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少年惊叫一声,藏在袖里的水果刀快准狠扔了出去。
正中那只兔子的脑壳。
▲多多兔:p18,只要有机会它们将噬啃一切,无法填满的饥饿和强悍的繁衍力,让它们成为难缠的掠夺者,只要被盯上就难以甩脱。
几人相距本来就不远,听到声音都赶过来了。
言孜二话不说,拎起他的衣领子就开始往前跑,身后那一串黑影顿时哗啦啦跟着汹涌。
其他两人也一左一右跑在她身旁,尽量跟上速度。
于秉一边费力地迈开腿,一边气喘吁吁地吐槽,“你、你不是……不是手疼吗?”
言孜脚步瞥了眼身后的状况,回答,“这个死法更疼。”
于秉:……
“它们数量实在太多,甩不掉了。”轻啧一声,言孜取出一条沙丁鱼,冷眼看着那些躁动起来的兔群。
它们和现实世界的兔子外形相差其实不大,有着雪白皮毛和长长耳朵,是少有的能分辨出的生物。但不同于啮齿动物的那两颗门牙,它们咧开的嘴里是一排圆环状的尖锐鲨齿……
而且红色眼睛是像比目鱼一样,在头颅两侧各自排布出好几对。
“等会儿你们先跑,我留下来引开它们。”
她脚步一拐,冷静吩咐,“不用回来找我,甩脱这群麻烦东西后,自然会追上你们会合。它留给你们防身,特殊情况记得联系。”
说完,她将腰间装着蓝蛋的背包往童声手里一塞,没留给他们任何商量的余地,拿出弓箭挂上那块鱼肉,用力往反方向地方放出。
兔群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刷拉拉飞奔出去。
贪婪地拥挤成一堆,中央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后面吃不到嘴的兔子,甚至通红着双眼干脆开始啃食前面兔子的脑壳。
而前者也像是没神经一样,只顶着半边裸露脑子的头颅,继续嚼着自己眼前的那条耳朵……
整个场面鲜血淋漓,腥味弥漫。
这个种族似乎只剩下一个嚼动的本能了。
让她联想到,之前同样不知餍足的蜂蝶。
两种生物本质十分相像。
童声和她的默契度最高,这会儿已经拉着两个大人跑没影了。
这些兔子数值和她相比不算高,战斗力也不算过分强悍,但是胜在数量压人。
要放平常她肯定就一起跑了,说什么也不会留下来送死。
但在登岛之前,她刚刚在直播间获得了一个平衡能力。
这个平衡不管指的是力量,还是数量,对她来说都是有利无弊。
兔子们很快撕咬完了鱼肉,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抬起,全都往她这个方向看来——
言孜这次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透过脑海中的个人面板,她可以看到自己r值那一栏,正在诡异地拼命跃动着。
不止是她自己,几乎是所有玩家在今天这一时刻,通过那个排行榜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名字,连同后面的抵抗数值以一种可怖速度飞快上升,先是超过第一名的尤余。
随后,破了30、40、50……
一直到了80的时候,势头依旧还是很猛地往上窜。
面前的兔子有多少,它们所叠加起来的r值就通通反应在她身上。
区聊里已经不止是惊天动地能形容的了。
“卧槽卧槽,马上90了!已经90了!这就不是人是神吧?!”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直接抓一只主宰过来啃才能升这么快吧?”
“真的,我真傻,我单知道言孜出身言家,不知道她以前还是银星营的特招……”
“所以更奇怪了,这么强为什么会没完成实习任务啊?”
“100了!居然破100了!”
没有理会耳边那些聒噪的声音,言孜这会儿的情况并没有好受到哪去。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去认真看数值到底窜到了多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强行吹胀起来的气球,不断往身体里灌输东西。
她之前的数值就已经是目前在案的最高记录。
自己继承了父母的强悍体质,但再强悍也只是普通的人类血肉。更何况现在残躯一具,哪里能扛得住这种不相匹配的东西?
“呃……”
温热顺着鼻腔滴落在地,言孜下意识伸出修长的手指抹去,触目腥红。
鲜血原本应该使兔群兴奋,但彼时它们却惊惧地挤成一团,争先恐后互相践踏着转身逃离,仿佛看到了什么忌惮恐怖的东西。
言孜微微抬头,只觉日光从未有过的刺目。
“原来太阳……还能照进来吗?”
她记得这里一直都是乌云密布,不见日头。
要是以往她定然要被这样的光线,晃到睁不开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r值一路升高的原因,这次竟然能透过云层看到那团白色的光球。
日和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上头微微鼓动一下,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横线。
时钟上的12,终于被点亮了。
极短的一瞥,言孜迅速收回视线。
就算是破百的抵抗数值,也难以和灾厄主宰抗衡。
上次见到月的场景已经记不清了,再怎么努力回想都只有一片混沌头疼。但当时她背在身后的手指是竖放着的一个一。
它的眼睛是竖着的……
伴随着兔群的离开,数值也在直线下落,四个小时很快就要过去了。
浑身上下都像被卸下力气一样,疲劳的厉害。言孜打算先在小组群里报个平安,再去寻人时,身后便猛地有道黑影袭击而来!
她就地一滚,连忙躲开。
定住身形之后,想都不想撒腿就要逃跑。
现在是真没力气了,不想再干架,尤其还是……
思绪未落,双肩就是猛地一沉。
对方反应力惊人,又一个飞扑过来直接压在她肩上,双腿剪子般迅速钳住她脖子一扭。
言孜一下就被她卸了力,反身压制在地上。
艳丽到极致的容貌充满攻击力,高束起的红色长发显得干净利落。女人生着一双与她相似的凤眼,同一份冷然里却比她更多了傲慢。
此刻她那一截看似纤细,实则力道大到可怕的小腿,正死死压在言孜脖子上,居高临下盯着她看。
“好久不见。”