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们自己，平时不用功修炼，没资格跟他们并肩作战。”一男修狠狠地刮了自己两巴掌，脸上满是悔恨和自责。


    “知道就好！”落霞伸出手抚摸那人的头发，松开手后扫视了众人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你们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师祖、好师父，凡事都挡在前面护着你们。”


    “前辈，你带我们去魔渊好不？”一女修目光带着几分恳求，泪水不停地落下。


    落霞看着她，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而后把她揽在怀中，柔声道：“不行，孩子，我不能这么做。那里太危险了，不是你们现在能承受的。”


    “可是……”女修还想说什么，却被落霞打断了。


    “没有可是！”落霞的语气坚决而又充满期望。


    松开手后，落霞捏了一团云团，柔声说道：“你们师祖可是说了，倘若你们不听话，是打也好，是关也罢，全凭我一念之间。去了苏家，你们要好好修炼，倘若哪天修行高了，要去魔渊闯一闯，我也不拦着。”


    话说当道子澹台智得知有关玄夜追杀凌风的消息，便偷偷叫上九大真传。


    与天衍宗众人分道扬镳后，便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被围困的那几天里，天衍宗众多弟子惨死于战火之中，这笔血债自然要算到玄夜头上。


    此刻，澹台智眼中充满了腾腾杀意，心中怒火犹如熊熊烈焰一般燃烧。他紧紧攥着拳头，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每一步踏出都如同重锤击地，震得周围的空气微微颤动。


    “唉！师兄还是没有想通吗？师祖此番前往魔渊，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其中一名真传叹息道。


    “闭上你的嘴！说什么丧气话！”另一人呵斥道。


    “苗师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这确实是事实。”又有人附和道。


    天衍宗的九大真传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时，第一真传任一鸣开口对揽月说道：“揽月师妹，你去劝劝师兄吧，你的话他或许会听进去。”


    “他和师祖之间的恩怨……唉！好吧，小妹尽管试试。”揽月轻叹一声，随之一提灵力，加快了速度，与澹台智并列飞行。


    其实，关于澹台智父母为北辰真人误杀，在宗门并非是什么秘密，只是少在澹台智面前提起。


    “师兄，其实师祖他……”


    揽月刚开口，澹台智便挥手打断，“从他宣布去魔渊那天起，我就不恨他啦！”


    揽月微微一怔，她知道澹台智对北辰真人一直心怀怨恨，但没想到他会突然放下。


    “你能这么想，那太好了！”揽月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澹台智道：“不过，我还是不会原谅他的。”


    揽月轻叹一声，“唉！师祖他老人家误杀了你父母，但他对你也有养育之恩……”


    澹台此时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转过头去，不让揽月看到，“师妹，你不必说了，平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就此事师兄不能听你。”语气也随之冰冷了几分。


    父母的模样都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每每忆起，他的心像是被破开一个洞，一刀一刀狠狠地扎进去。


    揽月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澹台智内心的挣扎与痛苦，那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与北辰真人之间，也横亘在他自己的心田。


    她轻叹一口气，深感无奈，想到此番是去找玄夜寻仇，逐把话题一转，“师兄，那玄夜如今修为已臻至灵虚境巅峰，听说那凌风还是真灵境小修士，你说凌风能够对付得了玄夜么？”


    “能打过才怪哩！不过咱们此番要是赶得巧了，说不定还能帮他收个全尸，也算是报了玄天宗相助之恩。”


    “苗燊，你能不能闭嘴！”


    “实话实说而已，薛颖师姐激动什么？”苗燊嘀咕道。


    “呸呸呸！这要是让玄天宗的人听去，定会说我们是恩将仇报之徒。”那叫薛颖的女子嗔怒道。


    澹台智摇了摇头，“诸位师弟师妹，你们都认为那凌风必败么？”


    众人闻言，皆低着头不答，神态间已给出了答案。


    揽月说道：“这……这不是明摆的嘛，想那凌风再厉害，修为却是差了一个大境界，他一个人怎能对付得了玄夜等十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任一鸣附和道。


    “但世事难料，修真界中，以弱胜强之例，屡见不鲜。” 澹台智的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云层，直击人心。


    揽月道：“可是……玄夜是天骄榜第一，就连排在第二的楚琇莹都败给了他，凌风……我不信他有这份实力。”


    “凌风既敢孤身应战，必有其过人之处。再者，修真之道，不仅在于修为深浅，更在于心志坚韧、在于对道的领悟。掌教曾经说话的话，难道你们都忘记了么，入门有先后之分，悟道却不分先后，在于悟性。悟性高的人，后来居上又不是没有。”


    澹台智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或许，他正是那匹未露锋芒的黑马，能在绝境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澹台智的话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在他们心间，洗去了之前的偏见与轻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期待。


    “师兄言之有理，那凌兄手段通天，我在云罗山脉是见识过的，用‘空前绝后’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这说话的人，若是凌风在场必然认得，正是在云罗山脉中遇见的马飞。


    薛颖道：“我看未必吧！这评价高得有点过分，马师弟不会是因为他曾救过你的性命，而把他抬高？”


    “就是，就是！咱们师兄用‘空前绝后’他凭什么？”揽月嘟着嘴，为澹台智鸣不平，说话间时不时偷偷瞧了几眼澹台，柔情似水。


    “揽月师妹说得对，那凌风能打响名声，不过是打败一具道身和有缺的仙王体，不是薛颖瞧不起他，我是用实际说话。澹台师兄实力不弱于玄夜……”


    薛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澹台智打断，摇了摇头说道：“师妹过誉了，师兄还没狂到没有自知之明，我确实战不过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