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孜,东西都有天敌和相克,才能维持平衡。这些灾厄主宰,哪怕再怎么强大,也只能被束缚在一道门里。”
“等找到其它能够帮助我们用锁的工具,就可以把那扇门永远封住,大家也能重新回家!”
他说着,面上隐隐露出几分带着癫意的激动。
从言茴情况,不难猜出到底经历了多少。
和言孜和李椒两姐妹相比,他身体不好,能成功进入六组并不是因为数据达标,而是特许批准。
他对灾厄的判断能力,十分出众。
而且,脑子足够好使。
“这是锁,那……?”
言孜抿唇,捏了捏那枚黑色吊坠又重新放回衣服里。
从拿到这东西开始,暴露在外面就总觉得没安全感……
“目前,我还不清楚辅助工具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绝对存在!不然它们也不会被关这么久!”
言茴伸手将冰面上的痕迹抹平,“我们当初一行人进来,期间也陆陆续续有成员进入游戏,但到现在只剩下我了……”
“这种代价换取的信息,只知道有辅助物品有两个,分明与白日黑夜两位主宰有关。日夜如开关,只要被彻底关闭,它们就再也出不来了。”
“原来是这样……”言孜神色沉沉,若有所思。
不管任不任务的,只要她父亲是李自然,她就也有责任参与这场生死游戏的胜负。
没思多久,外头的天色就开始暗了下来,言孜拿出定位器转了一圈。自从上次不知道被七彩鹦鹉,差点带跑到哪个旮旯角落以后。
她就研究了好一番,才让定位器和自己的木筏绑定成功。
上头的那颗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半途还微微卡顿了下,最后牢牢锁定一个方向。
言孜只看了一眼,下结论道。
“还好,不算远,现在爬回去还来得及。”
身后她老哥似乎噎了一下,而原本守到门外听到动静的丁香,难以置信地探进脑袋。
“我的天哪,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去?干脆在帐篷里面多歇息一晚上,难道不行吗?”
“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言孜面无表情地撑直身体站起来。
家里还有留守儿童,单亲的她必须坚强!
“这、这这这……”
丁香下意识去扯言茴袖子,求助地看向他征求意见,依赖和亲昵不言而喻。
好脾气的青年倒也配合地半弯下腰,“没事,既然阿孜想回去,那就先让她回去吧。”
话音刚落,吧唧一声。
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脸朝下五体投地摔了个大马哈。
言茴叹气,“阿孜她还只是个孩子。”
丁香:……
回到自己木筏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
蛋崽子依旧睡的像是小猪仔一样,半点也没发觉她出去溜达了一圈。
倒是白骨架从箱子里探出粉色蝴蝶结触手,紧张地左转转右晃晃。
在见到她那刻激动地弹高了一下,旁边仿佛都能看见三个大大的感叹号,惊喜冲了上来!
言孜以为它会像以往一样,热情小狗般黏糊糊缠上自己的小腿和腰间。
但她现在身体虚弱,刚想抬手婉拒,触手却忽然像是猫见老鼠般嗖地一下缩了回去,顺带还哐当带上箱盖,差点夹到她的手。
言孜:……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血迹斑斑,杀戮气息犹存。
洗了个澡,换过衣裳后,白骨架总算敢重新靠过来了。
言孜替它正了正蝴蝶结,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区聊】上,总人数就像汽油一样被重新加满了。
同时,也等着下一轮的消耗。
“合区了,也不知道我们合的是哪个区,万一玩家实力差距太大的话那不是很危险……”
“应该不会吧,大家都是人,又不会吃人。”
“楼上你是第一天进入游戏的吗?不会吃但是会鲨啊,你不会以为那些玩家全是死于灾厄吧?”
“有谁能救救我!给我一点食物?我的食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的、我的怎么也全都没有了!!”
“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合区背包还能撒吗?!”
“人生……唉,还是算了吧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
言孜心底咯噔了下,打开自己背包一看。
果然也难逃一劫,除了之前章鱼脚蛙腿一类的,其它现实世界的食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不经让人怀疑,东西到底是怎么没的。
“系统。”
她才刚张嘴,系统需要时刻不一定反应快速的机械音,这个时候倒是回答的很快。
【非常抱歉,后台没有为玩家保管物品的职责和权力。】
所以,丢不丢的和它没有关系,也完全没有地方索赔。这个游戏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
言孜顿时躺平了。
第二天,一大群人为了生存自主成立小队,想要来个雪地寻食。
言孜收到不少后台邀请,但通通拒绝。
她直直躺着养了几天伤,期间端水做饭全部由白骨架代劳。
还乐在其中。
甚至像是照顾那种瘫痪瘸腿的病患一样,把床铺直接推到露天下,让言孜能好好晒个太阳。
当然,太阳没有。
只有一嘴冷风。
默默将被子卷高点,言孜开始努力拼凑记忆。
时钟上面的9欢娱和21杀戮,象征两位神明主宰的阴影似乎比往昔清楚了点,这种并非是能看的清楚,而是它们污染感知的能力弱化了。
“这是……”
言孜一下撑起身子,心口咚咚跳的飞快。
上次她多次击杀马峧后,引来了戮神的注意。
比起其它灾厄主宰,这玩意儿光听名字都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当时事态紧急,她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自救方法。
能和主宰神明相抗衡的,一定是另一位主宰神明。
于是剑走偏锋,也抱着一丝尝试的心态,做出一个疯狂大胆的举动——使用了欢娱的庇护。
当时的情景已经想不起来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的血条急速缩水,濒临死亡的痛苦。
这种感觉,就和上次刚做完稻草人,天空的云团中似乎有东西相撞时一模一样……
“所以,原来那也是两个灾厄主宰碰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