆发出的威力,不下于一位天王舍命的全力一击。
二者浮空,合于一处,顿时金光大做,铁链如同冰块融化成铁水,消失落下,那宫殿当中顿时黑光大盛,将铁链宫殿,尽数吞噬。
一位王者帝皇的虚影浮现其上,与此前的灾厄一致,漆黑无比,所有触及到的存世物质都化做基础的能量同化吸纳。
一道金光,一道银光飞入其中,不出片刻时间,便将虚影定实,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响彻天际:“大恶在身,大善在心,归纳万物,重启混沌!”
说罢,扫视了众人一眼,那道漆黑的乌光射来,像是本能的行动,龙在海单戟横扫,滔天黑水涌出。
“本想躲个清闲事儿,却是没有料到,一出来就要打斗。我这黑水沸腾,倒是也能抵消个一二,凌尘王的大名是有些耳闻,但若吞噬了,不知是你同化了我,还是我消化了你!”龙在海见一戟将那乌光打下,心中想着。
“阿弥陀佛。”却见天际突然炸裂,灭空佛陀全身伤痕,密密码码的裂缝布遍金身。
那黑莲先锋,童灵子踏空追来,天际阴沉,乌、赤、金三种色彩组成极光,各自照耀了半边天际。
佛陀金身落下,与那凌尘王融合,浑浊麻木的眼睛仿佛恢复了些许清明,那两人瞬息间来到凌尘王面前。
黑莲先锋道:“你就是那个帝王时代的天道?也不过耳耳,拜入我教,保你能享受无极果位。”
“喂,天道可不是说说的,我家掌教威力无穷,执掌无际世界,却也只说与天道齐平。他一介金仙,虽威力非凡,但怎可谈天道二字?”童灵子颇为不满的说着,这要让混元乾坤的掌教知道,派下大能过来,一个巴掌就将这世界粉碎的不能再碎。
“那你不若试试,能不能一招将他格杀,他与你的境界应该是相差无几。而我只是一介小女子,你若胜了,奴家不仿为妾,伺候主人家。”妖姿露出真容,金珠拂脸,鼻目精致,嘴巴像是鲜花,双耳下垂似玉石点化。
童灵子是谁?无法无天,狂傲自大,在他眼中哪儿有什么忠诚?一切随心,一切随意,若非阳天青对其下了限制,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当做入侵的元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享受七情六欲的乐子了。
一听公主这么一激,哪里受的了,拿着兵刃便冲过去打杀:“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欺骗于我,便将你灵魂散去,肉身炼化,成我奴仆供我享用!”
“死!”六臂齐上,法宝齐出,紫色天幕袭卷天空,将那黑暗之源层层包裹,却见那紫色极光渐渐暗下,天幕之中金轮袭去。
凌尘王挥手阻挡,却是不慎削去了一条胳膊,面不改色的说道:“天外来客?十世登顶?”
“十世登顶?嘿嘿,小爷我是有么废物十世才能登顶?成就这金仙之境,也不过数千年耳。不过,我教道统又岂是你能知晓?乖乖受死,好让你痛快些!”童灵子怒道,火尖枪再次挥动,红莲绽放,炽烈的温度焚化黑光。
凌尘王却再收一臂,一手握住枪杆,往后一拽,右手握住金轮不断同化归纳,不由赞道:“不错的法宝,才归化了丝毫,竟有了存世千年的基础,若是全部归化,你猜猜,我能续多久的性命?”
“什么意思?”童灵子顿感不妙,抽身后去,却见得黑光缠绕,困锁四周。
“什么意思?你的师傅没有告诉过你,万事万物的存在都有一个固定的基础,或是原初的造物,或是叠加的物质。我的功法使我归于虚无,因此我超脱了某些限制,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要吞噬其他存世基础廷续我命。”
“换而言之,我就算是站在这里,任你攻杀,你是一切手段,都不过是为我注入能量,比如,现在。”凌尘王话落火烽枪和金轮顿时消散,化做一片光晕附入了身体之中。
“那天使,和尚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受不了影响?”龙在海带着三人往山脚退去,卫陈华却是一边后退,一边注视着天上的争杀。
“他们是解放者,他们是归依者,灾厄需要他们的力量!”身后的帝王虚影显化,他们回答了问题。
“你们是?”卫陈华回过身来,看到满天的皇袍帝王。
“朕等乃是这天界不世之帝王!统御大世五十六亿年岁,确是遭了大劫殒化至此。今日大阵被他攻破,残识之念却也是从大梦中苏醒。”为首的黑色龙袍帝王道。
“那你们现在是?”
“当然是将他们再次驱逐!”另一位褐色龙袍的帝王指着天上的争杀。
“诸君助我之力!以开天河!”为首的帝王唤出一枚玉玺,这是大阵的阵眼,以龙脉气运铸造,名曰:天祖龙玺,助集诸位古时帝王之力,可开天地,短暂时间能与天王争杀。
“杀!”千百帝王化为一金色巨龙,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丈的巨龙自天际之上现出身形。
九极之数,天地之间九九至尊,凡尘帝王欲与天平,集合了一个时代的底蕴再次出现,天地震荡,群山塌陷。
那条道路顿时响彻一声龙吟,震住波及到此地的威势,天使圣的圣灵,净空和尚灵魂出窍在此地不断徘徊,见到有人过来,便是问:“帝王们,都已经离开了?”
“是,不过,你们什么来了这里?”卫陈华问。
“此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在祭出法宝十字架,舍利之时便被震出了元神,被帝王虚影困住,神志难醒,故此,一直在此地徘徊不定。”两人解释着。
“那你们的肉身可就毁了,现在无论是帝王还是凌尘王都是自身难保。”罗都丰提醒着。
“无碍,我等寄托真元物件虽被摧毁,但是西面三十万里的温柔国中亦有阴水,可塑元神重凝肉身。”天使圣指着西方,他们的保命手段,在执行任务时,便早已经规化好。
况且,这帝王金路的出口处,便是在那温柔国中。
“温柔国?女儿国?”卫陈华有些疑惑。
“没错,大光明主神曾在那里布下过信仰,那里有一座欢喜佛庙,据说是藏传僧侣,在劫难前苦修行界时布下,在战争与劫厄中,因有机缘守护,因此到了现在也从女儿国成了温柔国。”和尚看了一眼西方,解释了此名的来历。
“欢喜佛?藏传密宗的本尊神,是佛教中的 欲天、 爱神。其中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男体与女体相互紧拥,表示法与智慧双成,相合为一人,喻示法界智慧无穷。佛教各派均有佛像,但欢喜佛唯密宗所有,只有藏传佛教(喇嘛教)寺庙中才有供奉。据说其成佛时受了源于密宗的‘男女双修’的教义影响,而男女双修文是印度教性力派影响下的产物。”
“这尊佛的位置,为一脉之主,一教至尊,若真是藏传僧侣,也是空乐双运达到以欲制欲的佛法境界。”卫陈华心中喃喃道,他现在也不敢确定究竟只是信仰,还是印度密教与西藏密宗的欢喜佛留下来的道统。
“欲天,爱神。看来那时的西天也看不惯女儿国的极端,男的如同牲口,取阳之后,抽筋拨皮制成香囊,要么制成腌肉,以供王族祭祀之时享用。连一般的妖魔都不敢落入其中,据说牛魔王曾让如意真仙坐镇,与那塞勒凯特〔selket〕蝎子女神座下的蝎子精对峙,妇女分娩时的帮手,倒也应该存在这里。”
“塞勒凯特〔selket〕不是十二柱神那边的吗?不过婆罗门的蝎子女神十有八九也是受到了其影响,毕竟自帝释天之后,婆罗门、奥林帕斯、长生天、天方、基督都是去过,说是其门下,也不足为过。”卫陈华心中不住想着,好在这些天自己有了权限查询皇世对于此世的资料信息。
“神将庇护世人。”自西天处又闪烁出一道圣洁白光,照在了凌尘王手中的童灵子身上。
一截圣树枝打来,将灾厄震退了几步,童灵子得救急忙向后退去,却是在临近黑莲公主时,趁其不备,运用那闭火罩偷袭。
烈火焚烧其身,娇姿公主哪儿受得了这般炽热,挥动黑莲遁了出去,留下一句狠话:“竟想袭杀于我?你们混元乾坤教的无知,迟早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笑,明明是你算计我在先,若非是我手段高明,早早就叫人去联盟大光明主神,恐怕死的就会是我了!”童灵子恨恨道:“该死的婊子,等着我恢复法力,定将兵临你国土之下,该杀的杀,定然是一个不留!”
“你?要阻我吞噬于他?”凌尘王看向大光明主神问道。
“然也,我的光辉,庇佑着每一个生命。”大光明主神面目苍芒看不出心中有什么情绪,只是平静道。
“我会相信一个欺骗的诈取者?吞噬了你,照样能让我存于世间!”凌尘王一把抓住飞来的圣树枝,任其枝牙洞穿法身,那黑光一闪,照样吞噬入了己身。
见灾厄袭来,大光明主神又祭出一口烈焰长剑,划破了天际炙热的火焰焚烧着世间的罪恶:“你快走,我可拦不了他多久。别忘了,吾之传教无垠世界的事情。”
“放心,吾混元乾坤之世界,自上古洪荒,无数仙神存世,无尽生灵,莫说传教就算给你一个亿万光年的领地,又算的上是什么?”童灵子也拍着胸口保证道,不知道有没有,但看他信心满满,也自然是当真了。
“在无限面前,一切有数的都是渺小的,无限加一,等于无限,无限减一,同于无限,无限分之一,亦是无限。你无垠世界,对于亿万光年的舍取,实为不存,无有任何的影响。”大光明主神回道,手里出现一口圣舟,自身飞去将那吞噬金龙的凌尘王罩住,圣舟成型,万里巨大,一阵梵唱,一同带去了天外之天。
“无垠世界,就算是我也只能踏行空间才能出去到达某一个目的,你一介金仙,与我相当,若是归顺于我,赏你一个亿万光年死寂的凡尘世界又算的了什么?不过,一世的天王同于天仙,踏行无垠留下虚身,布际无限,追寻而行。这十世而证的天王却是同于我教的金仙,同样不落自身于无垠,若有机会,习致大成,是否可与那掌教一分高下……”童灵子喃喃嘀咕着,身形一闪也离了这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