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吴普良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库滋叽里……”那个奇怪人物,全身冒水犹如海水泼在了身上。
行走过的地方都莫名的出现透明的粘稠状液质体,淡淡的血腥味儿,如果长时间接触,会让自己下意识认为在海里活动。
思维信息的误差很大,已有一名高中生溺亡倒在地上,无形的双手将尸体拽到笼子前。灰白色的双手不断拍打着尸体,一层层细若蛛丝的薄膜凝结。
“咔嚓……”那怪人双手一挥,在木柱上划八九厘米深的划口。灯笼掉在手臂上嗤嗤的冒着白烟。
“哔啵……”灯笼也被双手压碎,那琉璃罩子的碎片也哗啦啦落在地上。
吴普良抓住机会,拿起地上的铁锹对着那怪人脖子狠狠的铲去。
怪人脖子受到了攻击,皮肤韧的像是橡胶,一招鲤鱼打挺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135cm高的个子,力气却是不小,一把夺过铁锹将铁铲扳裂。飞扑过去,四肢不断的在空中扑腾,利爪如刃直接在吴普良胸口划了四道血淋淋的伤口。
“啊……”就在吴普良陷入绝望之时,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纸误打误撞的贴在了那怪物的额头。
“嗤……”
“额啊……”一声惨烈的哀鸣声,化为一黑色物质停浮在空中分散身形。
褚典也在这时候气息运转恢复了正常,刚巧看到了怪消散于空中的场景。
“特么的,这里有鬼啊。”吴普良捂着胸口四道血痕,气喘吁吁的躺在柱子上。
褚典走过去,撕了一件衣物裹在吴普良胸口处止血。缠绕了好几圈,将血短暂止住,开口问道:“遇到了什么东西?你不是有十字架和驱邪符吗?”
“十字架除了让我保持冷静和理智外,根本没有任何效果。驱邪符杀死两个西洋鬼怪后也是化为了灰烬。”吴普良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气又道:“我能感觉到一股杀意针对着我,你要小心。拥有看到他还保持理智的,会先成为猎杀目标!”
两人正在交谈时,牢房和笼子里又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杂乱无章却是粗中有细,看似无节律的声响,却是能让大脑产生致命的幻觉。
像是中世纪那些巫师和一些怪物恶魔,引人在自己的幻觉中被杀。
“这张符纸,你先拿着。出去大门,找到水师官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怪在这里撒野。”褚典拿出黄色的驱魔符,刚一拿出来便是从上下四方都是点燃。
一阵无形的波动扩散到四周,繁杂的声音也是停下。四周寂静的可怕,两人看不见笼子里或是牢房里有什么东西了。
其余的几人,卫陈华还有几名行者也从地板上起身。一声刺耳尖叫猝不及防的响起:“啊啊啊!”
两名高中生指着地板上的尸体,盛王水的木桶压在其身上,粘稠的物质液本也沾在肌肤上。
高中生倒在王水处,半身被侵蚀成液体。手里拿着两张燃烧未烬的黄色驱魔符纸。
“咣当……”牢房的大门仿佛被什么东西打开,接着这些打开牢房和笼子的声音不断响起。
“快!快出去!”褚典一步跨向门前将木门打开,两个明军将士只见几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似的,往船的上层跑去。
“啊……”吴普良脚下打滑,不受控制的往后面跌倒,褚典和卫陈华想要抓住扶起。
一股难以置信的强大拖力将三人拉入进去。门也咣当一声,死死的关紧。
“噗通……”两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爬起。卫陈华眼看大门关上,纵身跃向上,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海藻抽中身形,往后跌了几步又倒在地上。
“啊呀!丝丝……”
吴普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身体,挣扎着被拽向牢笼深处。褚典上前死死的拽住,身体也被往前拽了几步。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吴普良挣扎的说着,瞳孔闪烁里面倒映出一个与手臂大小无异的触手缠在自己身上。
“扑通扑通……咔嚓……咔嚓……”吴普良的身体不断在被什么东西摔打,褚典也运了血气使劲的稳住身形。
卫陈华也在自己左手手掌心施法,右手在上面画着,一声急敕,金轮打出。
只见金光在吴普良身边湮灭,褚典被一股力量击飞后退。卫陈华急步上前,暗中唤出右皇相助。
“……血色……红色……粉色的……触手……章鱼海怪……触手……啊!”吴普良精神近乎崩溃,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所见到的。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扭曲,撕裂,吴普良咬足力气,吼道:“小心荷兰人!啊啊啊!”噗嗤,身体全身崩裂,血肉内脏皆化粉沫,溅在当场。
那枚十字架浮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白光。不可言喻的污垢(你不能说出它是黑色的还是棕色的分不清它是泥土污水还是迷雾亦是粉沫)从四个方向笼罩着十字架。
一声金属迸裂的声音,十字架被淹没摧毁,残存也被那污垢掩满,消于虚空。
“咯吱……咯吱……”船体在不断摇晃,甲板咯吱作响。不断的看见有海水溺入了船舱,眨眼间甲板又是干燥无比。
“卫陈华,你去找这里的锦衣卫。我感觉,有东西要从这底下登船了。”褚典心里不断默念着主梦神咒,使自己精神没有这么快污染严重。
“好,你要小心。”卫陈华也是让右皇分出,兵分两路寻找船仓里的锦衣卫。
邓曼邑在上层船舱醒来,脑海中繁杂的声音褪去,瞬间清醒了许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同学沈括正两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邓曼邑,你可别死啊!呜呜~”沈括抱住邓曼邑哭道。
“去你的!”邓曼邑推开沈括没有好气,又说:“你这小妮子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走在你前头?”
“皇世,你特么的又给我们丢在哪儿了?”于此同时,大明京城外,七个衣着现代服饰的男女出现在一艘荷兰人觐见大明王朝的必经之路上。
“兖州队主要分支线任务:阻拦荷兰人发动杀伐,掠夺石礁盒子,查明里面物品。此次分支线耗用难字级*1,固定奖励元点三千。”皇世机械般的声音在七人耳边响起。
“那个灾字级的主线任务太过艰难,不少的超凡力量简直就是行走的天灾。大衍圣地和古荒世界是吧,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兖州队的队长朱明志气喘吁吁的说道。
“队长,皇世给我们的任务是保证双方空间结点不会于结点处一个月内引发超大规模征战,但是无论是大衍圣地还是古荒世界都已经对对方的世界进行抛锚。所以我们要使用难字级分支线获取可以完成的任务道具,将那个结点隐藏或是摧毁。”京都军区的参谋长爱新觉罗·普志,低着头沉思着。拿出皇世兑换的电子望远镜,看到几十里外有一队二三十人的荷兰使团正往这里过来。
“现在我们是去面见这个世界的崇祯皇帝,还是先对着那些菏兰人动手?我记得这个时间线的结点,正是西方的大航海殖民时期。”队员彭少友是一个京都的武道练家子,一身实力非凡,可以赤手空拳灭杀一个精英雇佣兵连队。
“阿弥陀佛,彭施主,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皇世的任务是截取盒子,而不是杀光他们。”辽远和尚身披袈裟宝衣念了一口佛号。
京都特种兵兵王代号铁手,听到和尚念叨着,看了一眼荷兰人的方向,说道:“闭嘴吧,你把他们当人,而他们未必把我们当人。”
“想想危字级那场任务时,整个城市啊!整个南洋华人城市里面的人,全被殖民者杀死,无论男女老幼。”铁手握紧了拳头,暗自咬牙心有不甘的说。
“冷静!同志,我们的身上背负的是国家的意志。”一位诸夏的海军士兵于海军叹了一口气劝道。
“呵呵,相信吧。总有一天,我会用他们的性命,来完成至上的果位。”赵忠一是一个热血青年,第一场皇世考核任务就是扔到尸兄的世界。
在欧美地区寻找所谓的神时,可是亲眼见证了美利坚、欧盟那些惨无人道的生化实验。
“队长,凡正这个时间线,都是要打起来的。在完成分支线任务时,能否多停留一些时间?”赵忠一面露阴晦一字一顿道。
说回巡天航船上,褚典在叫卫陈华去找锦衣卫时,就遇到了两个从牢笼里逃出来的两个奇怪洋人。
头发是黑色的,全身近乎赤裸衣物破破烂烂也只能遮个重要部分。肤色灰白,眼眶呈圆形,眼珠更像鱼眼。
裂牙皙白如大理石雕刻的,嘴里不断低吟着一些古文语言。褚典甚至觉得这些语言,根本不是现在纪元的语言。
它猛的扑过来,腋下又睁开两眼。快到褚典面前时,一阵清风拂过,不见了踪迹。
“呀啊……”刺耳的叫声,墙上出现一些奇怪的人影。
灯笼烛火之下,无人影窜动,余光甲板墙上却是人海如流。褚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转气息是不是出了茬子,从柱上提下灯笼过去,人影又是缓慢退后消失在烛光中。
“吚呀!”一个灰白肤色皮肤光滑不沾粘液的爬行生物扑在褚典身上。
褚典身上玄光一闪,那利如刀刃的四肢硬是如清风一样拂过。感觉到了异常,挥拳打去,一声闷轰击在了甲板上。
《九黎神》全力运行,一拳轰出,那怪双手阻挡却被肌肉弹去了一些力道,一拳击中脑门。
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单手掐住其脖子,一手拎着灯笼,想要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叽里呱啦哇里呱啦……”一阵莫名的吟唱后,身体一下子化作虚无消散。单手一空,只觉有浮力掠过,差点倒在了地上。
提着灯笼向前继续走去,看到笼子里有东西窜到阴影处,烛光照在其身上,一种奇怪的鱼,长着两栖动物的节肢。
像是还没有进化完成的海洋原始汤物种,身上的鳞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爬行类动物的皮肤。
不提着灯笼看去,很难发现空荡荡的笼子里关着这么些东西。
那些牢房里更是有着像是人一样的生物,头颅四肢几乎与人无异,除了脚指和手指间有蹼之外。
他们全身都是伤,蜷缩在阴影处。血是绿色的粘稠物,凝血结疤的速度很快。
但是所待着的地方都有大量的粘稠物质形成,像是蜗牛不断的爬过似的。
“轰……”
不远处传来打斗声音,四个衣着黑色裹尸布的食尸鬼不知道怎么出了牢子,和两个锦衣卫交手。
刀剑挥砍出内力,剑气四荡,刀意渗人,劈砍出十几厘米长的伤口,但是眨眼间又是愈合。
一锦衣卫地上翻滚起身,双拳聚力轰飞进牢房里,门似有灵咣当一声自己便是关上。
“进去!”褚典看到方法,也是飞扑过去,被擒一怪直接扔进牢里。
又有两名锦衣闻声赶来,袖中暗器贯穿食尸鬼。
剩下两个想要遁逃阴影,四名锦衣卫内力轰出。踉跄了几步,被背后的褚典双拳轰中后脑。
“锵……”四把修罗刀架在了食尸鬼脖子上。
“欧罗巴的玩意儿尽是这些,贪生怕死。活着也是,死后也是。多谢兄台鼎力相助。”锦衣卫将两名食尸鬼关进牢子里,牢内刻有圣贤碑文,专克这些污秽阴气。
“我的一个兄弟死了,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褚典急忙上前问道。
“船是天帝的座驾,虽然残损多年,几经修复也依是凡物,但其质仍行虚无间。遇见了不该遇到的,节哀。”锦衣卫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褚典肩膀说道。
“天帝宝座,巡游周天,也不是什么秘密龙胎耀华,乃第一天帝也。出行入此皆是非凡,大明所得既是九州之幸也,但终归了凡物。”说到这里,锦衣卫有些惋惜着。
“那这牢里关押的是?”
“虽然是不明,但疑似和海上马车夫野心有关。其野心够大,必须擒拿,以正天朝威仪。”
卫陈华过去里面寻找锦衣卫,丹田里的几滴杀戮黄泉水不断的在身体里游荡。
细珠成流那是越聚越多,那些杂音一遇到此水,吞噬殆尽转化成至阴的毒物。
这才半柱香的时间,就聚了有小半碗之多,一百滴杀戮黄泉水。常言道事不过三,三而不竭。短短的半个小时,就已比得上五十人的性命。
只是这东西越多,心中的杀意更是强盛,有种视万物为刍狗,天下皆暗唯我独明的凌然感觉。
“嗖~嗖~嗖”三道身影往这里急速过来。卫陈华拿着灯笼看到三头像是蜥蜴一样爬在地上的类人形生物。
耳生鱼鳍头如游鱼,舌头倒刺带有些许血迹,四肢略有鱼鳞覆盖。指间生蹼行走无痕,指甲生刃可以像是猫科动物那样收缩。
尖锐无比,一米多长的铁锹直接截成半圆。
低哑嘶吼的声音有些像是受了惊吓的猫咪。三条长舌似是游蛇一般灵敏,卫陈华左右上下乱跳进行躲避。
“去!”手中聚法扔出三道金轮,留了个小小的手段,三滴杀戮黄泉水隐藏在法力里。
金轮毫不费力的将舌头斩断,黑色的污血充斥满腐蚀性质。金轮空中来回跳跃,最后砍中三怪张开的獠牙嘴。
削去下巴,它们的身体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灰白色的皮肤蠕动挤成一点,变成黑色的浮空物质被几滴杀戮黄泉水牢牢缠住压下。
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空空荡荡的骨架,黑色岩礁石般的骨骼,表面凹凸不平,并有些许海水积于骨腔中。
九滴水珠收入手中,六滴纯质程度让人光看一眼就如同置身冰窟窿里。
右皇匆忙的从另一个方向赶来,回归身体。卫陈华收入水滴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灯光下的阴影无处遁形,墙上时不时出现海上生长的藻类植物,三分像是幻觉七分具有真实。
缠绕水藻的身影像是溺亡于深海的亡灵,他们想要在这里登船重新回归人世。
烛光灯罩下,隐约的阴暗气息形成的触手正在缓慢的消失于虚无。锦衣卫在这附近巡逻出现,看到卫陈华一人在这里,抽出绣春刀警惕。
“是人是鬼?”
“有东西登船了,小心点儿为妙。”锦衣卫单手化掌为爪,内力成形将卫陈华吸到身前。
内力入体仔细排查,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许久说道:“这孩子,被溺死鬼上身过。”
“有东西跑出来了,在门口处,笼子被什么东西打开了。他们说是要来找你们处理。”卫陈华语无伦次的指着门口处说着。
“门口处?这里可是中间区域,巡天舟阴气最重的地方。送他出去。”锦衣卫百户长在灯笼下的桌案上,拿着一份羊皮纸,上面写着一段奇怪的话语,提笔沾墨临模书写:
世上金壶远
界峰莫及睹
终是负青春
将军扇续书
归路莫愁长
虚心自受灵
无地不耕犁
“将这翻译带给将军,荷兰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古迹遗物。三分阴邪,七分诡异,一个不慎便被迷了三魂七魄,危险至极。”百户长将纸张卷入密匣交给手下。
锦衣卫双手接过,带着卫陈华出去。在出去的路上又遇到了褚典,他身旁也有两个锦衣卫。
“这艘神船,已然失去了他本有的能力。以天工院的工技,也难以维持其不落凡尘。已经有些东西能够知道,并能登船。”两名锦衣卫内力传声谈论着,右皇暗自聆听,并将其所言语告知卫陈华本尊。
巡天船上层区域,舱门打开。一名水师将领亲自登舟甲板指挥航行。
郑建州看着天色上隐约出现一缕阳光,乌云飞动遮住了丝缕光茫。海水的波涛也死寂一般,在这海上无风船自行。
那些阻拦在船底下的礁石,也是漆黑一片如是用血迹染成。林林散散有各种文明伊始的原始动物骸骨漂浮。
“这片海域上的迷雾到底是灰色还是白色。我怎么有些分不清了灰和白的区别?”邓曼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揉着眼睛。
冯降龙伸手捋来了一些雾气,看着那些雾气消散,说道:“应该是灰色和白色混合在一起。有一股硝烟味儿,难道在这一片海域上发生过海战?”
“其实在中世纪航海时期,发生过的海战也是极多。一些流传的战役却是找不到地名,海上常有海怪的传闻也是这个时代海洋上的特色。”李思明看着那些迷雾里面隐约出现的黑色礁石身影,略有所感。
“别磨磨唧唧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冯降龙不满对方啰嗦单刀直入的问着。
“他的意思应该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历史没有记载过的迷失之地。”邓曼邑恢复思绪出口解释。
“迷失之地?别告诉我里是什么姆大陆遗址。”蒋中石看着迷雾,情绪莫名的有些激动。
他双手不断的挥舞着想要扒开这船上的迷雾,他发了疯似的想要看清迷雾之后是什么。
虚无的幻觉在眼睛里晃动,灰无质感触手似是那通天的巨柱,疯狂搅拌着这片海域里的所有存在。
耐心已经被漫长所消磨,他的眼睛通红无比,瞳孔中映照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景象。
黄色的驱魔符纸突然点燃,蒋中石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无比,他的存在与所有记忆也变得模糊混淆。
船体猛的摇晃了一下,众人被跌撞的慌乱,七荤八素的。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蒋中石的身体突然变得水肿,四肢不断的肿起变成球形。
衣物爆裂,暴露出的身体上长满了章鱼独有的吸盘。肤色变得青白接黑,像是还没有充满气的气球一样臃肿而又散发出恶臭。
嘴如盆大张开望着天空,无穷无尽的雾气隐约化作触手强行贯入身体里。
船体又是一阵摇晃,甲板上逐渐弥漫出纯白色的雾气。那古怪恶臭味儿和一些肮脏的物质粘稠物引入海洋。
三十个呼息时,船体不再摇晃,以中间区域最为古怪,深不可见,海水泛起了巨大的波纹。
有关于此人的记忆大多数人都已经模糊。除了邓曼邑和船舱里没有出来的几名行者。
雾聚人散,雾散人失,天舟的最后遗留也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